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覺拿過木魚手里的炒栗子順便又咬了一口木魚的烤地瓜。木魚吃完烤地瓜拿著裝著地瓜皮的塑料袋看向金蟒。
她嫌棄地說道:“你怎么連皮都吃了?”
金蟒滿滿一嘴的烤地瓜,含糊不清地說道:“好吃。”
木魚剛想把手里的塑料袋扔進垃圾桶,袁覺伸手接過塑料袋,他把地瓜皮扔進垃圾桶,朔料袋掛在自己的小指上。袁覺剝開栗子,把剝出的栗子給木魚,將栗子殼放進塑料袋里。金蟒看到木魚和袁覺又開始吃栗子了,急忙把手里的地瓜塞進嘴里,都沒嚼就咽了進去。
他夠著袁覺說道:“給我,我也要吃。”
袁覺抓了一把栗子給金蟒說道:“給你,連殼吃,可好吃了。”
金蟒很是聽話的往嘴了塞了一把,也是金蟒牙口好,嚼了半天才感覺不對勁兒。
金蠎皺著個小眉頭說道:“不好吃,硬!”
袁覺一個勁兒的笑,木魚拿過塑料袋撐開說道:“吐了,這不是烤地瓜,烤地瓜你不嫌臟可以吃皮,這個皮就是消了毒也不能吃。”
金蟒吐了嘴里的混合物,木魚把自己手里的栗子遞給金蟒。金蟒看了看手里剝了皮的栗子,放進嘴里。
金蟒抬腳踢向袁覺,袁覺輕輕一躲說道:“你再踢我,我把你當垃圾桶,把栗子殼全扔你嘴里。”
金蟒嚷道:“你壞蛋!”
袁覺笑著說道:“你笨蛋。”
袁覺說著把剝好的栗子遞給金蟒,金蟒開心地接過栗子。
在河谷沒有誰敢惹金蟒,除了木魚和轅爵,轅爵完全把他當兒子,各種寵,各種慣著。雖然木魚也會寵著他,有時還會哄著他,但木魚揍起他來也不手軟。從來沒有一個人像袁覺這樣與他相處,和他互相逗著玩兒,而且一點兒都不怕惹怒他,肆無忌憚地戲弄他。金蟒不知為什么卻是樂在其中,就像終于找到了一個合得來的玩伴,一個聊得來的朋友,一個慣著他的親人。
栗子也讓三個人消滅光了。袁覺走著走著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看著金蟒說道:“你的那些燈籠,塑料劍,閃光槍什么的都去哪兒了?”
金蟒想了想說道:“不知道,好像,好像……”
袁覺說道:“別好像了,全扔了吧,你是一路吃,一路扔你手里的玩具。”
金蟒噘著嘴說道:“我還想要個燈籠。”
袁覺轉身又給他買了一個小紅燈籠。金蟒提著燈籠在前面蹦蹦跳跳,袁覺和木魚牽著手跟著后面。走在人群里,他(她)們三個就像幸福的一家三口。
袁覺扭頭看著木魚輕聲說道:“咱們結婚吧。”
木魚沒說話,袁覺又說道:“你跟我去見我爺爺。他一定會喜歡你這個孫媳婦的。”
木魚看了他一眼說道:“你確定?我怎么覺得他會拿劍劈了我。”
袁覺說道:“不會,我爺爺從小溺愛我,我干什么,要什么,爺爺全都應允。”
木魚看著袁覺說道:“但有些事是無論如何都是不可原諒的,有些人也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接受的。”
袁覺有些不在乎地說道:“不就是你殺了鬼族的人嗎,這都多久了。”
木魚說道:“有些傷不管多久都無法愈合,不管多久有些……有些仇都不可能放下。袁覺,我們可不可以誰都不牽扯就這么安靜地待在一處,就你和我兩個人。”
袁覺牽著木魚的手緊了緊說道:“可是我想讓你成為我的妻子,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木魚笑了說道:“擺酒席?下請柬?熱熱鬧鬧娶媳婦?”
