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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男寵

幸好薛芷晴識路,九轉十八彎回到梧回院,里面黑咕隆咚的,連個鬼影都沒有。

薛芷晴坐在院前涼亭頂上,借著月光,看了一會屋舍分布、風水走向,然后決定離開此地。

找個特么的山洞躲過一年,也好過在這個兇煞的梧回院中,還時時擔心被人殺。

不過行走江湖,吃喝拉撒睡都少不了銀子,薛芷晴回到了原主的寢房,翻了個底朝天,除了世子爺的褻褲有用外,竟然一塊碎銀子都沒有。

“什么狗屁三皇子?比街邊的乞丐還不如。”

薛芷晴泄氣的罵道,

最后還是扯下床邊的紗帳打包了房里的瓷器,送當鋪里也能臨時可以應個急。

這才剛走出門,薛芷晴兜頭就被人敲了一棍,頭上轉起了星星鳥。

方才翻東西,一時忘記了警惕,竟沒發現房外有人。

“小賊,哪里逃?”

“來人啦,來人啦,抓小偷。”

“打,給本夫人作死的打,竟敢偷三皇子房里的東西,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別打,是我,我……”薛芷晴抱頭鼠竄,一邊叫嚷,

可是沒人理她,所以她立即明白這是曲陽候府里的人變相折磨“他”。

王氏雙手叉腰,嘴角揚起,看著三皇子被打的狼狽,心里別提多解恨。

今夜得知三皇子已經兩三日不在院里,她就猜想這廢物沒有容身之地一定還會回來,叫了侯府幾個高手好生在外面監視著。

這回捉了個正著,還不趁機治一治他,看他還死活不向皇上開口搬離侯府?害他們一家子不安生。

一頓急揍,薛芷晴沒來得及反抗,又受著傷,密密麻麻的棍棒砸下來,簡直痛不欲生。

被揍了好一會,她極其隱秘的一手劈開一個人,從中鉆了出去。

“夫人,大半夜跑本皇子院里捉賊,好精神啊!”

一聲陰森森的咬牙切齒傳來,王氏一驚,回過頭去,看見那被打的人竟站在自己身后,差點嚇的魂都飄了。

其他人還在掄棍子,絲毫沒察覺夫人身后不妥。

娘的,敢陰她?

“救命,救命啊!”

薛芷晴一把提起王氏的后領,扔到了院邊上的池塘里,發出“噗通”一聲巨響。

站在王氏身邊的丫鬟春蘭,整個人都傻掉了。

聽到夫人的求救聲,眾家仆和侍衛這才察覺他們打了老半天空氣,趕緊扔了棍子往池塘里救人。

唯一值錢的瓷器敲碎了,還被無端打了一頓,薛芷晴這氣不順,就開始要犯渾了。

本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如今她是無法離開,那就讓所有人都不好過。

王氏成了落湯雞,救上來時吐了好幾口泥水才緩過氣,指著她半天才罵出聲來,“季……季君昊,你敢扔我?你這個白眼狼的小畜……”

“怎么不罵了?接著罵。”薛芷晴揉著被敲痛的肩膀和頭,冷笑道,

“三皇子,您也太過分了,夫人是您的舅母,您竟然將她扔到池塘里。”春蘭扶著王氏急忙改話斥責道,

薛芷晴皺眉看這丫鬟挺機靈的,剛才見她扔了夫人,怎么不叫?哼哼兩聲,從地上撿了一根手腕粗的棍子扛在肩上,

“剛才誰動手打了本皇子,給老子站出來。”

眾人瑟縮了一下,這哪是那個悶聲不吭的三皇子,現在簡直就是個不能招惹的地痞流氓。

王氏咳了幾嗓子,怒道:“方才我只是命人捉拿竊賊,誰知道是你三皇子?偷偷摸摸的。”

“偷你妹啊偷!老子自個兒房里的東西,還不能拿嗎?”薛芷晴一聲怒吼,掄起棍子就朝那些家奴一頓亂抽,看似無章法,其實每一次落下都打到了人。一時梧回院里哀嚎遍野,尖叫連連。

王氏哪成想三皇子會如此粗魯的報復回來,還以為會像以前一樣,什么也不說,只陰狠的瞪他們。

最終王氏不知是被敲了一棍打暈的,還是氣暈的,嚇暈的,被人抬了回去。

一個月后。

已入秋的天氣,知了依然鳴叫,天氣還有些燥熱。

薛芷晴坐在房門外的陰涼處有一搭沒一搭的打著扇子,手中的水梨被她咬的脆響,那種安然自得的形態,十分愜意。

王氏至那晚被抬回去后,就命廚房里不再送日常來,餓的薛芷晴直接拖了一條貴妃榻睡在了廚房,做飯的廚子、廚娘苦不堪言,菜才剛出鍋,便讓她端走吃了個干凈,無論多少都能讓她糟蹋完。

王氏磋磨不過她,反倒把府里的人折騰的夠嗆,便親自帶人來請她回梧回院。

裝模作樣的罰了兩個家奴,然后餐餐準時送,頓頓點心不落,所以薛芷晴將原主精瘦的身體養胖了十來斤。

穿越的地方并不是地球異時空,而是大陸連成一片的云靈圣地,天下七分:大啟、烏西、北桑、南伽、沙冥、周國、紫荊,其余是汪洋大海。

(地球板塊以前也是一整塊^@^)

