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我把耳朵從導(dǎo)軌上抬起來的時候,“呲啦呲啦”的聲音就聽不到了。
那是什么,是李堯之那些人在后面弄出來的聲音嗎,剛才的震動又是怎么回事?
雖然地下會經(jīng)常發(fā)生地震,巖漿從地下翻滾出來,井道塌陷都有可能會發(fā)出震動,在掩體里幾乎每一天都會遇到地下震動的情況,并不是很稀奇了,潘亂和韓昭也并不在意。
我又把耳朵貼在導(dǎo)軌上,“呲啦呲啦”的聲音還在響著,或者只是普通的地震,而我有些過于緊張了,導(dǎo)軌上的聲音有可能只是因為地震引起的。
我快步向前跑去,很快就又追上了韓昭。
“不用緊張,地震很常見,沒什么大不了的,并且這里并不會被小小的地震破壞掉。”韓昭應(yīng)該是注意到了我剛才所做的事情,開口對我說道。
“嗯,我沒有緊張。”我點頭說道:“掩體里也會經(jīng)常發(fā)生地震,我只是去確認(rèn)一下是哪里在震動。”
“我覺得是從我們后面?zhèn)鱽淼模y道是你的卡托布萊自己從坑里爬了出來?”說完韓昭哈哈笑了起來。
“那也不是沒有可能,”韓昭在開玩笑,我卻很認(rèn)真的回答道:“如果卡托布萊真的是個仿生人,那就隨時都會有醒來的可能。”
“不可能,你又在胡思亂想了。”韓昭搖搖頭說道:“那么大的機(jī)器,動一下得要多少能量,坑里面的動力室不是已經(jīng)沒有能量了嗎?”
“仿生人的動力來源是在體內(nèi),并不是像我們的裝甲一樣依靠外部充能才有動力,如果把一個巨型爐子裝在里面,爐子的能量足夠驅(qū)動卡托布萊了。”我說道:“不要看卡托布萊一身都是金屬的,很有可能跟仿生體沒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我可不知道會造出那么巨大的仿生體。”韓昭說道:“并且,仿生體技術(shù)早已經(jīng)沒有了。”
韓昭可能連李堯之是仿生體的事情都不知道,那么韓昭做為曾經(jīng)參與過這里地下基地行動的后代,到底對這里知道些什么?
“你知道那個東西是怎么動起來的嗎?”我問道。
“這個我倒是不知道,應(yīng)該是像我們的裝甲一樣吧,有足夠的能量就能讓他動起來,你看到卡托布萊的頭甲了吧,我猜的沒有錯的話,操作卡托布萊的駕駛室就應(yīng)該在頭甲里面,所以上面會有一塊單面反射的透明部分,這么大的大家伙,怎么可能是仿生人。”韓昭說道。
外部充能對裝甲來說,是非常安全有效的方便的,所以裝甲本身并不需要具有能量發(fā)生裝置,每一塊裝甲都會自己儲能,然后通過緩慢釋放不斷為裝甲提供動力,這樣節(jié)約了能量發(fā)生裝置的位置,否則裝甲還要巨大一些。
但是我既不了解仿生人技術(shù),也不了解外骨骼裝甲的技術(shù),或者袁子鳴那個家伙會比較了解,如果杜爾邦特的人來了,袁子鳴也一定會來,找機(jī)會問問他,卡托布萊到底會不會是仿生人。
向前又走了一段,潘亂停了下來,然后把手中的燈熄滅,對我們說道:“能不能看到唐森的燈?”
我看了一下前面,并沒有能夠看到任何有光的地方,可能拉森已經(jīng)走到很遠(yuǎn)的前面了,我搖搖頭說道:“看不到。”
韓昭也說:“沒有光。”
潘亂重新點亮手中的燈,說道:“那我們快一些,盡量追上唐森。”
潘亂和韓昭加快了速度向前走去,我等他們倆離開較遠(yuǎn)了,對著旁邊的空氣輕輕喊道:“蔣琪,蔣琪,你在不在?”
