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駭然。
“索命鬼”李誠當場斃命,九星連珠從此成為絕唱,人群中他施展不開手腳,都能打出八星連珠,實力不可謂不高強。
他在鎮北城可不是長臂猿肖剛之流能比擬的,他的暗器例無虛發,百步之外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
成名一戰更是伙同一般狠人,正面擊殺一名桀驁不馴的神通境強者。
沒想到一身本事還未使出,就被項墨一招斃命,這份功力,讓人心驚。
更加讓人不安的事,項墨的心狠手辣,說殺就殺,毫不手軟,取人性命如拾草芥,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在場一幫公子哥大部分都是聽從王城襲和段成林的攛掇過來的,只是混個助攻,露個臉,要是能有機會打出一擊普工,那時再好不過。
現在看到這個情況,心驚膽顫,心中把王城襲和段成林罵了一萬遍。
好好的干嘛招惹這個煞星。
余雅珠臉色由白變青,由青變紫,最終化為一聲凄涼的嘆息。
她與項墨原本毫無交接,只是因為惱怒項墨的高傲,心中才積累了一份怨氣,更因為崔菡瑤的緣故,她的風頭被牢牢壓制,這股怨氣又加在項墨身上,才做出這等事來。
項墨一步一步向她走進,雙眼血紅,殺氣旺盛,快要凝結成實質。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余雅珠終于崩潰,匍匐在地,哀聲求饒。
再給她一次機會,她絕對不會與項墨為敵,這個男子看上去平庸,一旦招惹了他,立馬化身為大恐怖,殺伐果斷,狠辣無情。
她身旁的人連忙閃躲開來,騰出一塊空地,害怕遭受池魚之殃。
“琴筎,救救我,救救我。”
余雅珠凄厲的哀求,“我們關系最好的,他聽你的,你救救我,救救我。”
最后的希望,她放在王琴筎身上。
之前王琴筎挺身而出,保住了王城襲,項墨網開一面。
這個時候,王琴筎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王琴筎臉上浮現一絲不忍之色,她與余雅珠是從小長大的好姐妹,雖然她做的一些事,自己也不贊同,如今看到這個姐妹走到這一步,實在心中難安。
“別去。”
王城襲看到她有些意動,輕輕拉住了她的手,壓低聲音道:“他現在殺紅了眼,誰去都沒用。”
“我們一起長大的,你為什么不救我。”
余雅珠聲淚俱下,鼻涕眼淚混雜在一起,尖聲厲叫道:“小時候,誰帶你偷偷跑出去買糖人,誰為你上樹抓知了,你都忘了嗎?”
王城襲眼神陰狠,恨不得這個害人的女人立馬死了才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這樣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就是想把自家妹妹拉下水。
簡直是一個害人精。
王琴筎眼淚朦朧,甩開王城襲的牽扯,大步跑到項墨跟前,雙手張開,神情堅毅。
她并未說什么話,已經表明態度。
“你還要攔我?”項墨沉聲道,有些不喜。
“雅珠只是一時犯錯,她知道自己錯了,你饒了她吧。”
王琴筎眼淚滾滾而下,抽泣道:“她畢竟是我的好姐妹。”
余雅珠恢復兩分精神,雙眼帶著期待,等待項墨的裁決。
“那天晚上,你帶我進入鎮北城,這份恩情我已經償還。”
項墨淡淡道:“現在,我們兩不相欠。”
他伸手一揮,一道清風凝結成風刃,越過王琴筎,輕輕劃過。
“噗嗤。”
余雅珠癱軟雪地中,殷紅又溫熱的鮮血將積雪消融,然后又混雜在一起,凝結成鮮紅的冰雪。
項墨轉身,不再理睬王琴筎。
這個女子不能改變她的態度,對王城襲手下留情,已經是最大的讓步。
王城襲給隨從一個眼神,將已經癡傻的王琴筎拉回來,不露聲色的向后退了兩步。
他這一退,眾人連忙跟著后退,唯恐自己慢了一步。
現在段成林已經離開,鎮北城這幫大少自然以他為首。
王城襲心中暗罵一聲,這個時候居然把他當老大,簡直是把他架在火上烘烤。
“何人可制?”這是眾人的心聲。
又該何去何從?
項墨不說話,他們誰敢妄動?
三具尸體逐漸冰封,眾人的心也越來越涼。
一只玉手暗暗接近項墨的頸脖。
“喲喲喲,撒手,趕緊撒手。”
項墨吃痛,連連痛呼道:“在不撒手,別怪我不客氣。”
崔菡瑤擰著他的耳朵,嬌笑道:“來啊,看你怎么個不客氣法。”
“別別別,這么多人呢。”
項墨壓低聲音求饒道:“我好不容易威風一回,你怎么能這樣,給我點面子,好不好?”
崔菡瑤輕笑一聲,松開鐵鉗,冷哼一聲:“剛才不是很厲害么?現在老實啦?”
剛才項墨走回來后,一言不發,帶著滿身殺氣,氣氛凝結如堅冰,連明貴商行的人馬都有些犯怵。
“一物降一物,還是要大小姐出手才行。”王寒擦擦頭上冷汗,萬分竊喜。
“王大,這頭老虎給項墨扛著。”
崔菡瑤隨口吩咐道:“免得他一天沒事做,白吃干飯。”
王大有些猶豫,三百多斤的打老虎抱在手中,干笑兩聲,最終還是不敢遞給項墨。
“這個不沉,我拿著正好,嘿嘿,嘿嘿。”
“嗯?”崔菡瑤輕哼一聲,有些不滿,眼神中帶著一縷殺氣。
王大心中哀嚎一聲,雙手捧著老虎,遞給項墨,眼神中透出一抹討好之色。
項墨伸手接過老虎,眼神在眾人身上巡視一圈,伸手一指,喝道:“你,還有你,過來。”
他伸手指的地方本是人群最為密集的位置,‘呼啦’一下,人群連忙散開,只剩王城襲和齊定遠兩人。
“項兄弟,我……”王城襲哆哆嗦嗦的開口,半天說不出話來,臉皺的跟個苦瓜一樣。
“難道三個人還不夠他殺的,現在又記起剛才的事來了?”王城襲渾身顫抖,立足不穩。
剛才他妹妹王琴筎求情,項墨沒有對他出手,這是準備秋后算賬?
齊定遠眼淚都出來的,他這些天一直老老實實,到最后,項墨終究是沒把他忘記。
“怕什么!”
項墨瞪眼,喝道:“過來給我扛獵物。”
兩人聞言大喜,忙不迭走過去,項墨將手中大虎放在齊定遠肩頭,壓得他一個踉蹌,險些沒栽倒在地上。
若是平時,他絕不會如此不堪,只是現在被項墨殺氣所攝,只覺得手足發軟,渾身上下哪有半分力氣。
拍拍王城襲的肩膀,道:“剛才放了你,現在給我做一天的苦力,你看行不行?”
“行行行,當然行,求之不得。”
王城襲喜笑顏開,只要不要他性命,干什么都行。
“至于你。”
項墨看向齊定遠,嘴角帶著一絲冷笑:“若不是你故意分析戰局,講明局勢,給他們三個膽子,也不敢對我出手。”
齊定遠連忙低下頭,心頭駭然,他講明項墨與段成林僵持不下的局勢,心中也存了一份借刀殺人的意思。
沒想到項墨心中跟明鏡似的,根本不容他反駁。
“好好扛著吧。”項墨拉著崔菡瑤的玉手,大步向前。
“繼續打獵,我們要拿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