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鳴擺擺手,對我說道:“聽禾子說你和蔣琪把足各行狠狠揍了一頓,還把那個韜如是給打暈了,足各行大發雷霆,所以才會讓禾子和韜如是來找你和蔣琪,但是看剛才,你不像是能輕松打敗兩套軍用裝甲的吧,難道說那個蔣琪比你還厲害?”
足各行是東部的頭頭兒,韜如是和禾子自然不會說出來足各行被打的具體情況,所以袁子鳴并不知道足各行是在睡覺的時候沒有穿裝甲被我拽下了床,又被蔣琪狠狠的踢打了一頓。
“是,就是那個小姑娘做的。”我點點頭對袁子鳴說道。
我甚至能聽到蔣琪氣呼呼的喘氣聲,但是蔣琪還是很給面子的并沒有直接跳出來為自己辯解,反正袁子鳴以為蔣琪不在,我正好把這事兒推在蔣琪身上,讓袁子鳴待會兒見到了足各行心里也少一些顧慮,要是知道身邊的人就是罪魁禍首,袁子鳴一定會緊張的,說不定到時候直接就把我給賣了,反正打足各行的是蔣琪,不是我,我這樣說也沒有什么錯。
“看不出來,那么嬌小的姑娘手段倒是很厲害,還好我沒有得罪她,簡直就是母老虎啊,比母老虎還厲害。”袁子鳴說著,卻不知道之前自己可能沒有得罪蔣琪,現在可是真真的把蔣琪得罪了。
“砰”一聲響,一個剛剛被袁子鳴吃剩的苞谷核砸在袁子鳴的后背上,苞谷核所帶的力量并不很大,卻依然把袁子鳴砸了一個趔趄。
“誰!”袁子鳴站穩了馬上回頭向后看去,卻只有風吹著那些苞谷的葉子刷啦啦的響聲,一個人影也看不見。
“你偷吃了人家的苞谷,苞谷自然要打你一下了,沒有什么人啦。”我對袁子鳴說道,我心里卻在偷笑,蔣琪一定是聽袁子鳴叫自己母老虎生氣了,所以才用苞谷核打了袁子鳴。
“說的就像你沒吃一樣,”袁子鳴瞪了我一眼說道:“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連忙舉起手中的苞谷核說道:“不是我不是我,你吃的多,所以苞谷核才會落到你身上,我吃得少,就沒有事。”
我說著,看了看手里面的苞谷,我剛才只是咬了兩口,那汁水雖然很甜,卻略微有種澀澀的味道,我把手里面的苞谷丟在地上,說道:“快去吧,我們早點看完飛船早一點走,免得那個禾子追上來又來聒噪。”
“食物很珍貴的,你怎么可以浪費呢!”袁子鳴說著就彎下腰把我丟在地上的苞谷撿了起來,塞到我的手里面,用特別大的嗓門說道:“吃不了就不要吃那么多嘛,真是。”
袁子鳴的喉嚨還是嘶啞的,我不明白他喉嚨都破了為什么還要這樣用力的大聲說話。
那根苞谷我只是咬了兩口,我并沒有吃多少,袁子鳴的話卻怪怪的,我不想理會袁子鳴,正想催促他快一些帶我去看飛船,卻聽到我身后傳來了腳步聲,一個人的腳步聲。
我轉身向后看去,一個女孩在我身后正向我們走來。
那女孩有一頭鉑金色的長發,和拉森的頭發顏色是一樣的,卻不像拉森一樣是彎彎曲曲的卷發,而是一頭直直的長發,和李堯之那頭金色的直發有些像。
鉑金色的頭發散散的披在肩膀上,像是剛剛梳理過,臉上兩條細細的眉毛像是兩只細小的蟲兒,鼻子有些塌,嘴唇厚厚的,下巴圓圓的,臉上略微有一點黑,鼻子兩側長滿了雀斑。
這個女孩真是一個小姑娘,個子比我還要小一些,她看我轉過身來,皺著眉頭對我說道:“誰在這偷我的苞谷吃?!”
她的眉頭皺起來像是那兩根小蟲活了過來正在她臉上扭著,我見了不由得好笑,卻只能憋在心里,對她解釋道:“我們走了一夜的路,又渴又累,正好見到這有苞谷,便吃了兩個,不知道苞谷是你的,沒有和姑娘先打個招呼,得罪了姑娘還請姑娘原諒我們。”
“你打了招呼我就允許你們摘我的苞谷了嗎?”小姑娘口氣尖酸的對我說道,這個小女孩長得并不好看,說話聲音雖然好聽,但是這語氣就有點得理不饒人了,就算都是我吃的,我吃都吃了,還能讓我吐出來嗎?
