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一路牽著若曦的手，兩人回了房間，若曦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的不安，他的激動。

若曦很奇怪，歐陽和慕容家能有什么樣的故事，居然可以讓平時這么冷靜的他現在如此慌亂。

“準備好了嗎？”

“你很激動，你先冷靜一下，不想說的話可以不說的。”

“不，我覺得這些事情你應該知道。”

“好，你說，我聽。”

歐陽拉著若曦走到了窗戶邊，指著遠處的那幢房子……

若曦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看那幢房子，它曾經很漂亮，很漂亮。也很宏偉，是這個城市，這個國家每個人都夢想可以住進去的地方。”

“曾經？”

“是，曾經。你也看到了，那幢房子是五層，咱們的房子是四層，而司徒家的房子是三層。

這是根據三個古老家族的如今的地位來蓋的房子。”

“哦～”

若曦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那里就是慕容家的房子。慕容家族在如今的地位是最高的。”

“最高的？可我從來沒有看見有人進去過，而且剛剛母親不是說慕容家的大族長死了嗎？”

“是，沒錯，是從來沒有人進去過，所以我說那曾經是一個很漂亮很漂亮的地方，只不過現在成了大家口中的鬼屋。”

“鬼屋？”

“因為就在兩年前他們的大族長，以及整個屋子所有的人，都被殺了。可以稱作是滅族。”

若曦瞪大了眼，她不想聽到曾經的這些往事，她更不想去回想那天的場景。

歐陽看到若曦這個樣子，只當她是被嚇到了。

“被嚇到了是不是？其實像這樣的大家族，它的仇家還是很多的，只不過那次是最慘的，整個被滅族了。”

“那你一定覺得那個殺害他們的人很殘忍吧。”

若曦害怕聽到這個答案，但她又很想問出來。

“不，這不能叫殘忍。如果是仇家尋仇的話，那只能證明慕容家一定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因為一個巴掌拍不響。所以不能全是那個人的錯。”

若曦聽到歐陽的這個回答，松了一口氣。

“是嗎？你真的這么認為嗎？”

“當然，在我們當今的這個時代，向來是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輸了怪不得任何人。”

若曦安心了許多……

“那后來呢？”

“其實按理說慕容家族被滅族以后，這個家族就可以說是不存在了。

但是那個人唯獨把老族長的小女兒留下來了，所以說只要慕容家族的血脈還在，這個家族就不能斷。

并且那個人在把慕容家族滅族后，接管了慕容家族的一切，包括它手下的黑道事業，商業和家族事務全部接管起來了，并且經營的很好。

所以到現在為止，慕容家族和慕容家族所管理的一切都是處在最高地位，包括我也很佩服她。”

若曦看到歐陽贊許的目光，心里倒有些欣慰，被自家老公稱贊的感覺真好。

“而且她是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天級高手之一，在這世界上天級高手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她，另一個人的身份就比較隱蔽。

所謂的天級高手是在所有武者等級中的最高級別，武者等級呢，分為天地人和空五個級別。”

“聽起來很厲害。”

“那是自然。這世界上其實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但確確實實存在的能量。”

“而且據我聽說，在這個人接手了慕容家族的地下勢力后，就下了一項死規定，就是她把整個地下勢力大換血，將里面所有的成員全部換為了女性，并且門檻極高，手段極其殘忍。而且她規定，其中的女子是不可以和男人相戀的。”

若曦觀察到歐陽在說這個的時候，表情有著細微的變化。

“你覺得這很不對嗎？”

“這不是錯與對的問題，而是她并沒有資格剝奪別人追求愛情的權利。她可以不去追求愛情，可它并沒有資格控制別人。

就像是我和你，如果你是她手下的一員，那么，你愛上我了，如果她發現了，她就會殺掉我們兩個。

可我認為不管一個人在強大，她都沒有資格去做這件事情。”

“你說的對。”

若曦抬頭看天，自我反省。

從前是她不懂愛，所以她痛恨全天下的每一個男人。現在她懂了，她愿意去學了，所以她把這項規定取消了。

“你知道嗎？其實最恨這個規定的人是司徒。”

“怎么說？”

“因為那個人親手隱藏了司徒最愛的那個女孩兒兩年，這兩年來，司徒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那個女孩是……”

