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人落座,三大商行的管事,宣布這次大比的規矩。
寶駿商行,明貴商行,飛羽商行,都有兩人站在高臺上。
一位自然是商行的大管事,另一位眾人都未曾見過,只道是新來的管事一類的人物,都沒放在心上。
寶駿商行大管事馮正,身后站著一名中年男子,一身書生打扮,透出一股書卷味道,氣質極為不凡。
明貴商行大管事陳未果,身后站著的是一位面色清淡的中年女子,一身黑衣,對周圍的一切反應冷淡。
飛羽商行大管事唐敦全,身后站著一位落魄的中年俠客,背負一柄極長的單刀,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一臉落寞。
項穩山看到這三人,心頭一跳,神色震動,“都是神通境的強者?!”
他極快的緩回臉色,不想讓族人看出他的異樣,有神通境的強者壓陣,只能說,三大商行對這次山頭大比極為重視,對他而言,該比賽還是比賽,不必在乎。
只是,什么時候,神通境的強者如同大白菜了?!
他與場上三位強者目光一一交錯,放下心來。
三人對于他,可能有些好奇,并無敵意。
場地內,袁大力鎖緊眉頭。
他也發現了這三人的不凡之處。
突然的變故,超出了他的意料。
不能按照之前的計劃來了,他眼神中射出一縷精光。
這次承辦山頭大比,以明貴商行出力最多,連莽荒總部的二號人物都過來這邊主持,成為當之無愧的主導。
一位身材中等,體態富裕,衣著考究的中年男子走上高臺,面帶笑容,使人如沐春風。
他就是名貴商行的大管事陳未果。
“諸位都是老熟人了,我就不自我介紹了。”陳未果樂呵一笑,“承蒙各位抬愛,這次山頭大比,依舊由我們三大商行舉辦,按照往年慣例,我先宣布一下,山頭大比的規矩。”
他收起樂呵的笑容,“山頭大比,是為了促進各個部族互相交流,和睦發展,經過大家一致同意,選定的比武切磋的方法。”
“既然是比武切磋,自然要有彩頭,這彩頭,大家可以任意選定,只要雙方彩頭的價值相當,諸位好漢沒有意見,我們商行可以代為見證,贏家通吃。”
山頭大比的規矩,大家心中都有數,為了公平公正公開,宣貫比賽的規矩,是每年都必須走一遍的流程,眾人都在臺下安心聽著。
不得不說,陳未果能做到商行管事的位置,當真是口如蓮花。
山頭大比經他這么一說,至少表面上,消散了不少血腥味,顯得有些競技的味道了。
高臺上的聲音還在繼續,“若是拿著彩頭來找尋對手切磋,挑戰次數不得超過三次。”
這是為了防止強大的部族,憑借多位族中高手,在山頭大比上橫掃所有部族,影響這片區域,導致全部勢力動蕩。
如果沒有這條規矩的限制,以項穩山的一身修為,無限次數的挑戰,輕易就可奪下所有山頭,摧毀別人的生存基石。
這豈不是讓其他人沒有活路可走?
山頭大比的產生本就是為了減少部族之間的內耗,將屠村滅族轉化為表面上較為溫和的步步蠶食,若是一夜之間就失去所有山頭,這不是逼著對方發瘋么?
“當時制定規矩的人,想的真是周全。”項墨心中暗暗佩服。
“不管壓上什么彩頭,輸了就歸對方所有,不得反悔,我們商行作為見證。如果有某個部族,出爾反爾,不守規矩,商行會連同其他部族,一起攻擊,直到其身死族滅。”
說道這里,他聲音激昂起來,帶著一絲冷冽的氣息。
山頭大比中最大的忌諱,就是失敗者不遵守規矩,拒絕交出山頭。
如果放任不管,規矩敗壞,山頭大比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這片區域又會回到之前那樣,強大的部族為了擴張,舉起屠刀,血腥屠殺,滅人宗廟。
這是所有人都不愿看到的一幕。
宣布完規矩,陳未果向身后的一位老者行了一禮,退到后邊。
這位老者身材消瘦,好似一根竹竿,一頭短發根根立起,精神抖擻。
“諸位英雄好,老夫是明貴商行管事,陳立言。”
先前明貴商行大管事陳未果向他行禮后才退下,可見這位老人的身份并不像他自己講的這么簡單。
“山頭大比,是在場的各個部族展現實力的機會,竭盡全力,才是對對手的尊敬。不過,比賽還是以切磋交流為主,偶有失誤,也不能太過嚴重。商行早已準備好了大夫在場,希望大家下手分出輕重,以和為貴。”
他臉色一肅,“山頭大比,現在開始。”
他帶領商行之人落座,與部族的區域相隔一段距離。
商行承辦這片區域的山頭大比,已有很長時間了,一切流程再熟練不過。
早就有護衛取來筆墨紙硯,做好記錄的準備。
陳立言宣布大比開始后,十余個部族都安靜的很,并無異動。
這次山頭大比持續兩天。
明天下午才會比完,今天下午,不過是讓大家熱身一下,熟悉比賽的節奏罷了。
能夠做到一族之長的位置,自然不是蠢人。
即使是心中選定了目標,也沒必要現在就開始發起挑戰。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道理,大家都懂。
比賽場內一時間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氛圍中,項墨都感覺有些氣悶。
按照這個節奏走下去,沒有人率先出手,大家豈不是都在比耐心了?
“第一天,大家只會試探一下,互相切磋,不會定下彩頭,明天才是真正的比賽。”項穩山看到項墨一臉疑惑,出言解釋。
袁擒虎有些躁動起來。
集市上,他占據絕對的優勢,因為輕敵,被項墨偷襲得手,導致最后一敗涂地,這件事成為他心中的恥辱。
中午時候,項墨輕易破開了他的迷魂術,讓他惱怒不已。
這小子身上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
他站起身來,準備向項墨發起挑戰。
他要當著所有人的面,將項墨踩在腳底,洗刷恥辱。
袁大力伸手將他按了下來。
“坐好。”
簡單的一句話,像是命令。
盡管不甘,他還是依照袁大力的意思,坐了下來。
“父親!”他急需一個解釋,哪怕這是他父親的命令。
“有些新的情況,靜觀其變。”
袁大力沒有多說,非常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