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內一時間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大膽,竟然敢直接將兇器置于大殿之上,驚擾了陛下,你萬死不能贖其罪!”
一名武將站了出來,義正言辭的大聲指責道。
“草民不過是將這些法器獻與陛下,何罪之有?”
項墨淡然道,神色不變。
三王子,七王子等人腦海中心思電轉,思考項墨的底氣到底在哪里。
直接來到大殿之上,袒露擊殺四名高手的事實,已經不是找死能夠形容。
“呵呵,項墨忠心有佳,何罪之有。”
老皇帝哈哈大笑,不以為意:“國庫充實,這些法器你自己收著吧。”
“多謝陛下。”
項墨手腕一翻,地面四件法器收起,傲立在大殿上。
文武百官不知道他唱的哪一出戲,都不敢開口。
大殷皇帝揮了揮手,吳易向前高聲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文武百官陸續離場,不少人走之前暗暗打量項墨一眼,心中嘖嘖稱奇。
少年郎生的英俊瀟灑,氣質脫塵,眉宇間又有一股凜然的英氣,確實是國之棟梁。
可惜……
項墨跟隨裴擒虎走出大殿后。
偏房內,老皇帝單獨一人坐在椅子上,眉頭緊緊鎖在一起,半響后方才道:“崔家和慕容都來了?”
“來了,現在已經走了。”
一道虛影淡淡回道。
“好一個崔氏守門人,竟然守到朕的門口來了,真是豈有此理。”
老皇帝眼睛一瞇,殺心大起,隨即又頹然坐下,嘆了口氣,“連慕容院長都來了,嘿嘿。”
單獨一個崔家,他有信心直接鎮壓,倘若再加上書院院長慕容順,他也只能輕嘆。
兩名神通八重的絕世高手加上各自的圣器,即便在朝歌城內,有無盡皇氣加持,也難以擊敗兩人。
除非舍棄朝歌城,或許有一線機會。
這個代價太大,沒人能承受這個結局。
項墨隨同裴擒虎走出皇宮,微微欠身道:“今天之事多謝老將軍,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裴擒虎面色復雜的看著眼前這個少年,擺擺手,輕笑道:“我一把老骨頭,也沒有幫你什么,希望以后,你做事之前,多方考慮。”
“老將軍所言,項墨銘記于心。”
看著項墨轉身離開,裴擒虎長舒一口氣,他有一種感覺,天下將亂,必有這個少年一席之地。
只是不知道,到時候是敵是友?
項墨順著神識中留下的氣息,七轉八轉,終于找崔氏門前看到兩位老人。
“小子僥幸不死,多謝二位施以援手。”
深深一拜,項墨誠懇道。
沒有眼前這兩位老者,他根本沒有機會走出大殿,更別說能夠在朝歌城內自由行走。
左邊的一位鶴發童顏,精神抖擻,身穿白色士子服,好似一位知識淵博的老儒生。
正是書院的院長,慕容順。
神通八重的絕世高手,掌握書院圣器易經。
右側的是一名身穿黑衣,長相普通的老者,臉上的皺紋如同丘壑,一眼望去好像在田間辛勤耕種的老農。
任誰看到他的第一眼,也不會將這位老者與神通八重的高手聯系在一起。
他正是崔氏守門人,掌握崔氏圣器聚寶盆的老黑。
“我的任務已經完成,該向家主復命了。”
老黑擺擺手,轉頭進入崔府。
慕容順細細打量項墨,眉眼間盡是笑意,如此出色的后輩子弟,確實是書院之福。
“季楠說你是一身正氣,絕不是濫殺無辜之人,今天一見,確實有兩份道理。”
慕容順輕捋胡須,贊嘆道。
“項墨惹下麻煩,讓老師以及院長擔憂了。”
“鏟奸除惡,算什么麻煩?你只管去做,只要問心無愧,自然有人給你擔著。”
項墨一拜到底,對于這位傳奇的書院院長,心悅誠服。
“先隨我回書院,正好有一件事,要交到你的手里。”
兩人回到書院平頂之上,已經有不少人聚集在這里,好像在等待什么。
慕容復徑直進入書院大殿內,項墨留在平頂上,掃視一眼,竟然還有不少熟人,黎河州,韋巖,尉遲鋼等人都在這里。
幾道異樣的目光也盯在他身上。
魯定濤死死的看著項墨,似乎在奇怪為何這個時候項墨還能活生生的站在這里。
魏威與烏昆交換一下眼神,兩人微微搖頭,將心中的不解暫時壓下。
“我還以為你死了呢,果然是禍害遺千年。”
韋巖走過來,一拳擂在項墨肩膀上,神情興奮。
“看來另外四個人都被你殺了,隱藏的好深,連我們都被你瞞得死死的。”
尉遲鋼與黎河州也走了過來,給項墨一個熊抱。
“哈哈,僥幸,僥幸。”
項墨哭笑不得,總不能說像殺雞一樣殺了四個人吧,這么說未免顯得太過裝逼。
會影響團結的。
“害得我們白擔心一場,今晚你要請客。”
黎河州打趣道。
“好,回來還沒有好好放松一下,今晚我們四個不醉不歸。”
項墨拍著胸脯打包票。
魯定濤,魏威等人看到項墨四人興高采烈的樣子,更加不爽,只能心頭暗暗詛咒。
連家族派遣的強者都被項墨清理的干干凈凈,他們可不敢正面與項墨叫板。
殿門推開,慕容順帶著厲裕,季楠等人走了出來。
平頂上立刻寂靜,突然招呼這么多學生過來,肯定是有大事宣布,有些消息靈泛的人已經猜到幾分。
“遺跡開啟,大家如果想去,就留在這里,如果沒有興趣,現在可以離開。”
慕容慕掃視一圈,見沒人離開,微微點頭,道:“書院這次只能派遣十人進入,角逐前十的強者,由厲裕老師帶領你們前往。”
項墨雖然不知道這個遺跡是什么意思,不過看到這些人雙目爆發的精光,也能猜到必定是一處極為不凡的地方。
“項墨,這次遺跡開啟,只要你能幫我,任何條件,隨便你開!”
尉遲鋼低垂著頭,雙眼盡是興奮之色,嘴唇蠕動,無聲的傳音。
項墨一怔,這片遺跡到底是什么意思,能讓尉遲鋼這樣謹慎,甚至開出這樣的條件。
“你先告訴我,遺跡是什么地方,你想我幫你干什么?”
他并未直接答應,反而謹慎的傳音過去,問了一句。
“你不知道?”
尉遲鋼驚訝的嘴巴張開,仿佛能放下一個鴨蛋。
神通四重的高手竟然不知道遺跡是什么意思?
不過,想到項墨剛從莽荒出來沒多久,也就釋然。
“遺跡就是……禹皇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