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衛(wèi)國公和世子都是男人一些后宅的事都還是顧及不到,加上老太君和現(xiàn)任衛(wèi)國公夫人的一些有意攔阻,外頭的男人也就很難知道內(nèi)院的事情,再說了慧慧又不知道父親給了哥哥一些暗地里的勢力,所以生活上一些小磕絆和拮據(jù)她是絕對不會告訴哥哥的,也禁止嬤嬤她們說給哥哥聽,所以注定了國公爺這個父親會被慧慧誤解抱怨了。
衛(wèi)國公這個父親為了女兒苦心孤詣的一番籌謀總歸現(xiàn)在的慧慧是無法全然理解的,所以后頭也多少造就了父女倆的一些小誤會小別扭。
李嬤嬤見慧慧如此乖巧地一番保證,雖仍有些擔(dān)心,可她如今也只能是選擇相信了,再說了慧慧一向乖巧尤其這一二年更是半點心都沒讓她多操,本心里李嬤嬤覺得自己帶大的孩子必定也是心思簡單體貼的,遂笑了道:“這就好,你能這么想,倒是沒辜負(fù)了國公爺?shù)囊黄葠鄣男模瑡邒咭菜闶菍Φ闷鸱蛉说慕煌辛恕!?
慧慧見嬤嬤真情流露,倒是有點汗顏了,不過她到底是一現(xiàn)代人所以該有的一些堅持還是有的,盲從可不是她的習(xí)慣,可讓她再說些什么煞風(fēng)景的話,也是不可能的,怕嬤嬤擔(dān)心,她還是笑了道:“好了,嬤嬤也真是的,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哪里就值得嬤嬤這么擔(dān)心了,我們還是好好商議事情為好。”
李嬤嬤聽了這話,是徹底放心了,小姐這心胸可是寬著呢,遂點頭道:“好,是該好好商議這事了,哦,對了,大少爺陪著皇孫們出門游玩,可能一時是回不來的,這姑奶奶可就這幾日就會來了,我看大少爺是指望不上了,如今只能是我們自己小心些了,只要不著了別人的道,想來你一個女孩子這定親的話是不能直接問你的?!?
慧慧知道在古代這個最是講禮法的地方,女兒家的婚事本人是聽都不好聽的,也就是她如今沒有長輩在身邊,嬤嬤無法才同她說的,不然嬤嬤是絕對不會同她一女孩子說這事的,變相地倒是讓慧慧不至于盲婚啞嫁了,對于這點慧慧還是有點滿意的,遂含著淺笑道:“如嬤嬤所說這點是必然的,她們還不至于這點子面皮都不要了?!?
李嬤嬤知道她說的是誰,遂輕嗔了聲道:“好了,就你鬼靈精,她們這些貴婦人對于面子可是看著比命還重,當(dāng)然了這也沒說她們就是錯的,人若是連臉面都不顧了,這還活個什么勁,再難世家的氣度還是要保持的,這點小姐可是要記牢了。”因為慧慧沒有指導(dǎo)她的女性長輩,這些個世家禮儀規(guī)矩都是李嬤嬤在教,所以一遇到可以教導(dǎo)慧慧的地方,嬤嬤就不由自主地說上幾句。
對于嬤嬤的教導(dǎo)慧慧可是一點也不敢馬虎的,要知道你再如何自持來之更高一級的文明,可你既然落地了就得生根不然等待你的就是滅亡了,所以對于如何能好好地融于這個世界,慧慧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學(xué)習(xí)的機(jī)會。
在慧慧的心里即使有些事自己不一定認(rèn)同也不一定就那么去做,可了解是必須的,不然日后在人前露陷了,到時不僅是丟她自己的臉更是累的她生母和哥哥爹爹乃至整個衛(wèi)國公府丟臉跌份,其他人或許她可以不顧,可哥哥和生母還有待她還算是可以的爹爹她得顧著,那她就不會做些出格不容于這個上流社會圈子的事。
待嬤嬤一說完,慧慧立時受教地道:“嬤嬤放心,日后這些不甚恭敬的話,我是不會再輕易出口的,即使說也會小心只同您說道一兩句,爹爹和哥哥面前是不會露出一句的?!眲偛潘_實說了在這個時代作為一個有教養(yǎng)的大家閨秀不該出口的話,要說也得婉轉(zhuǎn)點,那些人呢怎么說都還算是她的長輩,這樣輕易苛責(zé)只會是掉了自己的份。
李嬤嬤也不想將小姐管的太過了,她們李府原也是馬上得的戰(zhàn)功立的府,對于小姐們的教養(yǎng)不至于迂腐到如那些酸腐文人似的,見小姐一副她犯了大錯的樣子,不覺搖頭解釋道:“不用擔(dān)心,剛才的那些話同嬤嬤私下說說不礙,嬤嬤剛才讓你有氣度不是說就一點也不計較,那可就是傻子了,不過是讓你小心些不能說順口了,他日若是人前沒留意一不小心露了口風(fēng)不就糟了嗎?!?
