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墨本以為參悟了洗髓鍛體術的諸多變化奧妙,沒想到一場大戰下來,又有了新的體悟。
“拳法并不一定要拘泥于招式,只要熟練于心,千變萬化不離其宗。”他暗暗道。
就連太陽月陰訣都有些新的體悟。
每日勤練不輟,吸收太陽太陰之力入體,沒想到身體內還會潛伏一些力量,讓他在戰斗中得以堅持到龍老渡化力量過來。
說起龍老渡化的力量,他默默感應了一下胸膛處,那洶涌澎湃的力量。
“龍老。”項墨在心底默默呼喚。
他現在只要在心底默默呼喚,就會被龍老感知到,倒是不用像原來一樣,發出聲音。
“嗯?”
龍老的聲音在他心頭想起。
不知是不是錯覺,項墨感覺龍老似乎有些虛弱,聲音不如原來那樣中氣十足。
“龍老,今天中午是不是你暗中出手了?”雖然心底有些猜測,他還是不敢百分百確認。
“你這小子,戰斗起來就不要命,我將一滴精血送入你體內,有時間煉化了吧,好了,沒事不要打攪我。”
說完這些,再無音訊傳來。
“原來是龍老的一滴精血,難怪突然之間我感覺到洶涌澎拜的力量注入體內。”項墨明悟,心中對龍老更是感激。
說起來,他已經承受龍老莫大恩惠。
太陽月陰訣這部功法讓他在短短兩月時間內脫胎換骨,雖然不知道這部功法到底是什么級別的,也能猜測到極為不凡。
龍老原本乃是云夢大澤中的真龍,這精血自然是真龍精血。
項墨對真龍了解不多,也明白這精血絕不是凡物。
“看來龍老的恩情,一時半會是償還不了的了。也罷,以后要是有機會,再說吧。”
如今他不過是武道稚童,與龍老差距甚遠,即使想回報這份恩情,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只能將這份恩情埋在心底,等待有緣再報。
先將體內磅礴的力量煉化入體,增強實力最重要。
洗髓鍛體術打出,虎虎生風。
他打到一半,停了下來。
拳腳揮舞之間聲音太大,族人已經休息,打擾到怕是不好。
若是動靜太大,可能會驚擾到附近的部族。
而體內磅礴力量如此壯大,可不是一會就能煉化得了的。
“還是找一處僻靜之所才好。”他打定主意,悄然離開營地。
營地之外乃是一片茂密的樹林,走到無人處,他開始發足狂奔。
過了一陣,方才停下腳步。
“都跑到這里了,差不多了吧。”項墨暗自嘀咕。
這里與營地得有十多里了,周圍除了月光和昆蟲的鳴叫,安靜極了。
“呼!”
洗髓鍛體術第二套拳法施展開來。
體內磅礴的力量慢慢化解開來,融入四肢百骸。
這力量乃是真龍精血,雖然只有一滴,對于項墨而言,實在太過龐大。
始源大陸上已經有數千年沒有見過真龍了。
大部分人都認為只是一個傳說,唯有頂尖強者才知道一絲辛密。
如果這滴精血流傳在外界,必將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唯有項墨,并不知道這滴精血的珍貴。
身體的筋骨、毛發好像全部活了過來,歡呼雀躍。
這樣的感覺與吸收太陽太陽之力不同,好像是生命層次的一種躍升。
拳法打了三遍,體內的力量已經充盈,而胸膛處的真龍精血還剩大約一半都沒煉化。
“看來以我現在的能力,吸收這么多的精血已經到了極限。”
既然無法再吸收,項墨也不勉強,盤膝坐下,感受體內的變化。
力量至少提升了一倍。
這是最直觀的感受,至于其他的……
他靜下心來,默默感受。
“嗡嗡嗡。”
“吱吱吱。”
周圍昆蟲的聲音,他聽得一清二楚,通過聲音,甚至可以大概辨別出昆蟲的位置。
他抬頭望向前方,大約五十米出,一只通體綠色的大螳螂在樹葉上,正在放聲高歌,吸引配偶。
“看來這次身體是全方位提升了,不知道現在全力奔跑,速度有多快?”
比賽場上他能穩操勝券,就是因為速度比對手快一大截,立于不敗之地。
他繼續沉下心神,試探自己耳目的極限。
“卞族長果然是信人,不枉我再此等候這么久。”一個硬朗的聲音傳來。
項墨覺得這個聲音似乎在哪里聽過,一時間又記不起來。
在背后偷聽別人私會說話不是男子漢所為,他正準備停止偷聽的時候,卻聽到那位‘卞族長’的聲音傳來。
“袁族長,你說有辦法對付項穩山我才過來的,既然我已經到了,就不要再遮遮掩掩了吧。”
項墨一驚,“對付父親,難道這二人就是卞氏和袁氏的族長?”
難怪之前那個聲音有些耳熟,卞氏與袁氏都與項氏有些恩怨,他們二人既然在此密謀對付項穩山,自然不是什么好事。
項墨趕緊站起身,躲在大樹身后,凝神竊聽。
他都不敢伸頭過去看一眼,卞氏族長與袁氏族長都是武道高手,說不定對他的目光有所感應,發現他的蹤跡。
即使項墨煉化了一半的真龍精血,正面對上這兩人,也萬萬不是對手。
以項氏與他們之間的恩怨,項墨要是落在他們手上,小命不保。
“卞族長,項穩山今天在場上出手,你也看到了罷。”袁大力反問道,“若是明天項穩山挑戰你卞氏,不知卞氏何人可擋?”
項穩山與美婦對了一掌,落于下風,乍一看還以為他實力不濟。
誰知這二人的掌力居然將卞滅霸震暈過去。
若不是卞滅霸這位武道第六境的高手做襯托,眾人哪能窺到項穩山的實力。
仔細想想更是膽寒。
項穩山隱忍這么久,這次山頭大比必定是要有所斬獲的。
“這個就不勞袁族長操心了。”卞危厲聲道。
“你們袁氏與項氏的恩怨可是最深的。項穩山之前一直不敢挑戰袁氏,難道是他忘了嗎?”卞危嗤笑,“如今項穩山實力大進,我看袁族長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我可聽說,數月前,項穩山一招就擊敗了你。”
“哦,卞族長這是不相信袁某人。”袁大力并不理會對方的譏諷。
“你深夜叫我來此,總不是拉我閑聊來的吧。”卞危有些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