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說漏了。
棠鳶眼珠子一轉:“小女子知道舒大俠的大名,自然是因為聽過說書先生講起公子鋤強扶弱的故事了。”
“這樣啊。”舒天翼并未多想,再問:“敢問姑娘鎮上的龍騰鏢局怎么走,我有事想去那里拜會朋友。”
“敢問公子的朋友是?”棠鳶問。
“龍騰鏢局的總鏢頭雷志是我父親的老相識,這次我奉家父之命來落地鎮找一戶人家,順便來拜會一下雷總鏢頭。”
“原來是這樣啊。”棠鳶迅速回憶著劇情,好像對這段一點印象也沒有,就說,“舒大俠,遇見就是緣分。小女子有個不情之請,但是不怎么好說出口。”
舒天翼這個人呢,說好聽點叫真誠,說難聽點就是傻。對保護弱小這種事天生熱衷,而且對窮苦百姓什么的,幾乎有求必應。碰上了就是緣分,反正我當初在新手村時裝備和秘籍也是跟你要的,棠鳶嘴角微翹。
“無妨,姑娘直說便是,舒某能幫上忙就必然會盡力為之。”舒天翼道。
“是這樣的,我們家祖上也是江湖人士。但到了我們這一輩,就一招半式也不會了。你看你有沒有什么粗淺的武功招式,可以傳授我和家兄一二?”棠鳶道。
“這個……”舒天翼沉吟了片刻,“你也知道,我身上這一身火樹銀花劍法師承家父,沒有父命我自然不敢外傳。但我猜雷總鏢頭那里肯定有很多走江湖用的武功和心法,我可以替你跟他要兩本。”
最終,棠鳶收攤回家前,舒天翼給她送來了兩本武功秘籍。他囑咐道:“這套龍虎拳,是江湖上入門的外家功夫,可以讓你哥哥練。這本吐納之術是較為常見的內功心法,適合體制陰柔的女子學習,剛好可以給你用。”
“多謝舒大俠。”棠鳶大喜過望,心想舒天翼真不愧是武林第一大俠,真是擔當得起這個俠字。
舒天翼繼續說道:“總之,武學之道在于日積月累。這套吐納之術長年練下去,即使沒有內力的提升,也可以延年益壽。姑娘,江湖路遠,有緣再見。”
“就是這兩本。”晚飯時,棠鳶興沖沖跟艾舟介紹這兩本秘籍,艾舟也很高興,卻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道:“芊芊,那個舒公子是不是叫舒天翼,他爹叫舒天朗?”
“怎么哥哥,你也知道舒大哥的事?”棠鳶仰頭問他。
艾舟沉吟片刻:“我小時候,好像聽爹提過舒天朗這個名字。”
“啊?”
“那還是爹娘剛剛搬來喜豐村時,有次中秋節,我聽爹提過他當年有個過命的兄弟叫舒天朗。”艾舟回憶道。
舒天朗也是當年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五虎之一,五虎名義上都是兄弟,雖然最后大家各奔東西,但艾昆會回憶故人也純屬正常。
兄妹二人也不含糊,當即開始拿起秘籍開始練習,武功修煉貴在堅持。二人當時想的是,不求能在武學上高人一等,只要災禍來臨時可以自保就可以了。
這邊呂縣令的府邸上。
一臉橫肉的衙役滿臉堆笑,恭敬的端上這一碗晶瑩剔透的蘭花果凍。呂縣令伴著西洋的油燈,彌勒佛一般的胖臉上露出笑容:“趙虎,這是何物?”
“回大人,”趙虎小心的解釋道,“此物名為蘭花果凍,最近在鎮上很受歡迎。趙虎特地去給您尋來,嘗嘗是怎樣的稀奇之物。”
“哦,果凍?”呂縣令一時心下狐疑,捏起銀質鏤空的小勺輕輕一挖,蘭花的香氣瞬間傳滿了室內。他在往嘴里這么一放,頓時露出驚喜的神色。
連連吃了三口,呂縣令才停下自己捏勺子的手,心滿意足的夸贊:“這東西果然新奇,而且自帶芳香,比起那些熏香來,不知好聞多少倍了。”
“嘿嘿。”趙虎一陣得意,“大人,您若是喜歡這果凍,我就去跟那攤販說,讓她常年給您府里送。我想那無知的的鄉野村婦,定然會因為這莫大的殊榮而感激不盡的。”
“不急。”呂縣令摸摸自己滾圓的肚子,自覺一條妙計浮于心田,“你說我要將這果凍當做我縣特產,送入宮中會如何?”
趙虎瞪大眼睛,伸出拇指:“大人,您可真是高啊!”
“哈哈哈,”呂縣令安然的收下了這個馬屁,看著手下,“趙虎啊,你還是太短視了,畢竟是年輕人。你可知我上邊那個靠山,京里那位大人,是靠的什么連升三級?”
“小人不知,求大人給我解惑。”趙虎一臉好奇。
“你以為那位大人靠的是政通人和風調雨順嗎?”呂大人捋著胡子,“非也非也,他靠的是一只祥瑞——一只渾身雪白的梅花鹿。”
趙虎一陣驚奇:“大人,這世間竟然真的有此等祥瑞?”
呂縣令哼笑一聲:“說你見識少你還不信。下蛋的公雞,傘蓋大的蘑菇,白色的梅花鹿,這些都是稀奇之事,至于是不是祥瑞,不也就是靠人一張嘴。”
趙虎呆呆的張大了嘴巴。
呂縣令繼續得意得道:“如今圣上天天求仙問道,不問政事。江湖人也每日腥風血雨的,我們自然是能撈錢就撈錢了。這蘭花果凍一獻上去,我就說它有延年益壽之功效,到時候必然會有加官進爵等著我。”
“大人英明。”趙虎連忙說。
“哈哈哈哈。”呂縣令將剩下所有果凍倒進嘴里,“到時候我呂有德有了更大的權,就可以撈更多的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