攪了王國政府的大魔法師的婚禮，尹依然和維諾茲就沒法子在王國政府所管轄的地方呆著了。

這里是位于新國度的一個私密性極強的小宅子，維諾茲因為體力不支，已經睡著了。

尹依然一直在他身邊陪著他，一直一直，目光都不曾轉移過。

她的目光一瞥，看到了在門口的蘇頌，朝蘇頌比了個噓聲的手勢，站了起來，跟著蘇頌出了房間，小心翼翼將門關上。

順著走廊往前是一個吃飯的地方，一張小長桌，旁邊按照座位放著許多張木制的椅子，上面雕刻著細致精美的花紋。

拉開椅子，蘇頌和尹依然面對面坐下，蘇頌將桌上的茶壺拿起，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尹依然，一杯放在自己面前。

尹依然拿起杯子，一口飲盡。

蘇頌也不含糊，直沖主題:“依然，你喜歡維諾茲吧。”

尹依然差點一口水噴了出來，努力咽了下去，她也有些茫然。

“我……我不知道。我從來都沒往那方面想過，甚至，我都不知道，到底人們口口聲稱的那種愛戀到底是什么？我明明應該是喜歡著特里哥哥的，可當他要對維諾茲做些什么的時候，那種喜歡，瞬間消失了。”

“換種方式，你覺得特里和維諾茲，誰更重要？”

“老維。”

不帶一絲停頓，脫口而出的答案。

“你這不是已經有答案了。”

“嗯……對！老維是我在這世上最最重要的家人！”

“家……家人？”

“戀人什么的都不需要！有老維就夠了。”

“啊？”這是跳過戀愛這段，直接晉升到家人了？

從前她不敢確定，尹依然對維諾茲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樣的，今天這件事，讓她確定了，從始至終，尹依然都只是擔心著維諾茲的狀況，從未提過一句，你為什么要傷害那么多人……

要是尹依然這傻丫頭平常的樣子，早就上去見義勇為了。

——

安亞來到了維諾茲的身邊，靠著床旁邊的墻壁，在昏黃的燈光下，照的他的影子拉長了許多，他將面具取下，以真實的面貌面對維諾茲。

“喂，我說你啊，還真是在某種方面和我很像呢。”

在床上被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維諾茲，睜開了他的雙眼，有些虛弱的說：“哪里像？”

“你會為了她掃除一切傷害她的東西，而我會為了我的那個‘她’，保護一切她所珍視的東西，就算那些東西，對我而言，很討厭。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很像。”

“保護啊……我想要保護她的笑容，那個集世間美好于一體的笑容。”

維諾茲這樣說著，思緒也回到了許久許久以前。

他上課的時候都用來睡覺了，晚上總是閑來無聊，就只好翻翻書，寫寫作業打發時間。

第二天收作業的時候，尹依然作為班長一個一個來收，她一到自己的附近，總是吵的不行，吵吵嚷嚷的，睡不著覺。

“作業，拿出來！”

“又沒寫？教授昨天罰的還不夠嘛！”

……

當她走到他的身邊的時候，突然安靜了下來，他正覺得奇怪，微微睜開眼睛，趴在桌子上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