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會讓人失去激情。
這就像一道美食,你吃第一口的時候覺得鮮美無比,第二口也是這種感覺……到后來吃的多了,經年累月,味道就會淡去,直至索然無味。
像龍族、精靈以及血族這樣長壽或者永生的種族,許多人在度過了漫長的生命后都會選擇長眠。因為人生在他們看來已經是簡單的重復,毫無意義可言;另外一些則會去努力的“找事情”來做,也因此養成了許多稀奇古怪的癖好。
譬如某一頭龍,他就愛躺在一大堆金幣上面數金幣,數一遍又一遍;又譬如某位精靈族的長老,愛上了發明,整天整年的搗鼓稀奇古怪的東西,導致家里爆炸聲不斷。
值得赫麥爾驕傲的是,他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厭倦生命,也沒有養成某些惡趣味。
當然,如果逗人不算的話。
看著徹辰使勁的在揉眼睛,赫麥爾強忍住笑意,道:“好了,下面我來教你如何操控金屬。”
聽到操控金屬,徹辰想起了自己隔空操縱鋤頭砸庫爾奇的頭。
原來那不是御劍術,而是操縱金屬。
赫麥爾繼續說道:“操縱金屬是子爵以上的血族具有的能力。你可以控制金屬,讓它飛行和靜止。這是一項和實用的能力,用的好甚至可以殺死一名大魔法師。”
說完,赫麥爾舉起了一只手。
“來!”他喊道。
赫麥爾腰間的長劍如同最服從命令的士兵一般飛到了他的手中。
“去!”赫麥爾將長劍丟出。
長劍如同有生命一般在空中飛舞,做出各種動作。
徹辰清楚的看到,在赫麥爾和長劍直接有一條藍線。
就和自己的那條一樣。
赫麥爾展示了一下操控長劍的能力后便收劍回鞘。
他看到徹辰若有所思,便問道:“剛才你看到了什么?”
“一條藍線。”徹辰說道。
“看來你已經使用過這種能力。”赫麥爾感到驚喜。
“那天,”徹辰說道,“我用鋤頭打了庫爾奇的腦袋。”
“那你現在注視著我的劍,把它拔出來。”
徹辰聞言點了點頭。
他雙目注視著劍,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劍上。
藍線出現了。
“劍來!”他大喝一聲。
就在劍即將從劍鞘飛出時,赫麥爾突然兩指按住了劍的護手,將劍硬生生的“按”回到了劍鞘中。
突然像是被人拉扯一樣,用力被拉向前方。赫麥爾抓住她,讓他不至于摔倒在地。徹辰的腳步一踉蹌,好不容易再次站穩。
“剛才發生了什么?”赫麥爾的聲音在徹辰的耳畔響起。
徹辰此時還不知道赫麥爾的那點小惡趣味。他認真的回想,道:“我被拉了過去。有一股巨力把我拉了過去。”
說完,徹辰想到了什么,道:“是你拉動了藍線。”
“不錯。”赫麥爾沒有否認。
接著,他坦然的面對徹辰氣憤的目光,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當你拉某樣東西時,你用了自己的重量,如果你比你拉的對象重,它會飛向你;可是如果東西比你重,它就會把你拉過去;如果你們的重量很相近,那你們都會移動或者都不動。用好這種能力,你會發現它的神奇之處。看!”
赫麥爾話音未落,他已經將劍拔出射向了遠處的屋頂。
劍穿過屋頂的圓球,牢牢釘在了那里。
赫麥爾一拉藍線,他飛向了屋頂,就如同蜘蛛俠一般。
徹辰如法炮制。他抓住一根伸向他的藍線,也用力一扯。
反作用力將徹辰斜射向空中。
這藍線竟然充滿了彈性!
徹辰沖入空中,壓下一聲尖叫。他的頭發被風刮起,衣服的下擺獵獵作響。
赫麥爾已經在屋頂等著他。
此時徹辰下落的速度極快。不出意外,他將踏破屋頂,落到別人家里。
“可是赫麥爾是怎么做到輕輕的落在上面的?”徹辰感到大為不解。
忽然,他福靈心至。
“既然可以拉,那么推呢?”
如此想著,徹辰朝長劍猛推了去。
下落的狀態為之一滯。
果然,那藍線并不是“線”,而是力量傳導的方向。
徹辰再輕推幾下,每一下都讓他下落的速度為之減輕。
赫麥爾看在眼里,滿是贊賞。
終于,徹辰落在赫麥爾的身邊。
“我希望你不是怕高,徹辰。”赫麥爾說道,“那對于一位血族子爵來說是蠻大的弱點。”
“我不怕。”徹辰否定完又說道,“赫麥爾,我掌握了。不僅能拉,還能推。你剛才也是用我的方法落在屋頂上的嗎?”
赫麥爾說道:“我看到了。不過比起我,你還是差了點。”
“什么?”
赫麥爾以他最令人生氣的方式微笑:“我會飛!”
說完,赫麥爾化身成了一只蝙蝠,飛向空中。
他給徹辰留下話:“現在,靠你自己的力量回到酒館。”
然后,就不管恨的牙癢癢的徹辰了。
變成蝙蝠的赫麥爾卻沒有回酒館,而是飛進城堡,來到了陸沙德公爵的房間。
他變回人形,來到正用警惕的目光盯著自己的公爵說道:“我們來喝一杯吧?”
陸沙德公爵本以為赫麥爾又是來說教的。他萬萬沒想到他竟是來找自己喝酒。
一時間,公爵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么?你說什么?赫麥爾!”
“喝酒,喝酒!我親愛的陸沙德。你這里不是缺什么也不缺酒嗎?”
公爵從酒柜拿下一瓶最好的,據說摻了龍血的葡萄酒。他給赫麥爾倒了一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你是遇到什么好事嗎?”公爵問。
不得不說,陸沙德是了解赫麥爾的。
“嗯!”赫麥爾毫不隱瞞,“我初擁了一個孩子。那是個不錯的少年,將來或許會是所有血族子爵中最厲害的那個。”
“是嗎?”陸沙德很少聽赫麥爾這么快一個人。
“當然!我的眼光會有錯嗎?”赫麥爾白了陸沙德一眼。
陸沙德沒有說話,因為赫麥爾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準。
陸沙德為赫麥爾感到高興。二人雖然某些事意見相左,但這并不妨礙二人的友誼。
高興之余,陸沙德又覺得可惜。
那少年,終究只是個子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