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遠(yuǎn)觀
- 吾乃太后
- 小醉無妨
- 1427字
- 2019-04-26 12:00:00
魏安雪去了不多時便回來了,我問她:“見到汐兒了?”
魏安雪搖搖頭。
“怎么愁眉不展的?”我見她若有心事,便問道,“可是她犯了錯?”
魏安雪解下披風(fēng),“并非是憂心,而是疑惑。”
“汐兒自幼便愛慕他,非要入宮也是正常,為何疑惑?”
魏安雪走到我身邊,小聲說道:“并非因為汐兒,我今日并未見汐兒,但卻見到了皇帝。”
“皇帝?”
魏安雪點頭,“見他穿著宮人們的衣物獨自一人站在隱蔽處,看著下秀車的良女們。”
“既然是他要選妃,看看也未必不可。”
“太后可曾懷疑過他要選妃的緣由?”
那日皇帝來看望我,與我下棋時忽然嘆息,我問他為何輕嘆,皇帝說道:“今日早朝,群臣又因后繼之事起了爭執(zhí)。龍將軍仗著此次立了大功,喝退了提議之人。說江山穩(wěn)固少不了他們龍家,這后繼之人定也是真龍?zhí)熳印!?
“竟有這等事?”
我心中頗為懷疑,龍將軍也是新帝登基后提拔的,是素瑤的弟弟,不過年紀(jì)輕輕說這等話也未必不可能,“那皇上是如何說的?”
“一時莽撞,說了氣話。”
我見他的神情,看著有些后悔,又仿佛有其他神情,便問道:“皇上說了什么氣話?”
“選妃。”
我知道他行事的風(fēng)格,深諳人情世故,如此莽撞之舉,倒是第一次聽聞。他沖動行事后與我說起,主動與我下棋,也是第一次。
“天子一言九鼎,又是在朝堂之上,如今天下皆知,就依皇帝所言,不知你意下如何?”
皇上落下棋子,說道:“我曾許諾過素瑤,此生只娶她一人。”
我終于知曉他的來意,難怪,這般乖巧的皇帝,也不過是藏著野心的狼罷了。便說道:“皇帝當(dāng)諾于天下,而非諾于一人。百姓若是知曉,也只會稱道素瑤明事理,而不會怪罪皇帝昏庸。畢竟即位不同于為王臣為皇子,后繼之事亦已是國事。便以太后喪子,皇帝失弟,嫡系無后為由吧!”
我回想起來,倒覺得魏安雪說的不無道理。皇帝若只是因為和龍將軍賭氣而要選妃,那對這些良人們不應(yīng)如此關(guān)心,畢竟他并非果真是莽撞之人,這種遠(yuǎn)觀的作為,也不像他平日里的作風(fēng)。這皇帝,我越來越看不透了。
“你說今日見到皇上在看良女?”素瑤聽到宮人的稟報后氣得差點掰斷手中的扇子。
“莫非在看秦汐?”
長歡說道:“那是自然,她與皇上自小見過,聽伺候那些良女的宮女說,秦良女自己說她為了入宮不惜以死相逼。還說與太后說好了,定要為妃。”
“為妃?我看是為非作歹吧!”素瑤或許從未想過,這等刻薄之話能從自己通曉詩書禮儀的口中說出。但此時皆因嫉妒,她便脫口而出。
“她仗著有太后撐腰,若是真成了妃子,那可了得?太妃在選妃后便要出宮了,往后就只剩娘娘自己了。”長歡這添油加醋的本領(lǐng)又見漲了不少,句句推波助瀾,生怕素瑤心中平靜片刻。
素瑤好不容易平靜下來,說道:“也不過是個妃,皇上若果真愛慕她,為楚王為太子時為何娶了我?不過因好奇去看看罷了,若因此嫉妒,倒落了個善妒的名聲,不妥!”
長歡忙自己掌嘴道:“是奴婢多嘴,奴婢說錯了話。”
“好了,你何罪之有?”素瑤有些不耐煩地看著她癡愚的舉動。
長歡倒是平靜了下來,乖乖站著,不敢多嘴了。
“皇上去了何處?”季公公問道。
“為朝中事煩悶,獨自一人去走走罷了!”
“為何著此衣物?”
“若著龍袍,人人見了皆要給朕行禮,更是心煩,故換了身衣物。”
季公公沒說什么,只是轉(zhuǎn)身訓(xùn)斥身旁的宮人:“皇帝是天子,縱著布衣仍是天子。但這身衣物乃是我們這些宮人們穿的,皇帝自當(dāng)著皇帝的衣物,我們這些宮人地位低微,怎敢將自己的衣物給皇帝穿?”
“小的知錯了,請公公責(zé)罰。”
皇帝知曉此舉輕浮,便說道:“今日之事乃朕所令,他為宮人亦是奉命行事,錯在朕。”
季公公笑著說道:“吾皇明主,天下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