黑暗中一點點回音都沒有。
看來蔣琪不知道是跑到哪里去了。
我只好也向前面追過去。
其實我們走的這些路都很平滑,即使沒有燈光的話,應(yīng)該也能夠沿著導(dǎo)軌走,蔣琪應(yīng)該不會找不到我們的,潘亂手里面的燈,雖然不斷被黑暗吞噬掉燈里面發(fā)出的光,依然是黑暗中最顯眼的東西,蔣琪要么是去前面追拉森和馮白了,要么是回去看卡托布萊了,不管她去哪里,都不會再通道里面迷失,奇怪的就是蔣琪并沒有提前跟我說一下她要去哪里,可能是因為看我們?nèi)齻€人睡覺休息,她又不需要睡覺,所以才跑到前面去了吧。
不用擔(dān)心,蔣琪是仿生人,不會遇到什么麻煩的,我在心里對自己說道。
潘亂在前面帶路,我和韓昭跟在后面,又走了不知道多久,潘亂才停下來要休息,我也已經(jīng)感到有些累了,喝了些水,吃了幾塊潘亂遞給我的烤肉,我就躺在地上睡著了,地面依然很冷,上一次休息的時候我就沒有睡好,這一次也不在乎地面的冰冷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推我的肩膀,我一下醒了過來,潘亂的燈依然亮著,潘亂和韓昭躺在我旁邊呼呼大睡,可能只是韓昭睡夢中碰了我一下。
我正想要重新閉上眼睛,耳朵邊卻傳來蔣琪的聲音:“快起來啦,我剛剛?cè)タ戳四愕目ㄍ胁既R。”
我睜開眼睛,原來剛才是蔣琪在推我。
我站起身來,走得離韓昭兩人遠(yuǎn)一些,才開口說道:“李堯之和杜爾邦特的人在那里了嗎?”我猜蔣琪沒有興趣到前面去追拉森,一定就是去看卡托布萊了。
“看到了,你的卡托布萊真的是一個仿生人。”蔣琪對我說道:“他不叫卡托布萊,他叫做‘杜爾’。”
我奇怪的看著黑暗中對蔣琪說道:“你怎么知道的,這個大家伙還有名字?”蔣琪可能是在那里發(fā)現(xiàn)了和卡托布萊有關(guān)的資料記錄。
“你可真笨,”蔣琪戳了我的肩膀一下對我說道:“既然是仿生人,當(dāng)然會說話了,他自己說的。”
“什么?”我一下子從剛睡醒的迷糊狀態(tài)清醒了,對著黑暗中問道:“你說什么,卡托布萊會說話?”
“是會說話的,他跟袁子鳴說了他叫做‘杜爾’,”蔣琪說道:“我親耳聽到的。”
“你還聽到了什么,杜爾邦特和李堯之都來了嗎?”我對蔣琪問道。
“都來了,我到杜爾的坑旁邊的時候,祁為方、初坤、李堯之、言炎他們都在,哦對,還有那個胖子袁子鳴,他去了動力室,然后,你知道嘛,我這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巨大的仿生人啟動,哈哈哈,很恐怖的。”蔣琪的聲音略微有些興奮的對我說道,嘴里說著恐怖卻還在笑著,恐怖倒是真的,那么巨大的一個仿生人,隨便動一動手指,就能把我們這些穿著外骨骼裝甲的人碾成粉末。
“是袁子鳴啟動了卡托布萊?”雖然蔣琪說卡托布萊說自己的名字是“杜爾”,但是我更喜歡我給他取的名字,卡托布萊。
“是啊是啊,我到的時候其他人都在坑邊上面,袁子鳴和韜奎、鐵離在下面,不知道袁子鳴怎么做到的,杜爾的腰上突然亮起了一道光圈,然后就開始說話了,他對袁子鳴說他自己就是杜爾。”蔣琪說道:“不是卡托布萊。”
我猜得并沒有錯,袁子鳴果然是了解卡托布萊的,所以才能夠那么快就喚醒了這臺巨大的機(jī)器,不,應(yīng)該說是巨大的仿生人。
“那,卡托布萊是由誰來指揮的?”我問道,就像仿生體一樣,會聽從原本的命令,那么卡托布萊也會一樣聽從指令吧。
“哪里會有人能指揮他,”蔣琪語氣有些夸張的說道:“而是他指揮袁子鳴,我走的時候他們正在按照杜爾的要求,去找什么圖紙去了,可能是在深坑里面,我怕你們走遠(yuǎn)了追不到,就沒有看他們了,反正我已經(jīng)看過了杜爾,哇,真的是一個仿生人,那么巨大的身體,想想就很羨慕,如果我也有那樣的身體,我能直接把地面撕開爬出去。”
“杜爾邦特的人竟然聽卡托布萊的指揮?”我還是不相信的說道:“不是仿生體要聽從原本的命令嗎?怎么會變成仿生人指揮起了其他人。”
“這還不簡單,就像我還能指揮我自己呢,再說了,那么大的仿生人,誰能指揮的了啊。”
“應(yīng)該在那里多看一會兒的,或者就能夠知道那些人想要用卡托布萊做什么事情了。”我說道,蔣琪離開的也太快了點,聽她說來只是卡托布萊啟動看了一眼,其他的她根本就不感興趣。
我卻很想知道卡托布萊是怎么指揮祁為方那些人的。
這時候腳下又傳來一些震動,我對蔣琪問道:“這震動就是卡托布萊移動發(fā)出來的嗎?”
“那么大的仿生人怎么可能只是發(fā)出這么輕微的震動,應(yīng)該不會吧,要是杜爾從坑里爬上來,那還不得把這里震塌了。”蔣琪說道,我突然想起來拉森之前的裝甲能夠毫無聲息走動甚至是快速奔跑,裝甲雖然是穿在身上的,卻也是像衣服一樣輕,外骨骼裝甲可以走路不發(fā)出任何聲音,那理論上來說卡托布萊應(yīng)該也能做到。
袁子鳴喚醒了卡托布萊到底是想干什么?只是因為好玩?我在心里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