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頗有些見識。”低沉陰森的聲音在‘殺人蝎’不遠處響起,原本被殺人蝎殺死到底的一個東南亞人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伸手輕輕將面上的偽裝拂去,露出了一張讓苗一龍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容。
“苗金海!”他有些咬牙切齒的喊出了這個名字。
“是我沒錯,苗一龍你很驚訝?哈哈哈……”苗金海幾近瘋狂的仰天大笑。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苗一龍微紅著眼睛問道。
苗金海卻是十分輕松的說道:“為什么這么做?你的本命蝎子蠱需要晉級,難道我的本命蝎子蠱就不需要晉級了嗎?別忘了,咱們可是同一個師父交出來的。”苗金海狹長的眼眸露出了一抹譏諷。
“我當日問詢你可有合適的蠱蟲來喂養(yǎng)我的蝎子蠱時,你就已經(jīng)有了這種打算?”苗一龍難以置信道。
“你覺得你給我東西能夠抵得上一頭相助你的本命蝎子蠱晉級蠱王的價值嗎?”苗金海反問道。
旋即不等苗一龍繼續(xù)說什么,他便已經(jīng)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你的本命蝎子蠱需要晉級,我修煉的本命蝎子蠱也需要晉級,但是合適的蠱蟲難以尋覓,這大澤中的天生蠱蟲不是那么好捕捉的,說不準還有本反噬的危險,可是你的本命蝎子蠱與我恰巧同源……”
苗金海旁若無人的說著,苗一龍的本命蝎子蠱已經(jīng)被他打傷了,完全不具備傷害他的能力,所以他可以肆無忌憚的調(diào)侃苗一龍,將這些年來自己所承受的委屈‘報復(fù)回去’。
“我真的不明白,到底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讓老家伙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最后更是將苗寨的苗王傳給了你,我不服!”苗金海說著說著面目驟然猙獰起來。
苗一龍深吸了一口氣:“我真的不知道你竟然會因為這件事對我有如此大的怨氣,假如我知道的話,我絕對不會置之不理的,這苗王的位置,你若是想要拿去便是,可是你卻未曾和我說過一言半語,這些年來你受委屈了。”
苗一龍的深情哀痛讓苗金海微微一滯,但是站在苗一龍身后的葉軒嘴角自始至終都掛著神秘的笑容。
這苗一龍的演技在葉軒眼中有些太過浮夸了,他恨不得立馬弄死苗金海,但是表面上卻將其當做自己的親兄弟一般,并且因為師父將苗王傳給他,沒有傳給苗金海表達了深切的問候……
可是就在苗金海還在思考苗一龍所說的一切具有多少真實性的時候,異象突起!
不知道什么時候苗一龍竟然向苗金海放出了蠱蟲,而且還不是一只兩只。這些蠱蟲鉆入了苗金海的體內(nèi)時,迷茫的苗金海這才反應(yīng)過來,但是為時已晚。
他和苗金海的修為僅僅只是在伯仲之間,但是真要說具體修為,他還不如苗一龍呢,苗一龍修煉的毒功霸道無比,連帶著他豢養(yǎng)在體內(nèi)的蠱蟲也劇毒無比,完全不是苗金海所能承受的了的。
只不過苗金海的本命蝎子蠱服用了特殊的藥物,本就是苗金海拿來對付苗一龍的本命蝎子蠱的,否則的話,雙翼飛蝎在面對殺人蝎的時候也不會表現(xiàn)的那么不堪。
兩只個頭不大,卻劇毒無比的蠱蟲順著苗金海的血管直沖他的心臟,不多時,一個模樣猙獰的怪物就從苗金海的胸膛‘破土而出’,那模樣要多血腥就有多血腥。
然而做完這一切,苗一龍的臉色也愈加蒼白了幾分,今天所經(jīng)歷的一切比之他過去十年經(jīng)歷的危險都要致命的多,本命蝎子蠱受挫,又因為葉軒的緣故被廢掉了一只精心培育的蠱蟲,現(xiàn)如今這兩只蠱蟲雖然助他消滅了苗金海,但是卻也失去了作用。
這些蠱蟲大都只是一次性用品,并未經(jīng)過他精血澆灌的蠱蟲,強則強已,但是壽命與爆發(fā)力卻是十分致命的。
苗金海死了,與他性命攸關(guān)的殺人蝎宛如是受到了牽連一般,頃刻之間化作了裊裊青煙,消失不見了蹤影,做完這一切苗一龍這才喘著粗氣跌坐在地上。
唯有山下,林鵬宇目瞪口呆咽著唾沫不知所措,匪夷所思,這伙疑似毒販的家伙運送的是什么鬼東西?
他們追擊的一直都是這么一只怪物?
而苗一龍又是什么人?還有那個從地上戰(zhàn)起來死而復(fù)生的東南亞人,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林鵬宇感覺自己的腦子極度混亂。
“舅……舅!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鄭海濤望著這個讓人熟悉卻又越來越陌生的男人,一字一句的問道。
“如他所說,從生理學(xué)上,我的確是你父親。”苗一龍此時此刻顯得極為淡定。
“啊啊啊……”鄭海濤揚天長嘯,微紅的眼中滿是淚珠。
苗一龍神情淡漠的看著這一幕,等鄭海濤安靜下來之后,他才對葉軒淡淡開口道:“今天發(fā)生的這一切事情都很出乎我的意料,我沒有想到苗金海竟然懷有這等心思,實在是失算了。”
“你失算的事情多了去了。”葉軒冰冷的回應(yīng)道:“東西在哪?”
“東西在哪不重要,但是你相信,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現(xiàn)在咱們可以先談?wù)剹l件了。”苗一龍神情淡漠,仿佛渾然沒有把葉軒放在眼里。
實際上苗一龍并非不惜命,他正是因為惜命,更懂得進退,所以才會表現(xiàn)的如此淡漠。
“你憑什么和我講條件?”
“就憑你不惜千里迢迢的來我這里尋找那副李白望瀑圖!”
“你覺得你不告訴我,我就沒辦法找到那副李白望瀑圖了?”葉軒冷冷道。
“東西是我放的,只有我知道,你答應(yīng)我的條件,我把東西給你!”
“哈哈哈,我該笑你天真,還是笑你天真呢?我不喜歡有人跟我講條件,希望你能記住這點。”葉軒的手直接掐在了苗一龍的脖頸上,絲絲毒氣從苗一龍體內(nèi)鉆出,附在了葉軒的身上。
本以為葉軒會而受到影響,卻不料葉軒完全如同一個沒事人似得。
“但是你只能跟我講條件。”苗一龍用生硬的話語頂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