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的力氣很大，凜川甚至覺得自己會被她給掐死，拼了老命斷斷續續擠出一句話：“不是你讓我打的嗎……”

看他連呼吸都困難了，墨盞終于松手，把他扔到一邊，“我沒叫你打我臉。”

“不打臉打哪兒啊？”

“我就只有一張臉嗎？手腳身體都是透明的嗎？還是你瞎了看不見？”

“明明是你自己沒有提前說清楚，打錯了地方還兇我。”

“我不止想兇你，我還想殺了你。”

“怎么會你這樣的人，簡直蠻不講理！”

……

爭辯了好半天，也沒個結果。

凜川蹲在地上，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兩眼淚汪汪。

他看不見自己的脖子，可這會兒疼得厲害，肯定被掐紅了。

“以往那些敢打我臉的人，如今墳頭草都兩米高了。這次算你走運，我不會殺你。”

墨盞一雙眼眸恢復成正常的顏色，涼幽幽地看向他：“要是有下次，我就把你埋在這里，和鬼魂作陪，白骨相伴。”

“你放心，我保證再也不會碰你一下。”凜川緩慢地挪到泥坑的角落里，手指放到地上畫圈圈。

墨盞忍住想要把他挫骨揚灰的沖動，道：“把你腳底下的泥土挖開，能看到玄鐵的時候吱一聲。”

凜川本來想拒絕，可看看她兇惡的表情，就不敢跟她對著干了。

還是小命要緊。

他撿起旁邊散落的樹枝，慢慢把泥土刨開。

大約挖了半米深，他抬頭望向墨盞，微微張了張嘴，吐出一個音節：“吱。”

墨盞：“……”

罷了罷了。

不生氣，生氣長皺紋。

她走過去，本想讓凜川再打她一下，可最后覺得麻煩，便拼命擠出兩滴眼淚來。

淚水滴落而下，那牛哄哄的萬年玄鐵忽然就融化了，露出下面的禁制法陣。

人血能夠破壞禁制。

墨盞眼眸微閃，拽住凜川的手腕，劃出一道口子。

鮮血流淌，禁制的光芒一點一點變暗，很快就消失不見。

“我們現在有救了嗎？”凜川顧不上自己鮮血直流的手腕，興奮地問道。

“嗯。”墨盞徑直站起：“過來，我背你。”

“那多不好意思……”凜川一邊羞澀地笑了笑，一邊往墨盞背后靠。

他抓住墨盞的肩膀，一道光芒閃過，緊接著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雪白的羽毛，白得好似會發光一般。

凜川愣了愣，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就在這時，長鳴響起，聲音振徹九霄。

這種叫聲很熟悉，凜川總覺得在哪里聽過，瞇著眼睛想了想。

等會兒，他不久前看的動畫片里，鳳凰好像就是這樣叫的……

凜川倒吸了一口涼氣，像是想要印證自己的猜測，回過頭去。

漂亮的尾羽在空中舒展，如夢似幻。

真的是鳳凰。

一只白色的鳳凰。

而他正趴在鳳凰的背上。

他咽了咽唾沫，伸長了脖子往旁邊看。

身旁是白云薄霧，底下是萬丈高空。

“你飛慢一點，我恐高！”凜川把腦袋埋進身下的羽毛里，身體顫抖得好似剛出生的小鵪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