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那個地底人?”那個五官糾結(jié)在臉上的年輕人開口說道。
拉森點點頭,對著四處轉(zhuǎn)腦袋的我說道:“這是蔣松,他想知道微型聚變爐的一些事情。”
我停下四處打量,看著這個叫做蔣松的年輕人,拉森對他樣子顯得有些值得玩味,而我看到他那倨傲的神態(tài)和說話的語氣,我從心里不喜歡他。
“幾個月以前,有一個地下來的人告訴我,微型聚變爐能夠給你們使用的動力源增加輸出功率,可是我們得到了微型聚變爐和動力源,卻不知道怎么樣讓他們組合起來使用。”他這樣對我說道。
我注意到他說他們得到了微型聚變爐和動力源,而微型聚變爐和動力源明顯不在拉森的手上,那么這個人,應(yīng)該是那個杜爾邦特或者李堯之的人。告訴他的那個地底人應(yīng)該就是馮白了吧。
“而唐森對我說你能夠把微型聚變爐和動力源連接起來使用,是這樣嗎?”他慢條斯理的說道。
我只是點點頭,表示對他說的話表示肯定,我實在是不喜歡他這種說話的態(tài)度。
“那么,現(xiàn)在你來告訴我,我們還需要幫你準備一些什么小玩意兒,你才能把微型聚變爐和動力源組合起來?”他還是慢慢地說著。
他說的話和拉森很像,雖然他的語氣沒有拉森那種明顯的陰森森的感覺,但是卻讓我感覺到一種更加懨懨的情緒。
我向拉森看了一眼,拉森在低著頭似乎并沒有注意到我們這邊的談話,我不知道是不是該告訴眼前這個人需要準備幾個連接環(huán)就可以把動力源和爐子組合在一起,拉森不說話,也并不抬頭看我,只是坐在那里,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個人是杜爾邦特的人,那么拉森應(yīng)該不會希望我要告訴他們關(guān)于連接環(huán)的事情。
想到這里,我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有一種像水霧一樣朦朧的東西,突然,我感到頭里面?zhèn)鱽硪魂嚧掏矗褚话彦F子一下子扎進了我的頭里面,我想張開嘴對他說需要的東西拉森會給我準備,卻沒想到我張嘴卻說出來的是:“連接環(huán),C區(qū)A028有……”
我心里驚呆了,我沒想到我說出來的話是我心里的話而不是我想要說出來的話,這是為什么!
我馬上閉上了嘴,我看到坐在桌子后面的蔣松微微的笑了一笑,我用力閉上了眼睛,心里一種煩亂的感覺。
頭里面的又是一陣刺痛,比剛才還要痛,我想用雙手抱住頭,想大聲喊,卻發(fā)現(xiàn)身體一絲一毫也不能動,我感覺身體飄了起來。
我閉著眼睛想喊拉森,張開嘴的時候卻又感覺倒即將喊出不是拉森的名字,我努力想讓嘴巴里喊著拉森,卻只是發(fā)出“嗬嗬”的聲音。
我睜開眼睛,看到那個人正在笑瞇瞇的看著我,他笑的時候,他的五官更加糾結(jié),更加向臉中間擠去。
一定是他搗的鬼!
我看到他笑的時候,那陣刺痛又傳來了,我的身體卻沉了下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一瞬間可以動了,我猛地向他沖過去,卻忘記了桌子正橫在我們中間,我一下子撲在了桌子上,撞得我的雙腿一陣劇痛。
我抬眼看去,那張五官糾結(jié)的臉卻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滿臉皺紋的蒼老的臉,剛才那個短頭發(fā)的年輕人已經(jīng)不見了。
“竟然被看出來了。”我看到這張蒼老的臉,聽到了他嘴里發(fā)出的聲音也是沙啞低沉的。
“走吧,小琪。”我趴在桌子上想要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有開始不能夠移動了,我轉(zhuǎn)過眼睛看向拉森,拉森還是低著頭,像是桌子上有什么有趣的東西一樣,引誘著拉森在死死的看著桌子。
“拉森!拉森!”我張開嘴大聲喊著拉森的名字,但是拉森卻仍然一動不動。
我只能聽著他們走出去的聲音,卻還是一動也不能動。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感覺身體一沉,我才能慢慢站了起來,身上大汗淋漓,像是剛從水里面出來一樣,我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出了這么多的汗。
“拉森!”我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向拉森大喊道。
拉森的頭一下子抬了起來,他使勁兒盯著我看一會兒,突然向我問道:“我們這是,在哪里?”
“我的裝甲呢?”拉森又看了看,一下子站了起來。
我盯著拉森的眼睛看著……
他不是裝的,從什么時候開始拉森就中了他們的手段?
我在想著,從“李堯之”烤的肉開始,還是從沙漠里的白色帳篷那里開始,還是從拉森進到這個樓里面開始?
