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樣的言子柒，顧悠嚀有些心疼，心疼這樣的言子柒，揚名天下，只是為了他。

突然發現心愛的人和想象中的不一樣，一定很難受吧。

她明白，如果再遇見陸瑯諶的時候，他身邊跟著其他的女子，她也會崩潰的。

她很脆弱，她們，都很脆弱。

一碰就碎。

“今天和我回去吧，他家挺大的。”

“咋滴，看你們秀恩愛?”言子柒看著窗外，有些迷離。

“不識好人心，我是打算讓你和瑯諶聊聊，聊一聊賀麟和賀麒。”

賀麟……

言子柒的視線突然有些模糊，“他們，和我記憶中的都不一樣。他雖然性格淡淡的，但不冷漠。他雖然不冷漠，但不花心。可是……也不對。”

言子柒突然覺得頭都要炸了。

如果……可惜，沒有如果。

“你最近狀態不好，先去拍那個陌上遙，暖春可是你最重要的作品，先放一放，導演那邊我去說，最近你不太適合工作。”

言子柒沒有說話，許久，她才說，“顧悠嚀，很多時候，覺得你不像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機器。沒有喜怒哀樂，什么都不會牽動你的情緒，你不會恨，不會悲傷，只懂得工作。為什么，嚀嚀。你能告訴我是為什么嗎？你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顧悠嚀開車的手頓了頓，險些打錯了方向盤，是啊，她如同一個機器一樣，沒有喜怒哀樂，不會出錯。

“我剛剛差點打壞了方向盤。我不是一個機器。”

她的話給言子柒逗笑了，突然忘記了賀麟所帶來的悲傷。

“到了，下車。”又過了不一會，顧悠嚀淡淡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言子柒推開門，和顧悠嚀一起下了車。

“媽媽，子柒阿姨。”陸懷兮跑了過來，抱了媽媽一下，又抱了抱言子柒。

“兮兮好像長高了些。”言子柒吸了吸鼻子，“好香。”

陸懷兮重重的點頭，“爸爸說媽媽喜歡吃烤肉，今天特意給她做的烤肉呢。”

“咦？”

三人一同到了餐桌前，陸瑯諶看了言子柒一眼，卻一點驚訝都沒有。

那一刻，言子柒就知道了，顧悠嚀特意讓陸瑯諶弄得烤肉，來款待她吧，顧悠嚀一貫不喜歡這種東西。

“你可別誤會了，我不喜歡吃烤肉，但我喜歡吃瑯諶做的，你吃過他做的，就不會喜歡外面那些了。”

言子柒白了一眼，“白感動了。”

四個人愉快的吃吃喝喝。

“話說有啤酒么，這么好吃的烤肉，一定要配啤酒。”

陸瑯諶看了顧悠嚀一眼，看到她默許的意思，便讓柳嫂拿了啤酒上來。

拿了十瓶，言子柒一個人喝了八瓶。

喝的臉紅彤彤的，有些神志不清。

陸懷兮早早就回去寫作業了。

看著醉的不成樣子的言子柒，顧悠嚀嘆了口氣，“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照顧她就可以。”

陸瑯諶點點頭，“早知道不給她喝酒了。”

“她心里有事，喝點發泄一下也好。”

顧悠嚀扶著她，突然想起當時她的問題。

她想，她的答案應該是……

喜怒哀樂，都是小孩子的特權，她無父無母，不配撒嬌，沒有資格做錯事，所有的喜怒哀樂，都要自己噎著。

記憶中，她只失控了兩次，一次是得知父母自殺的消息，恨過，痛過，也放棄了。她沒什么資本和他們爭。

一次是陸懷兮丟了。她怕，怕這個唯一的親人消失不見。

顧悠嚀想，她……可能太冷漠了吧。

父母的仇，也不想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