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坐在樹下的小妖怪們認真聽著，一邊又似懂非懂地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嗯，所以，小崽子們。”老妖怪把一只在雪球上滾來滾去的小妖怪提起來，“最近安靜點，讓老骨頭們好好休息休息。”

小妖怪四仰八叉地躺在雪里，它在雪里打了個滾以后睜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老妖怪們：“人類來了的話不也很好嘛，起碼不會像現在這樣無聊啊。”

原本躺在樹上的老妖怪聽到它這話后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它跳下樹，對著下面那些小鬼嚴肅地說，“人類們進來以后絕不可以和他們過分親近，聽到沒有？”

“可是……”小妖怪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這雪山靜寂了這么久，好不容易有新得伙伴要來了，可是為什么不讓他們親近呢。

“人殺妖，妖殺人。人和妖怎么可能親近？”老妖怪整張臉都變得嚴肅起來，“人類對妖怪自古以來就是帶著敵意的，不是針對某只妖怪，而是全部。”

頓了頓，老妖怪低頭看著趴在雪里的那群小鬼頭，好像想到了什么，渾濁的眼睛看著遠處和雪女說話的人類。

當年，他和眼前這群小妖怪們一樣小的時候，也是這樣，對全世界都抱有善意，他的伙伴也同樣是。

可是，他就那樣死在人類的手里了。

“所以，不要去接近人類。”老妖怪收起自己的目光，頓了頓，又說，“人妖殊途，我們過好自己的就好。你們瞧瞧雪女大人，之前不也被人類喂給自己的式神嗎，還想好好活著就小心點吧。”

氣氛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有只小妖怪想說話，卻被同伴生生捂住嘴巴。

“好，我們知道了。”

“嗯！我們會聽話的，您就好好睡吧。”

“嗯！”

“你們知道就好。”老妖怪斜眼看他們一眼，又爬回樹上睡了。

“……可是人類也有好人啊，那個穿著紫色衣服的男人，不也是人嗎，他還救了雪女大人呢。”剛剛被捂住嘴巴的小妖怪小聲反駁道。

“嗨呀，那你也不能在老頑固面前說呀，老頑固小時候的伙伴全都死在人類手里了，你在他面前說這些不是找死嗎？”

“全部死在人類手里？真的假的？”

“真的啊……”

“這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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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女大人？”男子見雪女不說話，有些晃神，于是抿唇開口問道，“是我太冒犯了嗎？”

“沒有。”雪女見他看起來十分弱小，也不想以強凌弱。

“多謝。”男子微微低頭。

其實他能猜出她的身份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除了雪原之主，還會有什么貌美的女子在雪原中這樣從容安然呢。

她看起來就像一個神。

“知道我是雪女了，還不怕我？不怕我吃了你？”雪女的臉上還是沒什么表情的，她看著男子，覺得有些好奇。

“嗯。”雪女雖只是站在他面前沒做什么，但是還是為他擋了不少風雪，似乎已經休息夠了，男子撐起身子，“您看著，一點也不像妖怪呢。”

“既然是要找雪蓮，那就一起走吧。”黑晴明走近他們，看了一眼雪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