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饒命,饒命,這兩人哪里來的,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
陳文杰肥胖的圓臉煞白一片,渾身發抖,后背汗珠滾滾落下,瞬間濕透。
“哦,那倒是我錯怪你了,不好意思。”
項墨在房間內渡步兩圈,笑道:“肯定是錯怪你了,這樣吧,這桌子飯菜代表我的歉意,你慢慢享用。”
陳文杰面如死灰,戰戰兢兢抬起頭,滿臉哀求之色,顫巍巍道:“上仙饒命,我不過是被豬油蒙了心,上仙繞我一命,陳家所有財寶都是上仙的。”
這頓飯菜里下了劇毒,本來就是為項墨準備的,他哪敢吃一口。
“這樣啊……”
項墨摸摸下巴,似乎在考慮是否放過陳文杰,目光閃爍不定。
“這兩人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匪徒,驚擾了上仙,我這就讓下人,不,我自己親自處理掉,保證不會打擾到上仙。”
看到似乎有一線轉機,陳文杰連忙道,生怕錯過一絲活命的機會。
“看來你還是有一點用的嘛。”
項墨彎下腰拍拍他的肩膀,鼓勵道:“好好干,我不會虧待你的。”
他已經打定主意,先讓陳文杰拖延一天,救出韋巖之后,滅殺陳氏滿門,至于陳氏的財富,還真沒放在眼里。
世俗中的金銀財寶對于神通境修士而言,與稻草無異,又怎么可能打動他們呢?
有了繼續生存下去的希望,陳文杰雙目爆發出奪目的光芒,一下子神采奕奕,重新站起來,諂媚道:“上仙放心,我一定安排的滴水不漏,保證不會透露出分毫消息。”
“嗯,你去吧。”
項墨點點頭,伸手揮退了他,開始修行太陽月陰決。
他現在實力可以打爆神通四重的修士,可是面對神通六重的修士,連一招半式都招架不住,裘兆安對他的恨意如同滔滔江水,這讓他心底有些不安。
不知道什么時候再與三裘相逢,到時候還是現在這樣,任人宰割么?
唯有修行才是最根本的自保之道。
淡淡的月華入體,項墨整個人朦朧起來,有種羽化登仙的味道,直到一聲雞鳴,東方大白,才緩緩清醒過來。
感受到體內雄渾的力量,他心頭打定,即便小閻王來此,也留不下他,三裘現在忙著撤退,根本沒有閑工夫關心兩名神通境失蹤這件小事。
更何況有陳文杰這個人精遮掩消息,叛軍有沒有發現這兩名神通境消失,都是個問題。
事實也如他所料,陳文杰這次守口如瓶,根本沒人注意到兩名神通境修士的失蹤。
即便他將項墨的事情暴露出去,死了兩名神通境修士,叛軍也饒不了他,所以他干脆沒說,徹底站在項墨這一邊。
大清早,陳文杰便來到項墨房前請安,還帶來兩名花枝招展的女子。
進門后,他獨自一人長跪在地,恭敬行禮:“上仙,小人特意找了兩名女子過來伺候您老。”
在他看來,項墨這么年輕,心狠手辣,可畢竟是個男人,是個男人就擋不住美人的誘惑。
門外的兩名女子可是他在怡紅樓花了大價錢弄過來的兩名花魁,尋常男子看上一眼就要魂不守舍。
想必這份禮物,上仙一定非常滿意,正在暗暗自得的時候,卻聽到項墨不耐煩的聲音。
“把這兩名女子帶走,沒事就不要過來了,我要繼續修煉。”
馬屁拍到了馬腿上,陳文杰面色有些尷尬,也不敢多問什么,連忙退出門去,帶著兩名花魁離開。
“這等庸脂俗粉,在世俗中算得上美人,可在修行界中,不過是一具尋常的皮囊罷了。”
項墨搖搖頭,或許神通一重,二重的低階修士還會有花天酒地的欲望,滿足個人的需求,哪是因為沒有見過更為寬廣的天空。
重新凝神坐下,開始吞吐太陽之力,整個人如同黃金戰神一般,璀璨的光芒充斥著整個房間。
時間如流水,涓涓流逝。
深夜降臨,項墨如幽靈般走出房間,神識散開,掃視整個陳氏大宅,前幾天已經標注的面孔大都還在。
陳文杰一臉憂愁的喝著美酒,兩名怡紅院的頭牌一左一右陪伴左右。
“陳老爺,今天這是怎么了?有我陪著還不開心呢?”
“是啊,陳老爺,你笑一笑嘛。”
兩名女子笑靨如花,嬌聲道。
“你們不懂。”
陳文杰喝下一杯美酒,悶聲道。
今天他得到消息,大殷王朝的軍隊明天就準備大肆進攻,收復全部的縣城,向他這樣的投降派,到時候肯定是頭一批清算的對象。
正在思考應該找誰活動活動關系的時候。
“唔!”
仿佛一只粗壯的大手攥住了他的脖子,讓他瞬間喘不過氣來,直接摔倒在地,片刻時間,他面色通紅,雙手胡亂在地面上撓著,雙腳連連抽搐。
兩名女子嚇得魂不守舍,緊緊抱在一起,躲在墻角,瑟瑟發抖。
不大一會,陳文杰一動不動,兩只眼睛凸了出來,滿是血絲,再也沒有呼吸。
相同的一幕發生在陳氏大宅各個房間內,正在欺凌良家婦女的公子哥,對精壯漢子使用酷刑的驕橫女子,都被一只大手帶走了性命。
做完這一切的項墨在心頭默默盤算,還有兩人原本標記好的陳氏族人沒有回來,保存了性命。
不過不要緊,等大殷王朝的軍隊占據揚天城,自然會對陳氏家族清算,那才是真正還債的時候。
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項墨輕車熟路的走到城主府,這里正是熱火朝天的時候,大堆大堆的物資排成長龍,正在撤離。
他掃了一眼,并沒有什么興趣,一路潛行到關押韋巖的地牢出。
地牢內,韋巖與老趙兩人正在大眼瞪小眼,好似斗氣公牛一般。
“韋公子,老夫今天可是被你消遣了一天。”
老趙長嘆一聲,無奈道:“老夫最后問你一句,你降還是不降,這份書信,你到底寫不寫?”
“寫,當然寫。”
韋巖快速答道,臉上還帶著一抹笑意,“你看我全身被束縛住了,怎么寫?”
“韋公子真讓我是三歲小孩么?”
老趙陡然大喝一聲,顯然心情以及不耐煩到了極致,隨時都要爆發,“神通三重的修士,難道不能用真氣操控筆墨來寫字?”
“寫的不好看,不符合我的風格。”
韋巖眨了眨眼,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