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天狗步子微微一頓，他慢慢轉過身，“那妖怪害了人？”

源博雅似乎料到了他會回頭，有些得意地說，“對啊，你以為你護的是什么善良的妖怪？”

雪女眉心凝起，心道不好。

大天狗淡淡看他一眼，沒有言語，一邊往雪女他們這邊走一般說：“事情還未清楚，妄下定論有失公允，查清以后我自有定奪。”

“你不信我？”源博雅嘴角的鮮血還在往外淌著，他眼里滿是不可置信，“在你眼里，我真的是個見妖就殺不講道理的人，我……”

“你不可信。”大天狗走到雪女和黑晴明身邊站定，他轉過身，面上的表情仍然清冷，“妄下定論的事，你做的太多了。”

“你……”源博雅幾乎要掰斷手上的弓箭，他面色鐵青，氣的說不半晌說不出話來。

“我只使了半成力氣，你的式神們應該傷的不重。”大天狗抬起眼睛看他，波瀾不驚地說，“回你的京都吧，這里的事，有我們。”

語氣是毋庸置疑的。

“大人……我們先離開吧。”螢草上前來扶了源博雅一把，她警惕地看著大天狗，“狐妖哥哥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里，我們得去找找他啊……”

源博雅死死看著大天狗不動，“這就是你所謂的正義。”

“不然呢。”大天狗反問道。

“我親眼看到了。”源博雅的眼底滿是紅血絲，他咬牙說，“我說，我親眼看到那個妖怪傷人了。”

“眼見不一定為實。”黑晴明松開雪女的手，淡笑。

大天狗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垂下眼沒有說話，似乎是默認了一般。

“黑晴明！”源博雅吐了一口鮮紅的血出來，氣的幾乎將牙齒咬碎，憤恨的瞪著他，“你這分明就是袒護著那些妖怪！眼見不一定為實，那什么才是真的？”

“……”雪女是想說點什么的，可是這樣的情況下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

腦中回想了一下剛剛受傷的那個妖怪，好像真的是個很善良的妖怪啊。而且不是一般地善良，它是雪原上為數不多地十分想和人類做朋友的孩子。

“回去吧。”大天狗似乎是有些疲憊，他懶得在應付這個從前的朋友，他們從前是朋友沒錯，可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彼此想法不同，還是不要多說的好。

“那個妖怪到底有沒有傷人，我會查清楚。”頓了一下，大天狗又說。

“是啊，回去吧。”三尾狐站在他們身邊說，“雪原上有主人呢，這兒的事兒輪得到你們來管？”

“她是雪原的主人，她自然……咳咳咳……”源博雅似乎還想說話，但是他的身體情況好像已經不允許他繼續說下去了。

“那就請您查清楚這件事了。”螢草扶著他對大天狗禮貌地笑了笑，“聽源博雅大人說，您是個十分正直的妖怪，希望您……能保持自己的初心。”

大天狗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然后對黑晴明和雪女說，“查查他們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不介意吧？”

“當然。”雪女微不可查地看了黑晴明一眼，干笑了一聲。

雖然有點心虛，但是她相信雪原上的妖怪，他們雖不喜歡人類，看到人類走到雪原里多數會袖手旁觀，但絕不會主動去傷害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