“她就是那個唯一被留下來的慕容家族的血脈，慕容家族的二小姐，慕容羽音。

他們兩個其實很早就認識了。只不過那時候他們都還小，不懂得面對自己和對方心里的感情，直到那次慕容家族出事兒，她被帶走以后，司徒都再也沒有見過他。

后來兩個人重新相遇是在她剛到圣陵上學的時候，那個時候司徒想她想瘋了，于是在剛見到她的時候就忍不住向她表白了。

當時她呢，也明白自己的思路了感情，所以兩個人就這么順理成章的在一塊兒了，誰知道剛在一塊兒不久，她就被發現，然后被人帶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若曦就這么靜靜地聽著，沒有插嘴。

“你知道嗎？在我和司徒剛見你的第一眼，就覺得你很像慕容羽音。其實這也是我當時把你留在學生會工作的原因。

你和她簡直太像了。同樣的，你也像極了那個女孩兒。”

“那個女孩？”

“對，沒錯，就是我一直在告訴你的我唯一喜歡過的那個女孩。

司徒和慕容羽音是從小認識的，我和她也是在小時候認識的，也不算認識吧，我們并沒有說過話。只是遠遠的看過她一眼。就終身難忘。”

若曦心里有一種預感，她身體突然在不停地發抖。她怕了，她怕聽到什么。

“別激動。我說過我現在喜歡的是你，她已經過去了。”

“我沒事，你繼續說。”

“其實剛剛你也聽到母親說的了。慕容家那老頭子很久之前把自己的夫人和她的大女兒趕出了家門。我就是在那個時候遠遠的看了她一眼。”

越來越接近自己想的那個真相，若曦發抖發的越來越厲害。

“那天正好是司徒來找我。

我要從我家和司徒一起回他家的時候，會經過慕容家的那棟房子，當時很巧的是，我們剛剛經過那里，就目睹了那一幕。

當時我就看到她那么小的一個小女孩兒抱著爸爸說：爸爸，我哪里做錯了？我改，你不要不管我和媽媽走。

你知道我看到那個小女孩兒哭的多么無助啊，我當時好像一下子就被她吸引了。沒想到這一眼，便是多年。”

“那她現在呢？”

“我不知道，她失蹤了。從那天以后再也沒有人見過她和她的母親，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我到現在能記住的也只是她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留下的，也只是當時偷偷拍下來的一張照片而已。”

“照片？我能看看嗎？”

“當然。”

歐陽起身去抽屜里拿出了一張照片給了若曦。

若曦接過照片一看，沒錯，就是她，小時候的她，是抱著爸爸的腿，求著爸爸不要丟下她的那個她。

這一切就是自己想的那個真相。她得到了真相，她不知道她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歐陽心里的那個小女孩兒一直是她，可是如果她知道她的小女孩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大概會失望吧。

“你知道今天司徒把我叫去說了什么嗎？”

“什么？”

“他說他看到了音兒。他說她失憶了。”

“失憶？”

“他猜測應該是那個人做的。并且他還和我說，音兒今天給他說，一直在保護她的，是她姐姐。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這意味著我剛剛所說的一切，我剛剛說的那個人，就是照片里的這個小女孩兒，她叫慕容羽凝。

沒錯，就是我說的那個滅了自己整族人，多么了不起的的那個人。她是照片里的那個女孩!”

歐陽越說越激動。

“你先冷靜下來，不要激動。你很失望，對嗎？”

“不，這不叫失望。”

“什么意思？”

“或許這叫命中注定吧。她從小被那么無情的對待，誰知道她那幾年經歷了多少痛苦。

所以她回來復仇也是情有可原的，只不過我真的無法把她和我印象里的那個女孩兒聯想在一起。”

“那，如果，我是說如果，這一切換做是我，是你現在很愛很愛的我，我做出了這些事情，你會怎么看我。”

“為什么會有這種如果？”

若曦看得出來，歐陽很抗拒這個問題。

“你不用這么激動，我只是說如果，”

“那如果你是她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什么意思？”

“因為我愛你，所以我必須要愛你的一切。可是我不知道我有沒有那個承受能力可以接受，你從一個天真的小女孩兒變成了一個冷酷無情的殺手。”

“我……”

歐陽突然猛的抱住若曦。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就這么讓我抱一會兒，別動。”

“……好。”

歐陽飽了若曦好一會兒才恢復平靜。

“繼續聊聊天吧。”

“好，那你知不知道他為什么要把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趕出家門呢？”

“這個我不太清楚，只是聽父親和母親提過一些。你想聽？這也許會摻雜到很多其他的東西。”

“反正也無聊，說來聽聽。”

若曦心里期待的這個回答，她不知道這樣回答會不會是自己想要的。

“好，我記得母親對我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