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莞終究去找了江軟軟。她將軟軟叫到了操場的柳樹下，這一向是個隱人耳目的好地方。

軟軟不說話，靜靜地等著林莞開口，不過她也大致猜到了林莞要說的話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果然，林莞緩緩道，“對不起。你會原諒我的，對嗎？”

“是。不關你的事，我咎由自取。”軟軟笑道，“我就不該恬不知恥地倒貼人家明悟，反正都是我活該，與你何干？”

林莞噎了一口氣，臉色白了白，忙笑道：“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我們以后還和以一樣…”

“我打算追明悟。”軟軟忽然來了一句，抬眸望著林莞忽然僵硬的臉色，笑道，“你會支持我，對吧？”

“不…”林莞脫口而出，忽然頓住，忙道，“你也知道我和明悟的關系，你追他不就成了……”

后面的話林莞沒有說出來，但她想江軟軟應該明白輕重的。

“在你讓我幫你送情書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軟軟直視她躲閃的雙眸，笑道，“你不在乎友情，也不在乎愛情。”

更何況，這所謂的“愛情”，根本是她單方面捏造的。

“我…”林莞啞然，忽然不知說些什么好。難道讓她告訴江軟軟，自己跟明悟其實一點關系也沒有？

“莞莞，我最初認識你時，”軟軟道，“你還不是這個樣子。”

林莞默然，眼尾劃過一絲冷笑。

果然，江軟軟不但不傻，還聰明得驚人。

這點手段，哪里能瞞得過她？

不過，智商再高又如何，到最后，還不是要一點、一點的，敗在她手里。

林莞抬起水眸，嗔怪地笑了笑，道：“你說什么呢，難道你不當我是朋友了？”

“有點無聊。”軟軟忽然沒了繼續陪她演戲的興致，摘下了眼鏡。

去掉厚重的眼鏡，鼻梁頓時輕松不少。

軟軟把眼鏡塞到她手里，說道：“這副眼鏡還是你送我的，可我一直沒跟你說過，它的度數太高，而我只是輕微近視。”

林莞：“……”臉色發白，貝齒輕咬著下唇。

軟軟無奈地喟嘆。

“回到以前是不可能了。只要你以后別再做這種事，我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生。”

林莞臉上的表情有些繃不住，忙道：“我們兩個怎么還需要說這些，怪磕磣的…”

軟軟沒興趣再與她浪費功夫，便道：“馬上就考試了，你成績一般，更加不能松懈了。”

會心一擊。

林莞臉色氣得發白，纖弱的身形晃了晃，扯笑道：“你放心好了。”

軟軟轉過身，往回走去，不再搭理身后的林莞。

林莞忙追上。

……

體育課，在南中算是很難得。一般學校一周三節，南中三周一節。

體育老師是個留著小平頭的漢子，嗓音粗獷，皮膚黝黑發亮，活脫脫是剛從非洲挖煤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