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李青魚說。

“阿魚，你回過頭來看我。”葉南放輕了語氣。

李青魚轉回頭看向葉南：“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

“我調查了一下，發現那個女人是身份不明的狩魔人，這種人很有可能是危險的墮魔者，所以組織上進行了追蹤，結果發現了一個疑似使徒的存在。一來這是機要情報，二來為了不讓你多心，我對你隱瞞了情況。”

“使徒……就在青山縣？”葉南心中咯噔跳了一下。

李青魚走向籃球館邊緣的座位，邊走邊說：“算是吧，她的行蹤飄忽不定，但是我們還是決定在青山進行誘捕。”

“不是說圍剿使徒會造成嚴重的影響嗎？”葉南連忙追了上去。

“嗯，即使我們準備了封閉空間圣物，這次行動仍然存在很高的風險，一旦封閉被打破，整個青山縣都有可能變成一片母貓之地。”李青魚坐下說。

“是不毛之地吧？呸，我怎么這時候了還關心這個。”

葉南也緊跟著坐到了李青魚的旁邊：“放在荒郊野外沒人的地方打不行嗎？萬一莫名其妙沒了一座城咱們國家GDP損失多大啊。”

“在邊緣地很難抓住她的行蹤，只有鬧市區才是最保險的。”

很快葉南就明白了，組織的這群人就跟衛宮切嗣一樣，為了“大多數人”的安全，讓“小部分人”承擔危險在他們看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為了避免使徒危害世界，讓一個小縣城承擔一些風險對他們而言非常合理。

葉南知道，連外圍成員都算不上的自己就算磨破嘴也不可能讓組織更改決定，于是葉南決定問清時間，到時候說什么也要讓認識的人躲出去。

“你們行動的時間是什么時候？”

“暫時保密。”

葉南：“……”

李青魚也明白葉南的想法，于是說：“如果你是擔心家人的話那大可不必，我會提前安排你的家屬離開的。”

“包括張小北嗎？”葉南問。

“當然。”

就在葉南長出了一口氣的時候，李青魚又說：“不過你不能離開。”

“為什么？”雖然知道李青魚不會讓自己處于險地，但葉南還是有些緊張。

“因為你覺醒的永恒效果正好可以用來維持圣物，封閉空間。”

“哎？”

“封閉空間靠的是一件可以分隔空間的圣器，需要有人使用律術進行維持，到時候青山縣會不會變成隕石坑就全看你維持圣物的效果了。怎么樣，很有使命感和參與感吧？”李青魚一副平靜自然的樣子。

葉南一下子懵了，你們這是在搞社會化營銷嗎？還使命感和參與感，下一句是不是再來個歸屬感和團隊責任心？

葉南堅決地推脫道：“阿魚，我覺得這事兒咱們還能再商量一下……我一個連魔都大學還沒上的萌新，怎么就選我使用圣物了呢？我實在也不是謙虛，這責任我擔不起，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李青魚搖搖頭：“現在卿琴應該已經把你的情況匯報上去了，很快組織就會研究決定，最后還是要你來。不過你也放心，到時候肯定有人協助你，你只需要維持著圣物在戰場邊緣看煙花就足夠了，別的不需要多操心。而且還可以給你提前加學分，這樣你即使到時候掛了一兩科也不會立刻被帶走，而是還有補考重修的機會。”

最后葉南心中一陣糾結感慨，當時就念了兩句詩，也總算是戰戰兢兢地答應了下來。然后也休息個差不多了，繼續和李青魚開始了格斗訓練。

葉南受到剛才事情的影響開始打得有些拘謹，李青魚的心情也有些波瀾。

按照原本的情況，葉南的天賦應該是“源”。這是一種可以免疫所有律污染的能力，即使是在律最混亂最污穢的地方，葉南也能夠不受任何影響。

也正是靠著這個天賦，葉南保護著李青魚的老師深入“終焉之渦”的最中心，兩人合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毀滅了世界，也重塑了世界。

同樣，也是憑借著這個天賦，葉南始終活躍在正面對抗外神的第一線，最終帶領人類擊退了外神。

現在李青魚表面上毫無波動，但實際上她內心波動得如同一臺滿負荷的甩脂機。

出乎她的意料，歷史在不經意間就被她改變了，葉南沒有了“源”這個永恒效果，他不會再打開新世界的大門了。

新世界不會再降臨，外神的入侵也被無限延后，李青魚穿越時空的目標也算是完成了一半。

現在她只需要再阻止張小北的死亡，終焉之渦也就不會誕生，這個世界也就徹底安全了。

這可真是意料之外的順利，以至于李青魚的心中甚至出現了一絲茫然，不過她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仔細一想，葉南的情況也是理所當然。

在原本的世界，葉南是在卿瞳死的時候才穩定律法覺醒了天賦。那時候的葉南無比憎恨自己，他懊悔著自己沒有能力突破阻礙去握住卿瞳的手，所以他覺醒了可以無視任何混亂律法的天賦。

“不過，這一次他覺醒了‘河圖’是什么原因呢？”李青魚一邊閃躲招架著葉南的攻擊一邊想。

“對紋章的親和，能夠完美使用各種律術……對狩魔人力量最直接的渴望嗎？”

“真是單純啊，這樣后面的計劃就更好制定了。”

李青魚做出猜測之后隨手撂倒了葉南，然后對葉南說：“這就是反擊拳，看清楚了嗎？沒看清的話就好好看，好好學。”

葉南這時也是單純得像熱血漫的主角一樣，完全沒有想到李青魚是因為走神而下意識地把他擊倒，反而認為這時李青魚在教授他反擊拳的技巧。

“好！”

于是他充滿熱情地喝了一聲，握著拳頭再度沖了上去。

燃燒了一通青春之后，再度到了休息時間，李青魚也點了點頭：“是因為開啟了永恒效果嗎，雖然一開始還有些束手束腳，但后面已經打得很自信了。”

“是嗎？”葉南坐在地上擰開了水瓶，灌了兩口運動飲料。

“是的，在格斗里自信是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只有自信的人才能打出自己的想法，而不是被動應戰。如果不自信、打不出自己的想法，那么就很容易被人看穿，牽著鼻子走。”

李青魚想了想說：“舉個例子，圍棋知道吧？如果下圍棋的時候沒有自己的想法，只是按照棋譜上的套路……”

“請千萬不要用圍棋舉例！”葉南痛苦地拍了一下額頭。

李青魚無語了一會兒，說：“那就直接說吧，在戰斗的時候保持理智的自信很重要，不能腦子一熱覺得自己可以就魯莽行動，也不能因為自我懷疑而一再猶豫。”

“嗯。”葉南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這個道理。

“那么……”李青魚對葉南招了招手。

“既然你也覺醒了天賦，那么要不要挑戰一下。”

“哎？”葉南嘴巴微張。

李青魚脫掉了運動外套，露出白色的運動背心，也露出了她窈窕又蘊含著力量感的健美身材。

“給你兩周的時間，在獵殺使徒的行動開始之前，試著打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