我坐在地上,看著拉森的臉,我用力的看著他,這個把我?guī)系孛娴募一铮瑓s是這樣的容易就被這些人耍得團團轉(zhuǎn)。
我有些想笑,拉森啊拉森……
“杜爾邦特的人知道了怎么安裝爐子和動力源,是一個滿臉皺紋的老頭,剛剛讓我說了出來。”我知道那一定是杜爾邦特的人了,只是還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那一陣陣腦子里面的刺痛,還有我不能控制的身體……
“他說他叫蔣松,我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年輕人,他走的時候我看到是一個蒼老的臉。”我繼續(xù)說到,希望拉森會知道一些端倪。
“年輕人?老頭?”拉森搖搖頭。
看起來拉森并沒有清醒過來,我甚至懷疑拉森的腦子是不是已經(jīng)壞掉了……
可能拉森只是還沒有記起自己中了別人的陷阱。
“還有一個長著狹長馬臉的人,鷹鼻凹眼,面相兇狠,是他把你帶進去的。”我盡可能回想著我們離開沙漠以后見到的每一個人。
“我不記得怎么來到這里的,我不記得見過什么人,但是你說的這個人,我應(yīng)該見過。”拉森閉上眼睛痛苦的想了一會兒說道。
“我的頭很疼。”拉森又說。
拉森說見過那個帶他進去的人,那就是說拉森在這棟樓門口的時候才被控制了,而剛開始他還有那么一點意識,所以會有那個人的印象,并且拉森為什么會在樓門口站那么一會兒,在那個時候他已經(jīng)受到了影響。
“你再想一想,你說你不記得怎么來到這里的,那么你在哪里見過我說的那個人?”我想要問出更多的細節(jié)來知道這不可思議的事情是怎么發(fā)生的。
“我記得我到了基地門口,遇到了你說的那個人,但是他跟我說了什么話我卻記不起來了。”拉森依然在揉著他的頭,他甚至用手敲了敲腦袋。
我突然感覺我,似乎也有些什么事情忘記了,我來到這個樓的房子里,我是怎么過來的?隱約我好想記得什么,但是不論如何去想,卻都想不起來了。
“我記得門口有一個巨大的鐘,鐘響的時候那個人出現(xiàn)的!”拉森似乎又想起來了一些,但是說出來的話卻依舊有些模模糊糊。
我覺得我們在這里繼續(xù)冥思苦想也不會有任何頭緒了……
“我在門口看過了,什么也沒有,你說的鐘,是什么?”但是我還是壓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上面小下面大,上面封口下面開口,就是那種鐘,金屬的,很大,聲音很響,然后……對了!那個人把你帶走了,然后我又去了哪里?”
鐘,我在心里想著,可能代表著什么,可是我卻想不出那是什么。
并且明明我是看到拉森被馬臉男帶走,他們還在樓里說了兩句話,在拉森的記憶里面卻是我被帶走了。
我看拉瑟記起來的越來越多,但是卻沒有任何幫助,他看到的,可能并不是真實的,但是我看到的,又一定是真實的嗎?
比如,我看到了一個年輕人,一個五官擠在一起的年輕人,離開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個面目滄桑的老者,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
在地表時代,有一種能夠影響人腦的設(shè)備,利用的是電磁波而已,技術(shù)很簡單,危害卻很大,應(yīng)該是馬臉男用的就是那種設(shè)備吧,如果這樣說來,無論那個五官擠在一起的年輕人還是那個面目滄桑的老者很可能都不是真實的!
等等!
我一下子想到了什么,是的,最后看到的那個,那個滿臉皺紋的家伙說了句“走吧”類似的話,他是對誰說的,一定不是我,也不是拉森,那么……還有一個人,是馬臉男或者是另外一個同伙,為什么要特意說走吧?在當時的情況下,應(yīng)該是更靠近門前的人說走,而距離門比較遠的人只要走就可以了。
還有一個人,想到這里,我就又記不起來了。
我搖搖頭,拉森站著走了幾步,像是恢復(fù)了正常。
“這里就是基地嗎?似乎沒有其他人了?”我揉了揉我的頭,向拉森問道。
拉森看了看房間,拉開門走了出去,我急忙跟出去,發(fā)現(xiàn)外面還是那塊空地,而空地上什么都沒有。
拉森又向上走去,走到一樓,拉森回過頭對我說道:“這里平時沒有其他人,這里是農(nóng)場。”
“誰說沒有人?”我聽到外面?zhèn)鱽硪粋€人的聲音,很熟悉。
李堯之。
一身黑色裝甲的李堯之站在門前,手里拎著一個比拉森矮一點的箱子。
“哈,唐森,自己的東西怎么會丟了?”李堯之把箱子遞給拉森,巨大的箱子李堯之一只手就舉了過來。
拉森也探了一只手去接,卻在李堯之松手的時候箱子砰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你……”李堯之奇怪的看向拉森,說道:“竟然是你中了懨術(shù)?我就奇怪你怎么會連裝甲都被老蔣偷掉,哈哈哈。”
“懨術(shù)?”我和拉森互相看看,我們從來沒有聽過。
什么是懨術(shù)?看來李堯之遇到了把拉森陷入彀中的那個人,順手把他們偷走的拉森的裝甲拿了回來。
李堯之還是“李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