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面那個人問了半天,袁子鳴就只是那么幾句話反復說著,看來也聽不出來什么了。
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我正想著這兩個人應該不會連夜把袁子鳴帶走,卻聽到那人對袁子鳴說道:“現(xiàn)在你應該休息差不多了,走吧,去見足各行。”
“哎喲,從這里到你們那里還有很遠的路,這又什么都看不到,我可走不了,禾子,你也知道平時我都是坐著別人的裝甲上面,現(xiàn)在走也行,你的裝甲讓我坐。”袁子鳴嘴里抱怨著對那個人說著。
“長得不美你想的美,我又不是鐵離,足各行交代我們兩個必須在天亮前回去,你不是說要去見足各行嗎,快點跟我們走。”
“我這……的的確確是走不成了啊。”袁子鳴開始耍賴的說道。
我和蔣琪從拉森的農場出來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沉到了西邊,在這里又耽誤那么久的時間,天已經(jīng)黑了,到天亮仍然有很長的時間,如果袁子鳴能夠把這兩個人留在這里,我倒是可以趁著夜色下手,想辦法把袁子鳴弄走,至于袁子鳴到底是怎么樣帶我去看飛船的,要等先把袁子鳴從這兩個人手中弄走再說。
“禾子,現(xiàn)在這個時候了,我們帶著這個胖子,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天亮前回去了,但是足哥吩咐了讓我們天亮前必須回去,你看……”在房間里面一直沒有說話的人開口了,我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誰了,就是那一個在蔣琪打暈了足各行之后勸我們逃跑的那個韜如是。
“哼,無論怎么樣,也不能把這個胖子留在這,足各行讓我們出來找那兩個人,現(xiàn)在人沒有找到,難道真的空著手回去?這個胖子我們帶回去,總也是給足各行一個交代,至于在足各行面前他說不說實話,哼哼,那可就由不得他了。”
“可是,你看……”
“不用說了,他就算走不了,我們兩個拖著他也的把他拖回去!”陌生的聲音說道:“喂!怎么就你自己,你那兩個保鏢鐵離和韜奎人呢?”
“他們倆啊,這時候應該在外面找我吧,說不準很快就會找到這里,到時候看你們怎么交代!”
袁子鳴并沒有說韜奎和鐵離去了哪里,我們到袁子鳴的基地的時候袁子鳴只是自己一個人在釣魚,說韜奎和鐵離嫌無聊出去了,至于會不會來找袁子鳴,我覺得不可能,袁子鳴都沒有帶著拉森來,韜奎和鐵離回去了也不會出來找他。
“嚇唬我,哼?”陌生的聲音又說道:“死胖子,你不用嚇唬我,我今晚我就在這等著,我看誰趕來找你!”
“禾子,要不然這樣,你先回去給足哥帶個口信兒,我在這守著他,等天亮了,我再把他帶回去,這樣能讓足哥知道我們并不是故意不回去,也不用拖著這個胖子走夜路了。”韜如是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嗯……”似乎是那個禾子同意了,但是馬上他卻說道:“阿韜啊,我們大家都知道你心軟,這個胖子萬一耍什么花招,你可別放他走了。”
“我會把他帶回去的,禾子,你就先回去吧。”韜如是的聲音很沉穩(wěn),我也想那個叫做禾子的家伙趕緊走吧,等下我就更好動手了。
“對對。你們倆這個主意好,禾子,你先回去,明天韜如是正好帶我去見足各行,有什么誤會一說就開了,我也正好要找足各行辦點事兒。”袁子鳴這時候插嘴說道。
我一聽袁子鳴的話,心里就是一沉,本來韜如是說的很好的禾子就快要走了,袁子鳴這一插嘴,那個叫禾子的家伙不見得會走了。
“把嘴閉上,對你個頭,死胖子。”禾子沒有回答韜如是,直接對袁子鳴罵了起來,我還聽到啪啪的兩聲,隨后袁子鳴哎喲哎喲的叫了起來:“我的頭……哎喲我的頭,你們看見上面有兩個包嘛!”
“這樣,你趁現(xiàn)在回去,”禾子又說話了:“我在這里看這個胖子能玩出什么花樣,哼,就韜奎和鐵離那兩個,我自己就收拾了他們。”
“禾子,你要是留下的話……我看還是我也留下吧,足哥回去頂多也就是說幾句,不會怎么樣。”
“你是擔心我?”禾子笑了起來對韜如是說道:“我可不會怕那兩個家伙。”
“我最近聽別人說,他們也都換上了軍用裝甲,不知道是從哪里弄來的,足哥手里的裝甲一件也沒有少,他們可能還有更多的軍用裝甲,萬一找來了,恐怖不太好對付。”
“那些人不再穿三錘了啊?哈哈,”禾子又毫無顧忌的笑了起來:“阿韜啊,還是你回去吧,跟足各行說一聲,就說我在這等著杜爾邦特的人找上來,你也不用擔心,打不過我還不會跑嘛,這個胖子,至少還能當個人質。”
“足哥要是知道我把你一個人扔在這……怕是臉色也不會太好。”韜如是的聲音雖然有些猶豫,但是應該已經(jīng)接受了禾子的說法。
“沒事,告訴足哥,明天天亮我就往回走,要是不放心我,讓他明天帶幾個人來迎迎我。”說完旁邊的屋里面發(fā)出一陣響動,跟著袁子鳴叫了起來:“你這樣綁著我,我怎么睡覺!”
