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一行人來到食堂的時候，一樓已經滿是打早餐的學生，食堂二樓倒是沒有幾個人，畢竟也沒幾個人會一大早就來喝咖啡吃小吃。

林玲坐到咖啡吧的角落里，拿出粽子一邊剝一邊對葉南說：“你們想喝什么隨便點，我飯卡里錢很多。”

“我們剛剛吃過早餐，也一會兒再吃吧。”葉南說著透過食堂的玻璃，看了看窗外的校園。

“倒是這個學校，和我之前想的有些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是覺得這個學校基礎設施太陳舊了嗎？”林玲一邊啃著粽子一邊問。

“不，我是說……我之前以為人類學專業會是一群有天賦的年輕人，摩拳擦掌準備為人類偉大事業而奮斗呢，沒想到……”

“沒想到第一個遇到的就是一個死宅？別急，其他人也差不多。”林玲很沒有形象地撓了撓脖子，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副黑框眼鏡戴上了。

“看，這才是我本來的形象。你以為大學的學姐們都是什么樣的？整天穿著黑絲小短裙嗎？開玩笑，我們又不急著把自己嫁出去，肯定是怎么舒服怎么來了。要不是網吧不干凈，夏天我都是穿拖鞋的。”

林玲不屑地哼了一聲，對自己的形象還頗有些引以為豪的樣子。

葉南的心中很是無語，之前網絡上的交流中他一直以為林玲會是一個溫柔知性的大姐姐形象，結果見面之后卻發現是個非常喪的女人。

雖然容貌底子很棒，可以說是個美人胚子，第一印象也有些驚艷。但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她的頭發干枯凌亂，面容也沒有打理，一副不知道咸了多久的咸魚樣子。

明媚也是對于林玲咸魚的樣子感到驚異，將信將疑地問：“我們的課程……很清閑嗎？”

“很閑啊，平均一天兩節課……大學的一節課等于高中的兩三節吧，我們沒有讀研的，不然還會有一節課上一下午的那種。”

林玲說著嚼了嚼，把粽子里的棗核吐進了塑料袋里。

“課程那么多，課時那么少，不擔心掛科嗎？”葉南想起了自己當初的憂慮。

林玲依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學會那么多東西，所以組織對基礎差的人要求也會降低一些。而對我們來說只需要用幾個增加記憶力和思維速度的律術就能輕松應付考試，根本不用浪費平時的時間。”

“如果說僅僅是加強記憶力和思維速度，那最低也得用七十五號律術‘白瞳’才能真正影響考試的結果吧，可是我們專業的學生不應該都是些剛剛覺醒不久的新人嗎，做得到嗎？”葉南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聽到葉南的問題，林玲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是有人用不出來，可是只要有人能用不就行了嗎？”

葉南哪兒還能不明白林玲的意思：“你是說，那些不會使用律術的人就只能求別人幫他們？”

明媚眼前一亮，拉住葉南的胳膊說：“前輩，這是商機啊！”

林玲一聽，頓時一拍桌子：“做生意也講究個先來后到吧！來了前輩的地盤上不先拜碼頭就開始搶生意了？”

明媚下意識就想開口反駁，可是一想到對方學姐的身份，還是安穩住了語氣問道：“這個行業學姐你們已經……壟斷了？”

林玲得意地說：“壟斷，絕對壟斷了。大四的都出去實習了，一共就三個年級，一個級部兩個班，一個班十個人出頭，滿打滿算不到一百個人，有能力給別人使用七十號以上律術的也就十幾個人，愿意做這個生意的只有三個，你說是不是壟斷？”

“那多我們兩個也沒什么啊。”明媚說。

“話是這么說，可是規矩還是要有的。我和你們這種隨時可以外出接任務的人不一樣，你們一個懸賞就有十幾萬入賬，我們就靠著這點灰色收入來改善生活了！”

說著林玲拿出自己的手機說：“看見沒？今年冬學期結束的時候靠著這筆生意我才換了個iPhone X，聽說過兩個月就要發布2080Ti了，能不能買全看這次的生意。你們呢？隨便接個懸賞，想換什么車都有了。”

“學姐也需要2080Ti嗎？追個劇什么的對顯卡沒那么高要求吧？”明媚疑惑地問。

“當然是用來打steam大作的啊！4K大作沒個2080的風扇怎么能行？還有啊，明年聽說會發布PS5，索尼罪惡滔天我能不批判一下嗎？”

這時，葉南突然拿出手機，打斷了明媚和林玲的交流：“學姐方便加一下微信嗎？”

林玲看過去，葉南已經打開了微信的二維碼界面放在了她的面前。

“我記得我們已經加了TT好友吧，還要再加微信嗎？”

“方便嘛，有時候TT信息太多總是懶得上。”

林玲沒有拒絕，直接打開微信掃了掃，添加了葉南的微信。

“好了，這個小妹也要加一下嗎？”林玲說著看向了明媚。

“呃……好啊。”明媚也打開手機添加了林玲的TT和微信好友。

很快，三人的話題就天南海北地扯了起來，最后距離開考還有十五分鐘的時候，林玲才帶著兩人來到了考場，自己朝著宿舍樓走去。

等林玲的背影完全消失之后，明媚感嘆道。“這個學姐，感覺真是……老油條一樣，社會社會。”

“可是你不覺得有些違和嗎？”葉南提醒說。

“違和？”

明媚回憶了很久，還是搖了搖頭：“很自然啊，我完全沒有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這恰恰是問題所在，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個性，就像我認識好幾個三無，可是每個人的三無都不一樣。”

明媚聽了若有所思：“前輩是說她表現得太宅喪了嗎？就像是完全圍繞這個核心打造的形象，一切都和核心無比契合……不愧是前輩，能夠這么輕易就發現問題。”

“所以我讓她掃了我手機的二維碼，感謝夜間組的技術支持，竊取到了她手機里的一些信息。”葉南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哎？前輩都看到什么了？”明媚悄悄地把腦袋湊到了葉南的手機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