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蒼明月嘴里塞了布塊，什么也說不出來。

妖狼王倒在地上的時候，血液飆出，有幾滴濺到了她的臉上。

“看看你，怎么不躲呢。”墨盞的眼睛恢復了正常的顏色，她在佑蒼明月身旁蹲下，微笑著拿掉她嘴里的布塊。

終于能發出聲音了，佑蒼明月尖叫著往后退：“你別過來！你要是敢動我，佑蒼家的人不會放過你的！”

可惜她被捆成了粽子，只能蠕動著后退。

速度實在太慢，挪了好一會兒，也沒拉開距離。

墨盞并不惱，低著頭，笑吟吟地看著她：“小丫頭片子，我都已經是第二次救你了，難道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

佑蒼明月愣了愣：“你什么時候救過我？”

“你忘記了嗎？上回你用血召喚天雷來劈我，”墨盞道：“要是天雷再劈個幾分鐘，我倒是沒什么事，你家里人就得辦酒席了。”

“辦酒席？”佑蒼明月呆呆地問道：“為什么要辦酒席？”

墨盞眨眨眼睛：“你死了，難道不給你辦個追悼會，然后請親朋好友來吃飯么？”

佑蒼明月：“……”

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她撇過腦袋，忿忿地磨了磨牙齒：“若能滅了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妖魔，那是我死得其所！”

“傻孩子，你真以為你能傷到我嗎？”墨盞語重心長地揉了揉她的腦袋：“你們家的先祖燭照都打不過我，被我碾成了肉餅。”

佑蒼明月很是抗拒她的觸碰，想要躲開卻沒辦法躲，心急之下，竟然吐出一口血來。

那血里隱隱摻著幾分黑色。

墨盞皺了皺眉：“你的血里為什么帶著妖氣？”

眼尾有些發紅，佑蒼明月抬起頭，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媽媽懷著我和哥哥的時候，被前來復仇的妖怪打傷了。”

“所以你天生體弱多病？”墨盞問道。

“不是。”

佑蒼明月搖了搖頭。

她攥緊了手，指節捏得泛白。

“被妖氣侵蝕的是哥哥，我沒有被感染到。爸爸不希望未來的繼承人是個病癆子，所以把哥哥身上的妖氣全轉到了我身上。”

雖然妖氣很淡，但這對于除妖師來說，卻是致命的。體內的神血和妖氣無法相溶，會產生一系列的反噬。

墨盞心下了然：“所以你離家出走并不是因為夜風澈，而是因為這個？”

“夜風澈是個什么東西，我才看不上他。”佑蒼明月輕輕地笑了下，只不過那笑容里并沒有幾分暖意：“他們自以為給我找了個未婚夫，就是為了我好。可他們并不知道，我想要的未來，并不是給男人作陪襯。”

“我想象中的未來，是背著除妖劍云游各地，斬妖除魔，讓我的名字被所有人記住！”

她一番話說得豪情萬丈，但墨盞只是淺淡地勾起嘴角。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這小丫頭片子就連三百年道行的狼妖都打不過，還妄想斬妖除魔呢，簡直是癡人說夢。

“快回家吧，”墨盞伸手解開她身上的繩子，“你哥哥生怕你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