我正想著怎么跟這個小姑娘解釋,身后的袁子鳴卻嘶啞著喉嚨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
我轉身看了看袁子鳴,袁子鳴捂著肚子彎著腰,頭向地面笑著。
“你沒有生病吧?”那個小女孩瞪大眼睛看著袁子鳴說道。
袁子鳴聽到小女孩說話,止住了笑聲站起身來,伸手把手里面的苞谷遞給我,對那個小女孩說道:“唐衣耳啊,是我啊。”
“死胖子,原來又是你偷吃我的東西,不光自己吃還帶著別人來,”她斜斜的看著袁子鳴罵道:“上次還沒跟你算賬,這次你又來!咦,你來這里做什么,聽說你們的人都走了?你的聲音怎么了,怎么變得這么難聽,哎,你來做什么,不是來找我的吧?”
“什么叫我們的人都走了?”袁子鳴站直了身子說道:“我們兩個不就在這里!”
“聽朱漠說你們的人都不見了,足各行還說你們是不是又去其他地方了,還是怎么回事的,有人說你們坐飛船走了,你怎么來這里了?”小女孩對著袁子鳴胡亂問了幾句又瞪著袁子鳴說道:“你趕緊走得遠遠的,離我的苞谷地遠一點!”
“我來找足各行的,誰愿意吃你那沒熟的苞谷,真是的。”
“是,沒人吃,不知道是個什么東西啃了我那么多苞谷,一定不是什么好人,不是人!”小女孩氣呼呼的說著,完全沒注意到我手里面尷尬地握著這咬了兩口的苞谷。
“我找足各行有事兒,下次帶兩條魚給你補償你的苞谷。”袁子鳴說道:“足各行在嗎?”
“魚?你說真的啊,我可記得了,什么時候帶給我?”小女孩問道。
“下次下次,要么你到我那里我做給你吃也行。”
“你那兒太遠了,我不去,你記得下次帶給我就好,讓鐵離用桶子裝起來,我要活的。”小女孩眉開眼笑的對袁子鳴說道。
“好好好,我記得我會記得的,足各行在不在?”
“他在啊,你找他啊,你最近最好不要找他,他不知道怎么了,整天穿著裝甲,脾氣也不好,你沒什么事就不要去了,下次再來,給我帶著魚來。”
“他怎么了?發脾氣是怎么回事?”袁子鳴問道。
“好像是最西邊的營地沒有人了,足各行要找人去那里,本來他讓韜哥自己去就好了,不知道為什么他也去了,卻自己回來的,回來了就一直發脾氣,也不知道為什么,韜哥后來也回來了,但是他也不知道足各行發生了什么事。”小女孩搖搖頭說道:“所以,你還是下一次再來吧。”
“他在就好,我們兩個來看點東西,不會惹他發脾氣的,我們看看就走。”
“那你去吧,韜哥在里面,你先去問問韜哥。”小女孩說道。
“好,我們這就去。”袁子鳴答道,卻一矮身,鉆進了苞谷地里面。
“別忘了下次給我帶魚。”小女孩對站在原地喊道,那個胖子鉆進去的時候撞倒了一排排的苞谷,那個小姑娘也沒說什么,我的三錘裝甲比袁子鳴還要寬很多,要是也跟著袁子鳴鉆進去,怕是會把更多的苞谷撞倒。
“從那邊繞過去就是了。”小女孩見我并沒有跟著袁子鳴鉆進去,笑了笑對我說道。
小女孩雖然長的并不好看,但是笑起來卻也是甜甜的,我道了謝,從苞谷旁邊的空地走了過去。
繞過那片苞谷地,前面是一排矮矮的房子,白色的,但是并不象袁子鳴基地那種圓圓的房子,而是方方正正的一排屋子,這種方形的屋子用聚合材料搭建比圓形的容易許多。
屋子前后都是苞谷地,周圍并沒有什么比較高的東西,看起來飛船并不在這里,但是也難說,有些飛船的基地放在地下也很正常,就像飛走了的杜爾邦特。
袁子鳴已經站在了房子前面,房子前面有一扇門,并沒有使用感應通道,袁子鳴正用手在門上拍著。
我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紅色裝甲,感覺不會被足各行一眼認出來,才快步走到袁子鳴的旁邊。
“等下你別說話,我帶你去看就是了。”袁子鳴嘶啞著對我說道。
我看到門上寫了兩個字“路行”,袁子鳴的手正拍在那兩個字上。
“怎么會有這兩個字在上面?”我伸手指了指門上的字對袁子鳴問道。
“這不就是足各行嗎?吶,足各行,三個字,你可千萬不要弄錯了。”
可是門上明明寫的就是路行兩個字,那字也是很公正的用銘牌固定在門上的,又不是手寫的。
“告訴你是足各行就是足各行,你可千萬不要說成其他的,至于為什么,回去我再告訴你。”袁子鳴對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