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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麻痹兒童上場

國師試探不出,抬眸深睇了薛芷晴面色無波的臉一眼,薛芷晴坦然的抬眸迎視,卻是大意了。

將將對上視線,薛芷晴瞳孔一縮,眼前一尺距離的灰褐色琉璃忽然光芒大盛,“嗡嗡”的聲音在她腦中轟然炸開,劇痛無比。

霎時,薛芷晴額頭上冒出了冷汗,體內(nèi)筋脈一陣翻江倒海,腦袋一時清明,一時混沌。

這個國師在做什么?他竟然在朝堂上對她使用迷魂攝魄的法術(shù)。

難道是對季君昊的怪異起疑了嗎?

薛芷晴暗道糟糕,封了玄法內(nèi)力,若是強(qiáng)行用意識抗逆,否則靈魂必遭反噬。

靈魂精神力受損對玄士是大忌,所以她不能動。

就在她將計就計的要闔眼迷糊過去時,腦中一聲巨響轟鳴,她猛地一下睜開了眼。

眼前的景物清明起來。

薛芷晴懵了,他……他醒了?

季君昊在這種關(guān)鍵時刻醒了?

薛芷晴內(nèi)心不禁哀嚎:等會人格分裂一樣的說話,一切不就玩完了。

她只好閉嘴不言,讓原主說話。

季君昊突然醒來,還以為是夢中,陰陽臉上一片茫然,掃了一眼滿殿的朝臣,最終視線落在龍座上的皇帝,一瞬間心中凄然痛楚,連薛芷晴都感同身受。

“父皇,兒臣就是個笑話,對嗎?”

“……”

那樣悲涼孤寂的眼神,讓皇帝心中一顫,無言以對。

季君昊繼續(xù)道:“父皇,兒臣從未怨過您,可父皇不該……”

殺字還未說出來,薛芷晴急了,這個節(jié)骨眼可不是算賬的時候,立即要奪了身體的行動話語權(quán)。

為了擺脫國師的迷惑,薛芷晴用力一抽手,就要退離幾步,可才走了兩步,她左腳絆右腳,“嘭”的一聲,后腦勺著地摔下去。

你他娘的,會不會走路?

季君昊也是一頭霧水,疼痛讓他驚覺現(xiàn)在不是夢。

方才那幾個動作,就好像不是他的身體一樣。想試著動一下,卻直接一個后仰倒下去。

薛芷晴懊惱的想罵人,可她不能開口。在眾目睽睽、而且是國師的注目下又沒辦法施法先封了季君昊。

嗚嗚……你個倒霉催的孩子,你還能再倒霉點嗎?

翻盤第一步在此一舉,季君昊,你特娘的要是敢毀了,老子罷工,另外找一個身體奪舍去。

季君昊摔在地上半響都沒人來扶,眾人只覺得滑稽可笑,暗罵廢物,走個路也能摔個倒仰,廢的太有創(chuàng)意了。

兩個靈魂控制身體,爬起來的動作那叫一個手忙腳亂,跟個得了癲癇的麻痹兒童一樣。

“噗嗤……”

終于有人忍俊不禁的笑場了,而有一就有二,其他人一個接一個的笑。

最后變成哄堂大笑,連冰塊臉國師都轉(zhuǎn)過臉不忍直視,嘴角直抽抽。

而此時薛芷晴趁機(jī)趴俯在地上,將臉埋下去,小聲對季君昊說道:“別說話,一切有我,等回候府再同你解釋。”

“你……是誰?”

薛芷晴沒好氣的嗤聲,“救你的人!所以現(xiàn)在閉嘴,先讓我演完這出戲。”

“你利用我的身體想做什么?”季君昊眼中劃過一抹濃濃的陰翳,

“老子利用你?你個廢物有什么好利用的?被利用的一直是我。”

一個女人被安置在男人身體里,天知道她經(jīng)歷了什么。

若此時她(他)抬頭,一定會嚇傻一殿的人,臉上表情那個陰晴變化簡直了。

季君昊剛從昏迷中醒來,雖驚愕自己身體多了一個靈魂,但仍是氣沉沉的安靜下來,靜觀其變。

當(dāng)薛芷晴終于找回主動權(quán),松了一口氣,狼狽的爬起來,就對國師怒道:

“別以為你是國師就是欺負(fù)人,本皇子得罪你了嗎?要這般戲弄我!”

