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信倏然間笑了，涼薄的嘴唇微抿，眼中仿佛有細碎的光芒在流轉。

顧云煙一時間晃了神，有些愣怔地看著獨孤信。臉上表情嚴肅，卻是無意間開始低下頭，啃著自己的手指頭。

“我若說是碰巧路過這，你信不信？”獨孤信試探性地說道。

顧云煙回了神，搖了搖頭，說道：“不信。”

獨孤信瞟了一眼顧云煙，沒有回話，繼續撐船，船只在水里打個水漂，順著河流，往下游駛去。

狹小的船艙本就沉悶，空氣不流通。兩人又都沉默不語，氛圍一時間便壓抑了下來。

顧云煙開口說道：“獨孤信，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啊？我真的看不穿你這個人。”

獨孤信握著船槳的手不由得緊了緊，慢慢地說道：“你是不是一直覺得，我是為了某種利益而接近你的。”

“是的。”顧云煙垂下眸子，換了個舒服的坐姿，看向獨孤信的背影。

不知為何，她似乎感覺到，因為這句話而有些暗淡和落魄。

獨孤信把船槳扔到了船上，自己在船頭坐了下來。

船沒了人掌控，便隨波逐流地行駛著。

某種晦暗不清，意味不明的情愫，就這樣被撕開，明明白白地昭示在面前。

獨孤信笑了，身子轉了過來，定定地看著顧云煙，緩緩說道：“也許說了你也不會相信，前世你我結了緣，卻有緣無分，所以，這輩子啊，我想從頭來過，護你周全。”

她可以感知到，獨孤信所言非虛，前世之說雖然難以置信，但是宋無憂也說過，她也是重生的。

她感慨道：“敢情你和宋無憂，是組團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