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畫像
- 流離間見琉璃
- 菀南汐
- 2024字
- 2019-04-27 23:09:20
掌柜回了句“尊主稍等”,他很快找出文房四寶畫了起來。
大概半個時辰,三個人就立在了紙上,掌柜的丹青一般,但還是可以看出大概的輪廓。
他停筆后說道:“尊主見諒,屬下畫功不行。雖然三人面貌普通,但那周身的氣質(zhì)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屬下猜測他們應(yīng)該是易了容。”
紙上的三個人長相一般,但三雙眼睛可是不一般呢。
我看著三幅畫,彎了彎嘴角,拿起掌柜放下的筆,在畫上填上面具,將他們下半部分臉遮起來,只露出眼睛。
紫荊皺著眉頭看著改后的三幅畫,我看了兩眼后問掌柜:“這三雙眼睛你自我感覺畫的如何?”
掌柜回道:“回尊主,屬下畫工一般畫不出人的神韻,但輪廓還可以,三雙眼睛里的神屬下畫不出來,但形有九分像。”
聽后我在屋中踱步,從桌前走到了窗戶處,我在思考那三雙眼睛,有兩雙我感覺很熟悉,應(yīng)該是在江湖中見過,皇宮里的皇子與江湖有牽扯,還是自己身處其中,有待深思。
“尊主”我還在思考著時,紫荊低喚了聲,語氣中竟是不可思議。
我轉(zhuǎn)身過去,紫荊用手中的筆指了指桌上的畫,一臉探究的表情。
我走過去,看見桌上的第四幅畫也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第四幅畫是紫荊剛畫的,模仿掌柜畫出的眼睛,又加上了面具。不同的是這幅畫中的眼睛有神,不可思議的是這種眼睛像極了辰,龍莊主。
掌柜細細看了這幅畫說道:“像,真像,閣主大人厲害,這雙眼睛像極了那位客人。”
我看著掌柜問道:“你確定嗎?”
掌柜很肯定的點點頭說:“屬下掌管醉生樓這么多年,這點看人的眼力還是有的。”
我又問道:“這位客人住在幾號房?”
“這位客人要了一號和二號房。”掌柜回道。
“尊主,我們要不要去房間試探試探?”說這話的是紫荊。
我回道:“不可,若真是辰,一定會打草驚蛇,況且紫苑傳來的消息是簡玉珩和溫子然落腳于此,辰與這二人并無相像之處,我們并不能斷定他是皇室眾人,或者只是偶然而已。”
我這樣說道,然而心里卻沒有底氣,隱隱約約有另一個大膽的猜測。
紫荊將我的猜測說了出來“尊主,紫苑還說了探不到南毅國太子的落腳處,會不會?”
潛意識里我不希望墨辰逸就是龍莊主辰,若是如此,這盤棋就沒那么好下了。
我跟紫荊說:“寫信給玉蟬讓他去查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
紫荊回道“是”。
一直在旁邊站著聽我們說話的掌柜聞言立刻找出了信紙,紫荊當場給紫苑寫了信交給掌柜讓他明日去一趟傾城色。
若辰真在這,另外兩位又在江湖里有身份,今晚這信估計是不能通過信鴿傳出去了,也不能通過我和紫荊二人,誰知道他們?nèi)齻€剛剛有沒有注意到我和紫荊呢?
我還是大意疏忽了,總覺得皇室眾人武功不會有我高,卻沒想到他們也可能在江湖混過。
我將四副畫又看了一遍,拿起來放在蠟燭上燒毀,交代掌柜道:“你今后行事要多加小心,打探消息的同時萬不可暴露了我公主的身份,可以無意透露出一些消息給他們,醉生樓的主子近幾日在城內(nèi)。
他們?nèi)羰翘岢鲆娢遥雀麄兇虼蛱珮O,不要讓他們知道消息是我們故意散出去的,然后推脫著要問本尊主的意見,派人將消息送到品玉齋。”
掌柜回道:“屬下明白。”
按理說,我不需要交代掌柜這些東西,畢竟他已經(jīng)守了醉生樓那么多年,沒出過什么差錯,辦事是可信的,但碰上辰的事情我不能不多幾分謹慎。
交代完后我和紫荊走出了掌柜的房間,站在門口望了天字一號房兩眼,繞了皇城幾圈才回去。
我不知道在我離開的時候天字一號房打開了窗,露出了一張我熟悉的面具。
前半段路紫荊和我都保持著沉默,我們都在思考江湖和朝堂是不是已經(jīng)分不開了這個問題,也是,我自己既是琉璃國公主又是密局尊主,怎么就沒有想到其他人也可以如此呢。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這盤棋誰是下棋人,誰又是棋子呢?
離我們的住所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紫荊開口問道:“尊主,日后離開皇宮我們是不是連江湖的落腳地都沒了?五大國是不是已經(jīng)在暗自備好兵馬了?”
“兵馬?”我重復(fù)了一遍,說道:“明天我們?nèi)フ野讓④娏牧摹!?
然后用略帶安撫的語氣說:“那我們就守好皇宮,守好琉璃國,如果江湖和朝堂真的密不可分了,只要琉璃國在一日,我們就能在江湖站穩(wěn),紫荊,這個世上只有實力是最可信的。”
紫荊不知所措地問道:“若是先主一案與皇上有很大關(guān)系呢?”
我回道:“紫荊,這個國家不是宇文赟一人的,母后也功不可沒,當初母后為這個國家做了多少你也知道。
為了母后,為了琉璃國百姓,為了我們自己,我們也要守好這里的每一寸土地。
內(nèi)部的仇恨我們自己解決,但你要時刻記得你是琉璃國人。”
紫荊堅定的點點頭說:“紫荊明白了。”
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jīng)走到了那堵墻處,紫荊在四周走動了幾圈,又按特定的手勢敲了敲,但這處的陣法仍未消失。
紫荊納悶不解道:“怎么會這樣?”
我笑了一下,說道:“走吧,估計這會姑姑正等著我們呢。”
“尊主說師父已經(jīng)知道我們出去了?”她詫異道。
我轉(zhuǎn)身向正門走去,她急忙跟上又說:“不該呀,我們出的來,為什么進不去了?原來我跟紫苑試過很多回,都可以的啊。”
我答道:“那時候你和紫苑才多大,現(xiàn)在多大,這么多年了,你當姑姑不知道自己陣法的缺陷?
你們可以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別人也可以,倘若是敵人發(fā)現(xiàn)了,豈非是敞開大門讓別人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