慧慧一聽這話,知道嬤嬤是誤會了自己剛才的話,她哪里是不計較這些人對她的傷害了,不過是警醒自己日后做事說話就如嬤嬤說的那樣更要占盡理,處處顯露大家氣度且還要將這種氣度練就的如同吃放睡覺一般自然,若是如此,想來日后誰也挑不出她的錯兒,到時她也就能占了先機(jī),取得主動了。
慧慧想得周全了,看了眼諄諄教導(dǎo)自己的嬤嬤,心里很是感激,不過也不想再聽嬤嬤叨嘮這事了,遂笑了道:“知道了,嬤嬤別擔(dān)心我省的,如今事情大概也明了了,我想著大姐和四妹妹八成是得了信了,所以才想著先陷害了我,再圖謀她們自己的事?!?
“嗯,不錯,這個大小姐八成是看上了表少爺了,也是就表少爺這家世,大小姐若是配上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了,要知道大小姐雖然勉強(qiáng)算是衛(wèi)國公府的大小姐可她畢竟還是二房的,算起來能稱得上國公府大小姐的只能是小姐你?!崩顙邒呗犃诉@話想了想道。
慧慧自然也是明白這古代身份上的森嚴(yán)劃分,其實大姐一直與她不對付也正是出于這點,覺得她那大姐的風(fēng)光全被自己給占了,這人算起來就是一個扭曲的求而不得的心理,慧慧正是知道了這點,才放棄了同大姐示弱修好,因為她永遠(yuǎn)不可能改變自己是國公府嫡長女的身份,所以同大姐修好簡直就是自尋不痛快。
嬤嬤說大姐身份若是能配給了表哥算是是不錯了,慧慧覺得這點嬤嬤其實說淺了,算起來大姐的身份其實只是國公爺?shù)闹杜畠?,她爹自己二叔可不是什么有雄才大略的?zhàn)將或文臣,只是一個掛個名的從三品武官算是個將軍,一個從三品武官的女兒如何去配侯爺世子。
慧慧覺得憑著家世,大姐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不過若是這樣的話自己可就危險了,不覺面上一白,有點不確定地問道:“嬤嬤,你說姑姑會看上大姐嗎?”
李嬤嬤見她面皮發(fā)白,自然是知道她的意思,不過就是再擔(dān)心小姐的心情,嬤嬤覺得也沒必要糊弄小姐,遂搖頭道:“不太可能,要知道這算起來,身份差距太大了,就算是姑太太肯,寧西侯府的老太太也不會肯的,估計侯爺也是不會輕易答應(yīng)的?!?
慧慧也認(rèn)同這個話,不覺撇了嘴道:“姑丈多精明一人,若是不在乎兒媳婦的家世背景,估計即使姑姑反對,侯府的老太太也早就撮合成了她外孫女和孫子的婚事了,要知道雖然木家不算是大貴之家可也是有點底蘊(yùn)的書香世家,且木晚夕的爹還是一從二品的禮部侍郎呢。”
李嬤嬤聽小姐能說出這話來,倒是有點驚訝了,雖然自己常教導(dǎo)小姐些規(guī)矩禮儀可還沒給小姐說過親戚們家里的官職,因為畢竟她自己也還沒弄清,正想著哪日出去問問自家男人,她也好回來交給小姐,要知道日后小姐出嫁的話不知道別人家的底細(xì)可是不好同那些個女眷相交的,不想小姐自己個倒是先留意了起來,遂有點驚奇地道:“咦,小姐幾時知道木表姑娘爹爹是做什么的了?”
被李嬤嬤一問,慧慧倒也沒緊張,畢竟木仙子爹是做什么的也不是什么不能窺見的秘密,只不過她一深處內(nèi)宅的小女孩能記住留意這個有點奇怪罷了,遂不慌不忙地回道:“這個呀!不是上次木姑娘隨姑姑來家做客時大家一處玩著,我聽大姐說起的,當(dāng)時大姐好似很羨慕的樣子,我也就記住了?!?
“大小姐可不得羨慕嗎,人家木家可沒我們定國公府的名頭大靠山多,人木姑娘的爹還做了這個從二品的禮部侍郎呢,瞧瞧二老爺整日地在家斗雞走狗的,正緊差事沒有也就掛了個閑職三品定遠(yuǎn)將軍的虛銜,就算是他管理這府里的庶務(wù)也是不甚明了,真是不知二老爺這些年的書都讀哪去了?”李嬤嬤不無感慨地道。
這個話題慧慧可是不敢接,也就李嬤嬤日常不把二叔放在眼里這才對著自己叨咕一兩句的,估計出了這屋她也是不會與任何說主子爺不是的,嬤嬤這點子下人的覺悟還是牢記的,怕嬤嬤回過味不好意思,慧慧忙接了話道:“二叔這樣也沒什么不好,定國公府出了爹爹這么個有雄才大略的人也就夠了,多了可就遭忌了。”
李嬤嬤一聽這話,忙捂住了慧慧的嘴,輕聲斥道:“你這孩子,嬤嬤剛才不是給你說過,這些個不能說的字眼可是萬萬出不得口的,萬幸你沒再說什么其他的話,不然嬤嬤可真就要好好說說你了。”說完,她還輕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拍完了自己見慧慧還在一旁愣著,倒是有點后悔剛才聲音大了點,遂又柔聲道:“好了,你也別怕,嬤嬤這是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