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煙疑惑地看著容和,特煩他這種話說一半留一半的家伙。
“我能看到的,衙門的捕快也看到了,剛剛我見了透明派人去抓了。”
顧云煙聽了容和的話,基本放下心來,卻還是有些不安。
施越溪默默地補充了一句,“萬一他們是一伙的呢,只是見了鎮西將軍來了,急于表現,免得落了馬腳。”
不愧是大理寺少卿的女兒,一開口就是老陰謀論了。
而容和覺得施越溪說的很有道理,讓顧云煙帶著手底下的人去探查。
在邊境這些年,顧云煙見過不少家庭變得支離破碎的情況。
邊境魚龍混雜,各國人,各種人,都會從此經過。
孩子被拐賣,即便是官府動用通緝令,一旦出了南國的國度,那些孩子基本無法找回。
如果被拐的年齡比較小,記不住家鄉在哪,父母又是姓甚名誰,這一輩子,都有可能再也無法和親人相見。
好之為奴為仆,差些的結局,是在深山做苦力,青樓做妓女,最差的結局,顧云煙也不是不知道,多少豪門貴族有的養孌童,戀童癖的惡心癖好,偏偏自詡風雅,著實令人作嘔。
早在五年前,軍中一個士卒丟了孩子,戰場上為國流血,她身為軍中領袖,卻護不住將士的一家老小,她有愧。
顧云煙協同西門關的知府,發布了丟失孩子的通緝令,丟失的孩子的畫像會送到各個州府,一經發現,人牙子,牙行,購買人販的人員,統統判刑。
最終在三年前找到了孩子,由大名府送至西門關,孩子面黃肌瘦,早就不記得父母是什么模樣了,讓人唏噓不已。
按照南國律法,略賣人口為人妻妾,會被流放到蠻荒之地做苦力,家人連坐,坐三年牢,略賣為奴隸,處以絞刑。
而在西門關,除以凌遲之刑,先斷其肢,乃抉其吭,人販子家人知情不報,連坐五年。顧云煙沒有想到,連酷刑都遏制不住這樣的事情。
殘陽如血,在荒蕪的城郊。
破舊暗沉的馬車停了下來,中年女子掀開馬車的簾子,看到“乖巧”酣睡著的孩子們十分滿意,這批孩子模樣俊俏,那個大人應該會很滿意。
她一身破布衣衫,而手上的皮膚卻極為白皙,還涂著紅色的鳳仙花汁。
女人銳利的眼睛盯著中間那個皮膚白皙的漂亮小女孩,小小年紀一身氣度,腦子還好使。
昨天可是廢了好大的力氣抓到了她,她手上還被這丫頭咬了口子,估計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小姐。
不過徐三可不怕,那位大人的身份,普天之下也沒幾個比她尊貴的。
要這些孩子做什么她可不管,只要她能拿到銀子,就能和她丈夫吃喝玩樂,瀟灑過段日子,她哪管別人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