脖子上的手一下子放開了，沈曌靠在門框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眼前忽然亮了，是溫源點了燈，他像是十分意外：“怎么是你。”

沈曌嗓子有些發干，她輕輕咳了幾聲才抬頭笑著道：“我回來陪你啊。”

溫源微微皺眉，她不是去了玄盛那里嗎，怎么還會回來。沈曌也不管他心里想什么，上前幾步一把抓住他的手，然后整個人才挪到了桌子邊上倒了杯茶。

實不相瞞，她的雙腿實在有些發軟，剛剛如果溫源不放手，她就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這在死亡邊緣徘徊了一圈兒怎么說也是十分害怕的。

溫源站在原地看著她撐在桌子上倒茶的動作，眉毛皺的更深了，他目光轉到她凍得有些發紅的手上，垂了垂眸子道：“天氣這樣冷，皇上還回來做什么。”

沈曌哆哆嗦嗦喝下了已經涼了的茶，干澀地嗓子終于得到了緩解，她手撐著頭似笑非笑地歪頭看著溫源道：“正是因為天氣冷我才要會來呀，不然阿煦在這里吃不好睡不好的，又思念我，多可憐。”

說到最后似是自己都被自己逗笑了，她又輕笑著道：“我今天去過你家了。”

溫源眼底閃過輕微的詫色，然后上上下下地看了他一眼，道：“沒見到我哥哥？”

“你哥哥？”她說，“你還有哥哥？”

溫源靠在墻邊輕聲道：“溫瀾。”

“溫瀾？”她看上去倒是沒有什么異色，只是好奇地問道，“他不是你的副將嗎，若是你哥哥，怎么說也得做個將軍什么的吧，你父親也太偏心了。”

女皇上輩子對溫家人的了解是極少的，也從未聽說過他有個哥哥，對溫家的的記憶大概就是只停留在他們家和玄盛家離得很近這樣的程度。

溫源垂了垂眸子道：“哥哥是父親從戰場上救回來的。”

沈曌微微一愣，原來是這樣，不是親生的啊。她吐了吐舌頭道：“難怪看你們一點也不像。”

“你見到他了？”溫源心中猛地一禁，他知道自己這個哥哥的相貌在華夏算得上十分不錯，偏偏皇上還是這樣的性子……哥哥看起來十分堅決，一定要殺了她不可，可是自己莫名地……不想讓她死。

要想活命，她是絕對不可以接近哥哥的。

沈曌隨口答道：“見到啦，聊得還挺愉快，就是太冷了沒能好好瞧瞧你們家。”

溫源靠在墻邊瞇起眼睛看著她，聲音頓時冷了下來：“傳言果然不虛。”

沈曌想也不想就知道他誤會了，即使手腳十分還沒有暖下來，也不顧他身上危險的氣息，慢慢摸過去靠著他，目光狡黠道：“阿煦，你吃醋？”

溫源沒想到她會來這么一句，正想開口說話，沈曌就含著笑小聲道：“我去問你哥哥你喜歡什么討厭什么啦，怕你無聊。”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地傳來，溫源認命地往墻壁上一靠，深邃地瞳孔在忽暗忽明的燈光下泛著幽幽的光芒，他不緊不慢地扭過頭看著她，沉聲道：“皇上對誰都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