國師側(cè)頭看她,眼神深諳,“本國師何時戲弄了你?”

薛芷晴怒氣沖沖,竄到他跟前,怒視著他,“不戲弄本皇子,你無緣無故施法炸我腦袋做什么?爺也被你捉到偷你媳婦了?本皇子都……咳咳……”

季君昊實在聽不下去了,最后咳了幾聲。

這廝哪里來的?

聞言,殿下眾人看向了一直跪在中間的某人。

季君闌頭頂一片綠油油,氣的心肝疼。

“放肆!”皇帝龍威一震,房梁都抖了抖。

國師面色平靜的拱手禮拜,將她無視。

薛芷晴也想早點結(jié)束,身體里的定時炸彈,誰都不曉得會怎么炸出來。

國師剛才突然施了噬魂法,讓她差點功虧一簣。原以為她這一個多月的遭遇,所有的危險和皇帝的態(tài)度脫不了關(guān)系,可今日她忽然又發(fā)現(xiàn)真正要他命的卻不是皇帝。

“取血就不勞煩國師了,”薛芷晴指著一旁余圖下令道:“你來!”

余圖朝皇帝示下,皇帝悶了一肚子氣,厲色寡言的喝了一個字,“取。”

指尖被扎破,季君昊奇怪沒感覺到一絲痛意,待滴完了血,下意識搓了搓指尖傷口,那處有個異物。

心下疑惑,卻也沒再沒其他動作。

這里的驗血滴親,并不似地球古時,用兩滴血在清水碗中融合而已。

國師替皇帝取了指尖血,將碗放置殿下的桌案上,雙手優(yōu)雅的撫過碗面,一個簡易的八卦符文浮起,碗中的水傾刻飄至半空旋轉(zhuǎn)……

“融了,融了。”有人驚呼。

兩滴血在半空中化成一絲螺旋而上的紅色紗線,耀眼灼目的顏色,令所有人為之震驚。

怎么可能?

國師平淡無波的臉,訝然的張大了嘴。季君闌睜著雙目,懷疑這一切都是假象,曲陽候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皇帝激動的從龍座上走下來,差點踩錯了臺階,盯著那絲紅線,滿眼的不敢置信。

許久后,皇帝才失了魂一般喃喃的自言自語:

“芯梧,你騙了朕,你騙朕……你居然騙朕,嘿……嘿嘿…你也恨朕,對嗎?”

皇帝眼眶中有了淚花,再看向季君昊的眼神也已然變了。

季君昊再不明白,此刻也了然,這么多年冷落他的原因,不是天煞孤星的命,而是父皇根本不認(rèn)為自己是他的親兒……

那自己到底是誰?身體里的另一人為他作假驗親,不就是明擺著告訴他,他根本不是大啟的三皇子嗎?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戲要演全套,薛芷晴悲痛的大聲說道,“父皇,兒臣死的瞑目了。”

怕季君昊不配合,薛芷晴說時快那時快,趁他發(fā)愣之際,一個箭步?jīng)_到柱子面前撞下去。

“嘭”的一聲,沉浸在悲痛中的季君昊突然撞懵了,血從額頭流下來,刺目的猩紅色布滿整張臉,卻沒有倒下去。

“蠢貨!”季君昊罵的,

“怎么撞不死?”薛芷晴機(jī)靈的補(bǔ)上一句。

可原主還在發(fā)怒,戲不能圓滿收場啊!

她只得悄悄低聲道:“快暈!”

這個蠢貨,竟然用這么愚蠢的苦肉計?季君昊深吸幾口氣,一咬牙,和體內(nèi)的靈魂一起,兩眼一閉倒下去。

“快,傳御醫(yī)。”

想來暫時性命無憂了,皇帝的聲音中有些焦急和擔(dān)憂。

不一會國師替他(她)把了脈,向皇帝稟了一句,“無礙,只是撞破了腦袋暈過去。”

這個國師很有問題,方才冷漠的眼中那點一閃而過的隱藏殺意,薛芷晴看的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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