袁覺嘿嘿地傻笑著說道:“對啊。”
木魚似是撒嬌地說道:“求你了,咱們不折騰行嗎?我就想和你安安靜靜地待在一起。”
袁覺看著木魚笑,看著她撒嬌。曾經的木魚即使笑也是皮面的,從未由心。袁覺曾經極力誘哄木魚對他撒嬌,卻只會換來各種冷言冷語和皮肉之苦。那時袁覺拼了命地想親近木魚但是他與木魚之間好像有一層幻像一般,袁覺不管怎么努力都無法靠近木魚,而木魚也很是漠然地刻意與他保持著距離。現在他知道那時他(她)們之間隔著轅爵,木魚心里滿滿裝的全是轅爵,心里滿是愧疚,悲蒼,悔恨和后知后覺的依戀。
袁覺不知道現在的木魚是不是真的已經放下了,但木魚的改變巨大,現在的木魚的笑是由心的,她會拽著自己的手撒嬌。袁覺也感受到木魚真真切切地在自己的身邊,木魚也開始回應他的感情,雖然有些笨拙,羞怯,小心翼翼,終歸不再是袁覺一個人瞎忙乎了。木魚和他終于開始兩情相悅了。
袁覺說道:“我希望你能名正言順地成為我的妻子。”
木魚略帶哀求地看著袁覺說道:“我不需要那個妻子的名分。我們能不能不管任何人,只你和我,你是夫我是妻,不需要別人的祝福,只要你和我的幸福。”
袁覺看著木魚有些心疼地說道:“不能讓你這么委屈,我想向所有人炫耀你是我的妻子,我想告訴所有人你是最漂亮的新娘。”
木魚搖搖頭說道:“我不委屈。”
木魚笑彎了眼睛說道:“我們兩個互相炫耀吧。我只做你的漂亮新娘,只為你穿紅嫁衣。”
袁覺一下將木魚摟在懷里,下巴抵在木魚的頭頂,眼睛微紅地輕聲說道:“傻瓜,哪有女子要偷偷做新娘的。”
木魚說道:“我沒有偷偷,因為你知道,我也只想讓你看到。”
袁覺輕聲說道:“我的新娘只需我一個人看到。”
木魚在他的懷里點點頭說道:“就你一個人。”
三個人早已離開人群,金蟒坐在一截枯樹上。
他晃著手里的燈籠嘆了口氣說道:“你們兩個還有完沒完了?你們兩個不害臊嗎?”
袁覺笑著轉頭看向金蟒說道:“我們干嘛害臊,要害臊也是你害臊才對。在一邊偷看又偷聽的。”
金蟒說道:“我還用偷,你們兩個大刺刺在這兒摟著,膩膩歪歪地說著悄悄話。只要不瞎百米開外就看到了。”
木魚離開袁覺的懷抱說道:“你眼神兒夠好的。”
袁覺看了木魚一眼說道:“我終于知道你為什么喜歡清靜了。”
袁覺又看了金蟒一眼說道:“這零零碎碎的確實很煩人。”
金蟒瞪著袁覺說道:“你才是零碎兒呢。”
袁覺又抱了一下木魚說道:“以后咱們得觀察好周圍情況再膩歪,不然都讓人看了去。”
木魚笑著看金蟒一眼說道:“我就沒把他當人。”
金蟒說道:“兩個厚臉皮。”金蟒跳下枯樹轉身走了。
袁覺看著木魚說道:“跟我回家。”
木魚問道:“鬼族?”
袁覺點頭說道:“你也得看看你夫君生活的地方啊。”
木魚輕嘆道:“你一定要作死嗎?”
袁覺說道:“你別擔心,有我呢。我爺爺雖然脾氣暴躁但從來不會對我發。再說,我不告訴他你的真實身份,他又不會知道你是誰。”
木魚一笑說道:“我的這張臉就足以讓你爺爺震怒。”
袁覺不以為然地說道:“不會的,有我在,放寬心。”
木魚知道袁覺興奮喜悅的心情,他根本預知不到如果把她拉到璇奢臣的面前會有怎樣無法收拾的場面。
木魚拉住袁覺說道:“能過些時候再見你爺爺嗎?我不想才剛剛開始甜的日子就摻進來苦澀。”
袁覺又抱住木魚說道:“傻瓜,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木魚抬頭看著袁覺問道:“那你答應我了?”
袁覺說道:“好,不見就不見。現在金蟒那個小討厭也走了,咱們去哪兒?”
木魚忽然調皮的一笑說道:“我帶你回家,我家不會有人拿劍砍咱們。”
袁覺說道:“好啊,你帶我把河谷所有的地方都逛遍。”
袁覺有些傻眼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在袁覺的印象中河谷給他的感覺都是一人一谷似的存在,就是河谷是地異常廣,人異常稀。但現在的的這個地方簡直堪稱個人口密集啊,高橋寬河,亭臺樓閣,雕梁畫棟,商鋪林立,酒肆飯店,馬鳴轅響,熙熙攘攘好不熱鬧,好不繁華。最讓袁覺驚奇的是這里的人個個的形狀……形狀奇特,袁覺只能用形狀來形容,這里的人都多多少少地保留著動物或植物的特征,甚至還有昆蟲的。這就是個精怪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