“走吧走吧,記得明早來迎迎我就好了,對了,阿韜,跟足各行說一聲,他要找的兩個人似乎正要去找他,讓他提防點。”
“好,我知道了,你其實不用把他綁起來,你看他連走路都慢吞吞的,想跑也跑不了。”
“你就別管了,哈哈哈哈。快點回去吧。”
一陣輕輕的腳步聲之后,就只有袁子鳴的叫罵聲了,“放開我,你這個混蛋。”之類的。
袁子鳴罵了好一陣,那個禾子一直沒有出聲音,知道袁子鳴聲音都有些嘶啞了,他才停下來,用沙啞的聲音說:“給我點水喝。”
“呵,你也知道渴啊,接著罵啊,韜如是在這兒我不敢把你怎么樣,現(xiàn)在他走了,你信不信我此后的你舒舒服服的?”
“水,快給我水,”袁子鳴只是用嘶啞的聲音說:“我的喉嚨快要疼死了。”
“接著再罵一小時,我禾子肯定給你水喝,但是你要是罵不出來了,對不起,想喝水,門都沒有。”
“禾子,你把我放開,我真的是找足各行有重要的事情的,你……”
“你都說了你找足各行的事兒跟我沒關系,你也不用說給我聽,你不罵了是嗎?不罵就沒有水喝。”
緊接著隔壁就傳來“咕嘟咕嘟”喝水的聲音。
“我……”袁子鳴只吐出了一個字就說不下去了。
我現(xiàn)在也希望袁子鳴不要說任何話,即使嗓子痛死了也不要說話了,看起來那個叫做禾子的人不會對袁子鳴動手,只要袁子鳴服軟不出聲,就不會被禾子怎么樣,而地表人在天黑了之后,習慣睡覺的,拉森和韓昭潘亂除非去掩體里面不分晝夜,在地表的時候,太陽落下去了,他們也就休息了,這個禾子應該也要睡覺的,只要禾子睡著了,我就去吧袁子鳴弄走。
“我去你……”袁子鳴扯著已經(jīng)嘶啞的喉嚨又開始罵了起來。
但是只罵了一會兒,就只能聽見袁子鳴像是發(fā)出呵呵的聲音,卻再聽不清楚袁子鳴說的是什么了。
“袁胖子,你這麼快就罵不動了嗎?還沒到時間呢,努力一點,堅持一下,就有水喝了。”禾子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一點也不生氣,我不明白袁子鳴喉嚨已經(jīng)啞了為什么還要張嘴罵人,就算他能夠罵一個小時,那個禾子也不會給他水喝的,我是不是現(xiàn)在就去把袁子鳴帶走……但是如果現(xiàn)在帶走袁子鳴就必須讓那個禾子追不上來,我不覺得我能像上一次打倒韜如是一樣打倒禾子,韜如是那一下可能只是我運氣好。
“喲,還在罵呢,但是我聽不清楚說的是什么啊。”禾子這時候打了個哈欠說道:“行了行了,你也不用罵了,你不能出聲了我就可以睡覺了,不過以后你可以不用叫做袁子鳴了,我也不喊你袁胖子了,你就叫做袁罵好了。”
我又聽到袁子鳴聲音一下子發(fā)出了“嘶”的一聲高音,但是馬上就降了下去,應該是袁子鳴被這個禾子氣得使了全身的力氣想要出聲,喉嚨卻發(fā)不出聲音了,原來禾子故意讓袁子鳴罵他并不是因為想聽,而只是想要讓袁子鳴的喉嚨喊啞。
這可真夠壞的。
隔著墻壁我聽見呼隆一聲,應該是那個禾子穿著裝甲睡在了床上,但是他并沒有馬上睡著,而是開始和袁子鳴聊起了天。
“袁罵啊,你記不記得那一次,你是怎么坑我的,就是那一次去掩體拿你那個什么動力源的時候……”袁子鳴說不出話來,禾子卻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
我站在旁邊聽來聽去,原來并不是這個禾子壞啊,袁子鳴可比他壞多了。
講著講著,聲音慢慢低了下去,隔壁響起了鼾聲。
禾子口才并不算好,但是講的確很清楚,原來袁子鳴之前是跟禾子一起的,而禾子講的事情,正是袁子鳴和禾子在一起的時候發(fā)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