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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孫傳庭

回到王府不久,宮里的圣旨就來了。這還是朱由檢這一世第一次正式接旨,吩咐府里擺上香案,換上衣服,朱由檢來到正廳接旨。

來傳旨的太監姓劉,也不廢話,見朱由檢來了,道:“陛下有旨,信王朱由檢接旨。”

朱由檢跪下道:“臣接旨。”

劉太監讀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信王朱由檢咨爾允禩,乃皇考之第五子,朕之弟也,醇謹夙稱,恪勤益懋,

孝行成于天性,子道無虧;清操矢于生平,躬行不?。荒顦袡C之縝密,睹儀度之從容。授以冊寶,封爾為趙王,永鎮錦州。永襲勿替。另錦州地處九邊,特恢復信王三衛兵馬,王府屬官自行擇優選用!”

沒想到自己封到了錦州,這可是以后明朝與努爾哈赤的最前沿了。最令朱由檢驚訝的卻是這三衛兵馬。明朝太祖祖制,諸王就藩可設三衛,每衛三千至一萬五。

只是自成祖靖難以來,朱棣自己就是靠三衛起家,自然知道諸王兵馬過多會威脅皇權。因此對諸王嚴格約束,各府護衛不得超過三百。沒想到天啟竟給了自己這個權利,簡直是如虎添翼。

看來自己王爺生涯很精彩啊。這念頭在朱由檢腦中一閃而過,朱由檢道:“臣領旨,叩謝天恩?!?

接旨完畢,知道朱由檢頗受天啟喜愛,這太監也不敢托大。笑著把朱由檢扶起道:“恭喜王爺,賀喜王爺。以后還望王爺提挈奴才了?!?

聞弦歌而知雅意,從袖中摸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輕飄飄塞進太監手里。朱由檢道:“公公辛苦,一點心意公公買杯茶喝?!?

信王竟如此上道,劉太監一張老臉瞬間笑成菊花狀,嘴里說著王爺客氣了,手上動作一點不慢。

落座客套兩句,劉太監也不好多留。吩咐王承恩將其送出府外,朱由檢拿著圣旨又細細看了一遍。

吃過午飯,有人來報文震孟來了。朱由檢正好想和文震孟商議自己就藩事情,連忙出去迎接。

走到門口,卻看到文震孟身后還跟了一人,身長八尺,器宇軒昂,一表人才。詫異間聽文震孟介紹道:“王爺,此人便是臣的故交,孫傳庭。今日他也到了京城,臣便把他帶來一起見王爺。還望王爺莫怪臣自作主張?!?

偶像??!猛人啊!一個上任六個月活捉高迎祥,被清朝所修明史給予“傳庭死而天下亡”的人,朱由檢不能不佩服。

激動的過去,拉住孫傳庭道:“有孫先生相助,小王有何事不成!文先生舉薦有功,小王怎么會責怪。”

孫傳庭此前只在吏部做一主事,見朝廷烏煙瘴氣一氣之下掛印還鄉。此次聽自己好友文震孟吹捧信王,本來只是想先觀察一番再做決定。卻沒想到信王見到自己一介布衣竟然一點架子也沒。

孫傳庭躬身道:“臣已經辭官還鄉兩年,如今賦閑在家,不過是個布衣百姓。王爺竟這樣折節下士,臣惶恐啊!”

朱由檢道:“先生大才,小王久聞大名??炜煺堖M王府。”說完引著文震孟,孫傳庭去了書房。

吩咐侍女送上茶水,朱由檢道:“兩位先生有所不知,小王已改封趙王,封地在遼東錦州。成親之后就要前去就藩,若兩位先生不嫌棄王府,可否愿意擔任王府屬官?!?

文震孟道:“臣自然愿意。自臣彈劾閹黨以來就自絕于朝堂了,能為王爺效力,也時給大明百姓謀福?!?

孫傳庭道:“文起(文震孟,字文起)長途跋涉尋訪臣,如今王爺就藩一方,孫某也愿追隨王爺做一番事業!只是王爺可否知道錦州地處遼東,和那后金蠻夷不遠。王爺有什么安身立命屏障嗎?!?

朱由檢聽到孫傳庭肯定的答復,喜道:“如今小王就藩,陛下也擔心錦州安危,特允我征召三衛兵馬拱衛一方凈土。”

看來這位王爺簡在帝心啊,有三衛兵馬的發揮空間,孫傳庭也是喜出望外。

朱由檢道:“只是三衛兵馬現在還只是個架子,小王從未進過軍旅,兵書都沒看過幾本,還要靠兩位先生指點啊?!?

文震孟也是文臣出身,一時要說出個章程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卻聽孫傳庭道:“臣倒有一點愚見?!?

朱由檢道:“先生有什么高見,直說就是了?!?

孫傳庭道:“既然朝廷給了王爺三衛兵馬的權利,到時就是三衛兵馬的錢糧。可是如今遼東戰火頻起,關內百姓大多不愿意遠赴關外當兵。要是王爺從關內召集兵馬,所花餉銀高不說,只怕招的兵員質量也不高。依臣看,王爺不妨先到關外,直接由關外流離失所的難民招兵買馬。以遼人守遼土,遼東本來就是他們的家園,萬一打起仗來,軍心也一定可用!”

不愧是高人,三言兩語便把三衛人馬的兵源問題解決了。

朱由檢道:“先生一針見血,那這三衛人馬招募到時還要勞煩先生了?!?

孫傳庭拱手道:“王爺不必客氣,到時吩咐下來就是了?!?

朱由檢道:“既然如此,那小王的護衛指揮使司就拜托先生了,這個指揮使非先生不可!”

這趙王的指揮使可不是普通藩王的指揮使,有三衛兵馬。對出身文官系統卻有投筆從戎之志的孫傳庭來說,可以說是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

當了指揮使,以后就是趙王的人了。孫傳庭跪下道:“臣必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為殿下練得一只百戰精兵!”

扶起孫傳庭,朱由檢道:“好,小王相信,孫先生定不會讓小王失望?!?

作為孫傳庭好友,文震孟自然知道自己這個當年的舊相識有幾把刷子。只是他一向性格耿直,不懂變通,在朝廷也沒混出什么名堂,還有些擔心王爺看不上他。如今見王爺如此厚待孫傳庭,臉上也有光。

朱由檢道:“既然三衛有人統御,王府的政務以后還要文先生操勞了。這長史之位文先生千萬不要推辭?!?

文震孟呵呵笑道:“這位置臣可是窺測時間不短了,王爺不給臣也是想要的?!?

沒想到這文老夫子還有說笑的時候,聽了文震孟的話引來滿屋笑聲。

長史,指揮使作為藩王王府最為關鍵的位置,既然都有了領頭人,其他的自然好辦了。從書房出來,讓王承恩安排上酒菜歌舞,眾人慶祝一番,各自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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