大啟國占據整個東方,國力最強。

其三皇子季君昊命數乃極其兇惡的天煞孤星,將會給云星圣地帶來無可預計的滅頂之災。

因皇帝深愛其母后,不忍殺他,一歲左右送入曲陽候府教養。

然之后季君昊身邊親近的奶娘、甚至侍衛、管事都被他克死,每個人死狀極其恐怖。

在'他'入侯府五年后,曲陽候府掌了大啟國天下三分的兵權被收,侯門榮耀也漸漸衰敗,至六年前老侯爺辭世,曲陽候府便也只是靠著宮里的那位掛了個虛名而已。

孤煞之命更加深入人心,所以在侯府這偌大的梧回院,連個下人也不見得樂意來。

礙著‘他’的身份,那些人只是避著他做了清掃、送飯的事,然后溜之大吉。

而就在一個多月前,原主入宮夜宴,找死的跑去后宮脫了郡主的衣裳欲行不軌,被所有人抓了個現場,捅了一刀。

色中找死的餓鬼,就是形容的他——季君昊。

淫個宮女都好啊,非得去惹那郡主!

可細想一下,薛芷晴又覺得季君昊入宮面圣的日子寥寥可數,他怎會跑去后宮里,恰巧又輕薄了誰都不敢惹的奇珍郡主,還被所有人抓個現行呢?

既然季君昊的娘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她人呢?為何只要一提及,所有人都噤若寒蟬,閉口不言?

那晚明明自己悄無聲息回來,沒發現人,是誰通知了王氏,將她掄了一頓悶棍。

詭異!——

院里回廊中有三個人鬼鬼祟祟的你推我搡,終于有一人被強迫著頂了出來。

“三爺。”

薛芷晴早就察覺了他們,

“嗯?什么事?”

孫典深吸了一口氣,道:“三爺的傷已好,且玄法功力不弱,能不能……能不能放我三人歸營?或者換幾個人前來服侍?”

薛芷晴慵懶的伸了個懶腰,一挑眉,“不能。”

表情十足痞的像個無賴,孫典不禁打了個哆嗦。

他原本也沒抱著希望,自三皇子劫后重生,仿佛變了一個人,沒了陰郁寡言,可是這似笑非笑、詭計多端的樣子更讓人遍體生寒。

可堂堂七尺男兒,令人聞風色變的風影衛,被廢物三皇子糟蹋了身子,還有什么比這個更令人抓狂的?

雖然三皇子私底下告訴他們,并未被他強了,可別人不知啊,而且現在明面的身份是……是三皇子的男寵。

“三爺,您就高抬貴手饒了小的們吧!上次您入宮遭了難,非我等力所能及。三爺罰也罰了,小的們要是再在侯府中待下去,那口水唾沫星子都能將我們淹死。”

薛芷晴緩緩起身,走到他面前,曖昧的用扇子抵他的胸口,咄咄逼人的道:

“我何時罰了你們?好吃好住的,爺穿的、吃的,哪樣是少了你們?寵你們都寵上天了,還敢跟爺鬧脾氣?”

渾說的本事和師父學的丁點不差,可孫典他們的修為不及她萬分之一,臉羞紅如番茄,都要哭了,

“三爺,我們是老侯爺手下的風影衛,現在這風言風語的,我們臉都沒了。”

為了風影衛的榮耀,他還是要爭取一下。

薛芷晴又拿扇子敲他的胸口,冷冷道:“也才一個月的風言風語就受不住了?”

“……爺,”孫典實在受不了她親密的舉動,壓低聲音怨道:“被人誤會成男寵,誰受得了?我們是風影衛!”

“哼,不用一再提醒我你們是風影衛,爺還是三皇子,受盡了二十一年的冷嘲熱諷,也不見得要死要活。外祖父臨終前叫你們暗里好生護著我,倒是從未見過你們出來幫一幫。”

想起她魂穿醒后半個多小時,嗓子都嚎啞了也沒人來理她,這三個家伙倒還以為‘他’要死,跑出去喝酒慶祝去了。

聞言,孫典心中一震,頓時明白這是三皇子要讓他們感同身受,將以前不冷不熱晾著他、鄙視他的事,一一清算。

自作孽不可活,孫典壓下心中的不甘,雙手抱拳,“屬下知曉了。”

薛芷晴揮揮手,邪肆的笑道:

“別屬下屬下的,叫爺,叫三爺,小典典,男寵嘛,要有個男寵的樣子,在乎別人怎么議論做什么,又不是活給別人看的。”

“哦,今日起床,爺又不小心撞壞了一張書塌,一盆刺蘭,你去侯爺那里報備一下,讓他送幾盆蕓貴來。”

又打碎了?

孫典十分佩服三皇子這一月的破壞能力,房里院外糟蹋了小半。自曲夫人克扣了“他”的飯食后,“他”想法設法的糟蹋梧回院里的東西,讓曲夫人心疼的掏銀子補上。

而他們輕待“他”,如今也是苦不堪言。

孫典一臉苦逼,而薛芷晴悠然自得的坐回躺椅,閉上眼接著吩咐道:“還有……去廚房叫午膳過來,要大魚大肉,再送些清湯寡粥,你說爺會去拆他們的骨頭燉了。”

三皇子這性格突變的太迥異了,哪怕這一個月相處下來,他們還是不大適應。

(后面文中風水、命相、星宿的描寫,大部分是從《史記》、《命相說》……中提取,與取材中有所出入,考究者不必太過介懷。

開篇較為平淡,對立面會漸漸深入。后面感情戲也會更多。

男主因為沉睡,面貌、氣勢、風格描寫幾乎沒有。至于“廢物”一說,只是表象,腹黑的悶sao閻王一只,待我慢慢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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