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盛輕輕道：“皇上？”

沈曌從回憶里緩過神來，看著面前的人。

穿著白色的褻衣，身軀凜凜，相貌堂堂。

一雙黑眸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小麥色的健康膚色，高挺的鼻梁，薄薄卻緊抿的唇。

渾然天成，氣質驚人。

長得是好看的，怪不得女皇到死之前也問他有沒有愛過她。

上邪：[宿主大人，少犯點花癡，犯花癡會被殺掉的！]

沈佳佳（沈曌）：[閉嘴！我才沒有犯花癡，溫煦比他好看一百倍！我溫煦呢？]

上邪：[溫煦嘛，嘿嘿嘿，你很快就會見到的。]

就在玄盛細細思考她今日為何這樣反常的時候，跟了老皇帝一輩子的老太監左凌云在外殿通傳：“陛下，內閣首輔大學士張錚大人求見。”

玄盛輕輕笑了一下，道：“這張錚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左凌云也是。”

雖然聲音很輕，語氣也溫溫柔柔的，但是沈曌卻沒由來的有些毛骨悚然。

女皇上輩子的記憶里，這個時候她已經罷早朝多日，幾乎所有的事都交給了玄盛處理。

而那一年，與玄盛同級的驃騎大將軍溫源從家中搜出幾封與鄰國的通信，被指叛國。

幾位老臣連夜求見女皇，那時候的女皇與玄盛夜夜笙歌，拒見眾位大臣，后來，那位年輕的將軍溫源，就按大律被五馬分尸了。

溫，他姓溫，會不會這位溫將軍，就是溫煦？

沈佳佳（沈曌）：[上邪，那個被五馬分尸的將軍是不是就是溫煦？]

上邪：[是不是你見見不就知道了？]

沈佳佳（沈曌）：[看來是了。]

上邪：[嘻嘻，我這是給你機會啊，你想想，如果你救了他，他不得以身相許啊~]

沈佳佳（沈曌）：[拉倒吧，什么狗屁機會，我要放了他，玄盛能饒了我？]

上邪：[這就要看你自己了啊，反正機會我給你了。]

沈佳佳（沈曌）：[你是狗吧！？]

上邪：[我不是，我是最穩定的系統。]

沈佳佳（沈曌）：[……]

玄盛見她不說話，于是喚來外面的宮女，端來了洗漱的東西，然后對沈佳佳說：“皇上昨日沒睡好，先洗一洗吃了早膳再睡，如何？”

她看了看他漆黑的眸子，慢慢道：“好。”

反正也得洗漱吃飯，剩下的事吃早飯再說。

在上輩子，也是在內閣首輔大臣求見未果以后，玄盛當天下午去審了溫源，當晚行刑，那一天，京城下了好大好大的雪。

宮女在給她洗手穿衣，可是沈曌現在沒空為這樣的待遇感到欣喜，這女皇睡起來已經中午了，晚上就要行刑，這么短的時間，她要怎么把溫源保下來。

怎么保下來，且不驚動玄盛，還能讓玄盛心安理得接受她把人保下來的事實。

玄盛洗漱好穿好衣服以后過來，宮女已經在替沈佳佳挽發了。

他擺了擺手，道：“我來吧。”

宮女福了個身下去了。

他拿起梳子桌上的梳子，那是一把用銀線鑲著的象牙梳，溫潤的白色，上面有牡丹花的圖樣。

他一只手握著她瀑布一樣的長發，細細為她梳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