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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若白雪的墻上,復古式的掛鐘,就像是命運的神,一刻不停。滴答滴答滴答……一直滴答到16號的清晨。
這幾日,沒有一刻,池小晚的心是寧靜的。
同樣的,這幾日陸郁的心也不平寧,但相比于煩憂,他更多的是期待。很顯然,他十分確定:他之于女主,沒有絲毫心動。
清晨的光,鐫刻上高奢簡貴的餐桌。
比之于剛見面時的沉郁,池小晚很清楚地能感知到對面人——今日的雀躍。
他的言行舉止間,不自覺便溢出一股傲氣,一股“我今日必能讓你俯首稱臣”的傲氣。
“唉~”憂眉愁目沉沉地墜在臉上,池小晚狀若無力地戳起盤中的煎蛋。從頭到腳,從上到下,從里到外,整個人都像是罩了烏云般,不快活。
“怎么,怕輸?”他沉著嗓音,饒有興趣地追問。
“沒……沒有。”池小晚邊說,邊將軟趴趴的脊梁硬起來,正色道,“這回,無論結果是什么,我都接受。你,沒關系的,你就大膽去吧!”
說話的氣勢逐漸增強,同時,綰在池小晚心間的疙瘩,也像是疏通了般,一陣釋然。
“好。”他柔著嘴角,抿出絲寵溺的笑,“你等我。”
陸郁說著,站起身來,其實,這幾天,他有仔細地在想:也許池小晚說得沒錯,他就是太傲嬌了。在感情一事上,太難邁出第一步了。所以,今日,今天晚上,他決定痛痛快快地邁出第一步。
清晰、認真、明了、篤定地告訴她:
我心里有個人,她是你。
臉上的笑久久不散,就這樣,他帶著這抹誠摯的笑,踏出了陸家別墅。
……
午后,陽光明媚。
陸郁打著微服私訪的名號,進了“樂天影視”。
據傳,女主在練歌,而且過幾天就要出新歌了。
對此,陸郁還是很欣慰的:沒白簽進來一個員工,好似還真是個潛力股。
就是——之前在魏鵬程那件事上,拿她當槍使這茬兒,讓陸郁的心頭有些過意不去,其實,實話講,人家過得好,就應當祝福么,沒事那么嫉妒做什么。這事上,他的確狹隘了。
而后,許諾池小晚的事兒,陸郁本是想匆匆地看女主一眼就走的,然而他卻是在去的途上碰見個熟人。
這熟人先是瞇眸瞧了陸郁一眼,隨即,邁步跟上。
饒是步履匆忙,腳步莽撞,但舉手投足間,仍是掩不住這人的風流俊氣。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華容俊采裴影帝——裴鈺。
展眸瞧瞧陸郁要去的地方,裴鈺霍然伸手,將他攔住,“家里藏一個還不算,還想這兒也有一個?腎不虧啊!”
陸郁笑笑,沿著他的手,將視線轉到他的面上,直擊重點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找誰?”
“我……”裴影帝被問得一窒。
“好啊你陸郁,被人揭了心事,就禍水東引啊?我跟她怎么認識的,跟你有關嗎?”裴影帝俊眉斜飛,理直氣壯,“再說了,我在問你,請不要轉移話題。”
“很好。”陸郁沉眸,狡黠中帶絲打趣,毫不怕氣死人地道,“我想,我的事也與裴大影帝無關吧?嗯?”
哎呀哈,裴影帝有被氣到:“陸郁,我警告你,她的主意你少打。前腳才拿人家小姑娘當槍使,怎么……后腳又想跟人家傳緋聞了?陸郁,陸總啊,您能仁義點嗎?我就想問一句,人家小姑娘到底怎么得罪你了?如此大動干戈。”
“怎么?對人家有意思?”陸郁再次直擊重點道。
“我……”裴影帝又是一窒。
“哈!”陸郁開懷一笑,他好像突然有點明白,某人讓他過來的意思了。
若他有一絲絲喜歡女主的話,裴鈺定是情敵。
可是,很明顯,現在,他對裴鈺毫無敵意,而且,想笑。
“你什么意思?”裴影帝實在繃不住地道。
“沒,沒意思。”陸郁掛著笑顏,祝福他道,“你喜歡就好。祝你們……”頓聲,措辭道,“幸福。”
說完,他就在裴鈺的懵圈中,走了。
不知為何,裴影帝就是有一種“這家伙好似拿了劇本的”感覺。
不得不說,真是討厭死他那種故作玄妙、很是高深、胸有成竹的神奇感了!
“怪人!”佇在原地,呆立半晌,裴影帝毅然下結論道。
下完,他就上了樓,他可沒忘,他這回來公司,可是特意來看那個倒霉的小丫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