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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辦公室的外間,比之于可休息起居的內(nèi)間,更加十二等的冰冷沉硬。黑白的配色,沉硬的烏桌,瓷白的地板,深棕的書柜,再加上幾欲冷到?jīng)]有人氣的氣氛。
導(dǎo)致助理每回進來,都有一種進了某款3D真人致郁游戲的錯覺。
空且蕩,陰且寒。
見他進來,陸郁未曾多說,只是接過文件,從容細致地瀏覽起上面的內(nèi)容,確認無誤后,他轉(zhuǎn)腕捏起只置在一旁的黑色鋼筆,起手落筆間,紙面上便多了兩個俊雅至極的連筆字。
“還有其他事么?”陸郁沉靜望去。
聞此,他身前的男助理,趕忙接過話頭:“沒……沒了。”邊說邊撈過桌上的文件,馬不停蹄地沖出了總裁辦公室。
不知為何,雖然明知總裁不會吃人,但就是覺得恐怖。
深沉、致命、陰森、冰冷!
坐在原處,寂寂然地瞥向被關(guān)緊的門,陸郁不明所以地勾唇一笑,起身回至內(nèi)間。
他的腳剛踏入,深沉的視線便被某只正死命敲打著電腦的小作者所占據(jù),瞧她那樣子,很似偷雞不成蝕把米,不思己蠢,還要惱羞成怒的神奇人物。
再離近些。
這只神奇人物,陡轉(zhuǎn)成受驚的兔子。
察覺到異樣,某小作者一個激靈轉(zhuǎn)過頭來,而后她就瞪著她那水靈靈的大眼睛,一點一點地朝著他的面目看去。
她抬頭,他低頭。
詭秘的靜默,再次溢滿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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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謐良久。
池小晚一個腿麻,支吾道:“那、那個,我能站、站起來嗎?蹲著……腿麻……”
微微頷首,他后退一步,站至一旁。
也不知是在給她讓空間,還是怕她一個站不穩(wěn)撲上他。
“謝謝。”
池小晚邊道謝,邊渾腿似針扎般地直起身。
直完身,她便盯著他,一動不動地僵立起來。
“坐。”陸郁彎唇笑笑,勾出絲高深莫測的笑。
這笑容,池小晚熟!
笑里藏刀,準(zhǔn)準(zhǔn)的,她家陸兒子面對陌生敵人時的標(biāo)配。
敵人?天吶,也不知道她是該哭還是該笑!
深吸一口氣,池小晚嘟囔道:“說吧,你想知道什么?我……”瞥他一眼繼續(xù)道,“我全說,真的,全說。”
“好。”話既都挑明了,陸郁也懶得虛偽,嘴角的笑迅速褪去,換上的盡是沉冷與嚴肅,凝著她道,“說吧。”
嗯……好吧,陸兒子的說話風(fēng)格是真的簡潔,池小晚邊腹誹,邊試探著開口:“你,如果我沒搞錯的話,應(yīng)該、是我、寫出來的、人物角色……”她幾乎是一字一蹦小心翼翼地說著,生怕哪句說快了,陸郁無法接受,并反手給她一拳。
罵她神經(jīng)病啊!
然而陸郁只是靜靜地聽著,未有絲毫打斷她的意思,同時,他深沉的眸子微微活轉(zhuǎn),蒙上一層更深的墨色。
“所以!準(zhǔn)確來說,我要是能好好地活著回去,對你,絕對絕對沒有壞處的~。”池小晚巴巴地望向他,言之鑿鑿地分析道。
“例如。”他求證道。
“例如,我回去了可以把你寫得很幸福,很幸福,很幸福。”池小晚亮著眼睛,強調(diào)道。
頓默半晌,陸郁理智道:“回不去呢?”
“我……”池小晚嚙著下唇,打雞湯道,“肯定能回去的,能回去的。”
陸郁扭頭眺向落地窗外,不置可否。
蹙著的眉,顯示他在思考。
沉思片刻,他轉(zhuǎn)眸凝她,下結(jié)論道:“無論如何,欠我的,必須補回來。”
“嗯嗯嗯。”她小雞啄米般生猛點頭,“補補補,我一定給你補。不但要給你補,還要給你大補特補,好不啦?”
頓默半晌。
他總算是點頭應(yīng):“好。”
勉勉強強地應(yīng)下這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