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四百斤的巨石,被項墨擲在地上,震的地面隱隱發(fā)顫,激起一陣灰塵。
晶瑩的汗水掩蓋了他的面容,隨手一抹,露出一副朝氣蓬勃的臉龐。
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鼻若懸膽,器宇不凡,尤其是一雙眼睛如同黑夜里的明星一般明亮,璀璨奪目。比常人高出半個頭的修長身軀,讓人難以相信,這是一位十五歲的少年。
修長的身軀顯得勻稱得體,與項氏上一輩那種肌肉鼓脹,一身腱子肉跟虬龍般的身材相差甚遠,卻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兩個月日夜不懈的修煉,簡直是脫胎換骨的變化。
院子里依次擺放著十塊巨石,第一塊就是項墨從村頭演武場搬回家的石墩。
后面的九塊巨石,都是項穩(wěn)山獨自一人,從山中取回,巨石的棱角都被項穩(wěn)山徒手切下。
項穩(wěn)山得知兒子的修煉計劃,大為欣喜,為了讓項墨不為修煉之物煩惱,兩天之內,輾轉村落與大山之間,為項墨取回巨石。
過了幾天,他就開始后悔起來,被妻子埋怨不知多少次。
項墨如同著魔一般,瘋狂修煉,每天都要累的如同一條死狗般,才回房休息。
早上又神采奕奕的開始修煉。
項氏夫婦從開始的欣喜慢慢變成擔憂起來。
袁秋蘭心疼兒子,說了幾次,項墨當面滿口答應,回過頭又是‘稟性難移’,袁秋蘭沒有辦法,只能每天多為兒子做些飯菜,以免他累壞身體。
到后來,項墨非但沒有累垮,身體反而越來越好,個子嗖嗖往上竄,項氏夫婦放下心來,便不再管他,任他每天折騰自己。
只是苦了項穩(wěn)山。
項墨每日瘋狂修煉,淬煉體魄,對食物的需求已經超越了正常人能想象的范疇。
項穩(wěn)山除了每周帶領族人入山打獵一次,為了滿足兒子的飯量,每周還要‘加班’一下,獨自一人入山狩獵,捕獲野獸回家,宰殺之后供項墨食用。
若是尋常族人,獨自一人入山打獵,可是要受到族規(guī)處罰的。
單獨一人入山打獵,風險太大,萬一出事,族里便損失一個青壯獵人,任由族人胡來,日積月累之下,可是會大大削弱族里的力量。
山林中的野獸,也有它們的繁衍,幼生,成長期,即使捕獲到幼崽,項氏狩獵隊也會放入深山,不做涸澤而漁的事。
打獵太多,就會干擾到野獸正常的生活,影響山林野獸的長遠繁衍,也是得不償失的事。
只是項墨實在太能吃,作為一名父親,總不能讓自己兒子餓著肚子修煉吧?
項穩(wěn)山身為一族之長,也不能公然違反族規(guī),否則,如何立足與項氏一族?
只得半夜偷偷摸摸的入山狩獵,又悄悄的帶回家中。
以他的修為,白天還是黑夜其實并無多大差別,至于如何瞞過項氏族人,更是小菜一碟。
他身為項氏一族族長,又是踏上修行之路的強者,每周干這些偷雞摸狗的事,也真是難為他了。
看著兒子每天大口吃肉,身體逐漸強壯,又不能停止狩獵,心頭可謂是倍感煎熬。
每日清晨,在演武場教導族人修煉時,看到族人尊敬,信任的眼神,讓他慚愧不已。心頭打定主意,這次山頭比武,一定要拿下兩個山頭,彌補一下家里那頭‘饕餮’對族人造成的損失。
項墨每日沉浸于瘋狂的修煉中,感覺到身體每天變得壯實有力,都沒注意到餐桌之上的變化。
吃午飯的時候,項墨心中想著,下午要不要試試五百斤的巨石。
四百斤的巨石,可以雙手舉起,繞著村子走三圈,尤有余力,按照以往的經驗,是時候加大背負的重量了。
恍惚之間,似乎聽到了母親再說山頭比武的事。
他抬起頭,微微詫異道:“娘,你剛才說山頭比武,不是還有很久嗎?”
袁秋蘭看著漸漸壯碩的兒子,哭笑不得,“墨兒,你天天修煉,哪還記得日子,后天就是山頭比武的日子了。”
項墨大吃一驚,難道已經過了兩個多月。
他這段時間,每天就是吃飯,睡覺,修煉,除了每天舉著石頭繞村行走,連每天的晨練都是在后院之內修煉,當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項氏夫婦看著兒子醉心修煉,擔心他練成一個武瘋子。
兩人早些時日就商量好了,山頭大比的時候,帶著項墨一起過去長長見識,省的他一天到晚練拳,搬石頭。
項穩(wěn)山接過妻子的話,笑著說道:“墨兒,這回山頭大比,非同小可,附近十多個村落的好手同聚一堂,切磋武藝,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見識一下?”
項穩(wěn)山想著兒子每日瘋狂修煉,山頭大比也不一定能吸引到他,著重講了‘切磋武藝’四個字。
“山頭大比這么重要的事,你可別掉以輕心,萬一碰到比你還厲害的,怎么辦?”袁秋蘭看到丈夫好像并不把山頭大比放在心上,著急起來。
項墨并不為父親擔心。
要知道,項穩(wěn)山為項墨入山取巨山,只用了兩天時間!
就算是項墨修煉小有所成,可以舉起四百斤的石塊,繞村三圈。
讓他從山中托舉一百斤巨石回村,也做不到。
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頂多能錘裂石板,開山裂石,想都不用想。
山路崎嶇不平,百斤巨石托舉起來下山,極耗體力。
最為關鍵的是,太遠了!
從山頭返回村里,騎馬緩行也需要一個多時辰,起碼都有七八十公里。
一千斤重的巨石,從山中開拓出來,托舉回村,這是多么強悍的力量!
“即使十多個村落全部高手加起來,也遠遠不是父親的對手。”
如此強悍的力量,無論對誰,都可以一拳秒殺!
絕無半點懸念!
“一味苦練也不是最好的辦法,不如,跟著父親去看看山頭大比,說不定過得幾年,就輪到我為項氏出戰(zhàn)了,提前看看附近村落的實力也好。”
項墨到這里,滿口答應下來。
他今年已經十五歲了,再過一年,在莽荒內,就算是成年人,有資格跟著族人一同入山狩獵,參加重大的比賽,為項氏一族爭光。
項氏夫婦對望一眼,心頭大喜。
“我吃完了,爹,娘,你們慢慢吃,我練拳去了。”項墨放下碗筷,直奔后院走去。
等他走了,袁秋蘭嘆了嘆氣,“山哥,墨兒現(xiàn)在一天天只知道練武,難不成,真讓他練成一個武瘋子?”
“墨兒奮勇精進,我們做父母的高興還來不及,想太多干嘛,吃飯吃飯。”項穩(wěn)山夾起一塊獸肉,細細品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