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攻擊并沒有到來，古杉隨即停止了滾動，余光掃到一動不動的練霓裳和盤膝而坐的卓一航，發現他們兩人正一臉吃驚得看著自己。

三人大眼瞪小眼，互相不知道說什么好，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就在此時，兩個凌亂的腳步聲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三人齊齊轉頭望去。

一個身穿粗布補丁衣服，腳著破爛草鞋的中年男人抱著一個大肚便便的婦女出現在他們眼前。

那個中年男人看見尷尬的三人大喜過望，連忙呼救道：

“三位大俠，俠女，我老婆就要生了，你們誰會接生啊？求求你們幫幫我們接生啊！”

古杉繞了繞頭，眼睛沖著練霓裳開口問道：

“要不，我們先幫他接生？”

練霓裳冷哼一聲。

......

篝火前，練霓裳將辟邪刀橫著放在篝火上方，刀面上穩穩地放著一壇酒，在烈火高溫之下，酒壇里的酒發出滾燙燒開的聲音。

“啊！！好痛！”

一個大著肚子的孕婦躺在旁邊鋪著衣物的地上，聲嘶力竭的喊叫著，濕漉漉的頭發胡亂貼在她的額頭上，眉毛擰作一團，眼睛幾乎要從眼眶里凸出來，鼻翼一張一翕，急促的喘息著，嗓音早以沙啞。

“照著我的話做！”

古衫蹲在一側，語氣中充滿溫柔：

“呼～～吸～～呼～～吸……”

孕婦的丈夫在一旁握著她的手，臉色焦急得照著古衫的話又重復了一遍：

“老婆，聽大俠的話，呼～～吸～～呼～～吸～～”

孕婦聽話得跟著這種節奏呼吸起來。

“對，就這樣！”古衫大聲稱贊：“繼續呼～～吸～～呼～～吸……”

練霓裳偷偷看著古杉的眼睛，此時古杉眼里看不到一絲悲傷和憂愁，與剛剛擊傷他的時候相比，完全像是變換了一個人一樣。

“看什么看？你花癡啊？”

古杉注視到練霓裳的偷瞄，大聲怒罵道：

“老子長得又不帥，酒燒開了沒有？”

練霓裳額頭上青筋暴起，下意識跟著孕婦的節奏呼吸起來，默默平復著心情，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句話：“燒開了！”

“燒開了還不拿過來！一點都不醒目！”

練霓裳咬牙切齒，心里雖然恨不得用手中的辟邪刀割掉古杉的舌頭，身體還是乖乖用辟邪刀帶著酒壇，橫移放到古杉身邊。

古杉從酒壇里拿出一條高溫消過毒的紗巾，塞到了想要離開的練霓裳手中。

“別走！你來接生！”

“我？”

“不是你難道是我啊！”古杉反問。

練霓裳看著手中的紗巾，有些不知所措：“可是我不會！”

“不會，我教你啊！”

孕婦情況緊急，古杉慢慢回憶著電影里的接生環節細節，開口吩咐道：

“練霓裳，你去那頭，用紗巾擦拭孕婦的身子，注意要保持紗巾的溫度。”

聽到古杉又一次很自然地叫出“練霓裳”這三個字后，練霓裳眼光一亮，聽話得拿著紗巾擦拭著孕婦的身子。

古杉又接著吩咐在一旁急著像熱鍋上螞蟻的中年男子“”

“這位丈夫，你繼續按照剛剛呼吸的節奏，提醒你妻子。”

“好好好！老婆你聽到沒，繼續呼～～吸～～呼～～吸。”

“用力！呼～～吸～～呼～～吸，用力！”

“出來沒有？”

“看到頭了！”

“好！繼續，呼～～吸～～呼～～吸，用力！”

這時，終于療傷完畢能無礙行動的卓一航走過來，看著忙得滿頭大汗的三人，開口問道：

“古玖！我能幫忙做些什么？”

“你接過生嗎？！”古杉沒好氣得一甩手，一臉嫌棄：“一邊去。”

“用力！呼～～吸～～呼～～吸，用力！”

卓一航失落不已，蹲在一邊喃喃說道：“好像你接過生一樣。”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么！

古杉鄙視得看著卓一航，暗道：

雖然我沒接過生，但是我看過接生的電影就有好十幾部，你比得了嗎？

古杉在一旁大聲鼓勵道：

“用力！呼～～吸～～呼～～吸，用力！差一點就出來了！”

隨著孕婦一聲大吼。

“出來了！”練霓裳語氣帶著興奮。

“呱！哇！”

一個丑巴巴的新生兒就此出生。

呼！

古杉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不禁感嘆道：

生孩子真累啊！

......

古杉掏出一些碎銀，塞在中年男子手里，嘴角露出笑容。

“多謝大俠，多謝俠女！”

“多謝大俠，多謝俠女！”

在中年男人千恩萬謝之中，練霓裳掃了一眼兩人，一言不發得轉身飛身離去。

卓一航注視著練霓裳遠去的背影，兩眼出神。

古杉注意到卓一航的老色批眼神，不由暗暗鄙視。

“古師......額！”卓一航嘴里冒泡，將那個字又吞了回去：“古玖，今晚......今晚......”

“今晚我在房間里睡覺！”古杉背著手看著天空，自言自語道：“我誰也沒看到，誰也沒看到我！”

“對！今晚我一直在大殿里面壁思過。”卓一航也是哈哈大笑：“也是誰也沒看到，誰也沒看到我。”

“大殿門口那幾個？”

“放心！古......古兄弟，那幾個交給我！”卓一航急沖沖拍了拍古杉的肩膀，轉身向著練霓裳離去的方向追去：“我有些事，先行一步......”

真是老色批！

古杉搖了搖頭，慢悠悠地向著山上走去。

......

某一個山洞里。

卓一航露出帥氣的笑臉：“姑娘別這么大火氣，我叫做卓一......”

嘭！

一個身影被丟了出來，緊接著另一個身影飛了出來，長鞭的影子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粗長。

“啪啪啪！”

卓一航倒在地上，雙手抱著頭，卷著身子縮成一團，嘴中大聲求饒到：

“姑娘！別打了，別打了！”

練霓裳收回鞭子，冷冷說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