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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風波再起

她們選擇了熊貓之都,而在去成都之前,凱林去上海出差了三天。

每次去上海,凱林都必會學友。畢業10年,學友每次到江城也必找他們。因為學友的老婆還沒懷上孩子剛做了移植不方便出來,所以就他們兩個人出去吃飯。他們點了凱林喜歡吃的魚,拍了照片留戀,聊了很多現在的工作和生活,一切都是熟悉的感覺。

凱林知道第二天正好有James Blunt的演唱會在上海梅奔中心,所以第二天參加的展會一結束,她就直奔梅奔碰運氣,看能不能買到票。

能看一場偶像的演唱會,是凱林的其中一個夢想。其實凱林早知道這位來自英國的上尉詩人的演唱會在這天舉行,只是因為不確定能不能看所以一直沒有買票。

說到這個偶像,其實是很多年前凱林和超一起聽到'You are beautiful '時注意到這個歌手的,后來看到MV 凱林特別喜歡,于是就開始了解這個這個歌手。得知他是英國的退役軍人被封“上尉詩人”后就對他產生了興趣,然后就開始搜索他寫的歌,因為參戰的原因,他寫了很多與生死離別有關的感悟,大部分傷感,但不乏對人生的希望,那些充滿慰藉的歌詞和旋律讓凱林一聽就入迷了。這一聽就是10多年,上次演唱會凱林要帶孩子,這次的演唱會對凱林來說就是個天賜的機會,所以她不想錯過。

幸運地,凱林通過黃牛網站買到了便宜的內場票。然后去會和了粉絲群的小伙伴,有共同愛好的年輕人聚在一起總是很有話聊,其中不乏如凱林這樣的大齡粉絲。

演唱會的氣氛是熱烈的,凱林幾乎全程跟唱。對于第一次看演唱會的凱林來說,這是一次夢想的實現,也是一次另一種方式的心靈的慰藉和放松,她錄制了最愛的兩首歌,分享給了超和斌。還和斌討論了許多與上尉詩人有關的歌曲。

斌:我記得很早的時候在你空間看到過這首歌,邊唱邊脫衣服跳海是不是?

凱林:是的。還記得啊?

斌:哈哈,我還記得,說明歌不錯。另外也說明我的記憶還沒到老年健忘的程度,可能選擇性的吧。

凱林:你看到的是脫衣舞跳海,我看到的是真誠。

斌:哈哈!

凱林:其實這首歌是很傷感的,雖然是成名曲。but I will never be with u

斌:英文的我聽不太懂,改天多向你請教請教,你懂的很多。

凱林:看到一個很中意的女孩,但是她和別人在一起,但是沒關系,我遠遠看著就好,雖然我很傷感,但是她看到我的時候我很開心,我們共享的這一刻便是永恒。

斌:哦。

凱林:也是一種自我釋然和安慰,所以說他的歌里能找到安慰。

斌:嗯,對。能引起共鳴。

凱林:I will take everything 這首歌寫了他對生命和死亡的感悟,終有一天我會死去,每個人都會死去,沒關系,我在的時候帶來我的光芒,我走的時候帶走我的一切。

斌:改天聽一下。先休息,明天再找你聊。好困。

凱林:嗯,晚安了,好好休息。

斌:好晚安。

……

第二天凱林就直接飛去了成都。5天的假期對于凱林來說,相當于延長到了一個星期。

5個人的成都之行,既累,又開心。在旅行中的凱林總是最興奮的,她每天都很有精力,用心去感受陌生的風景與新鮮的事物,拍有趣的照片,然后記錄在筆端。她給森森買有趣的禮物,給超發美麗的風景。

晚上躺在酒店的床上,凱林會一直聽著演唱會上錄制的視頻和歌曲。過了這么多年,'You're beautiful'仍然是凱林和超最愛的歌曲之一,也是凱林每次在KTV必唱的歌曲之一。

結束旅行回到江城后,凱林休整了兩天天,做了個決定。雖然很久沒有出現過神經性失智的情況了,但凱林還是會怕有一天自己真的腦子壞掉了,她怕忘記自己忘記家人忘記所有自己經歷過的事情。凱林一向害怕那種大腦混沌的狀態,就算是當初剖腹產手術時她也是清醒的。如果瘋了傻了,大腦肯定不是自己的了。所以凱林決定馬上去完成自己另一個夢想,不再拖延。工作做得再好,也是老板的,但是生活,記憶,情感,卻是自己的。

接著她開始著手這件早就應該開始做的事情:人生傳記。她一生中到目前想寫四本書,記錄下人生的苦與樂,悲與喜,以及生命中對自己來說重要的人。利用不工作的零散時間,她開始寫了。

她寫的第一本書會記錄自己從初中到高考完的艱難歷程,第二本想從進大學開始寫起,寫到哪里她還沒有想好,第三本想寫人生簡歷,第四本會是自己的游記小冊。她的素材來自她的記憶,她的空間日志,日記本,照片,信件,還有她保存的短信和QQ以及微信聊天記錄。

不過斌很久沒給凱林發消息了,一周后,斌發來了一張圖片,告訴凱林他們去參加活動了,他們船上有個幸運號碼:520。

凱林說:后面加個1314,哈哈哈哈,我要改下銀行卡密碼了。

斌:這么巧。

凱林:喜歡這個號碼啊,好記。

斌:你銀行卡密碼我知道了沒啥用。

……

其實凱林還想說,自己很多工作上的密碼都是520和各種字母的組合。

他們后來還討論起了數學題,討論起了大大訪問,討論起了亞洲五大邪術……

在這樣脫離現實生活的聊天世界里,對于兩個很久沒見的貼心朋友來說,也許對彼此都是種慰藉。有時候凱林會害怕自己對這樣的聊天產生依賴感,所以也曾想過要不要終止這樣的聊天,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一直持續了下來。

直到有一天,凱林發現,斌的頭像又消失在了自己的好友列表。

凱林想起來前兩晚她保存聊天記錄時似乎注意到了斌的QQ信號由以往的4G或是3G變成了WiFi在線。難道他放假回家了?或者是……

也許凱林早就料到遲早有這一天,但她的第一反應仍然是不能失去和斌的聯系,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好朋友不想又丟了。但她沒有斌其他聯系方式。但是凱林腦子里面還是轉過好多個可能。

雖然凱林覺得是斌自己刪的可能性比較小,但是她還是有些想不通。畢竟這么多年了,還是不能正常地當朋友嗎?

凱林抱著測試的心理重新加了斌的號,一整天沒動靜,第二天發現被拒絕了,而且斌的頭像改成他老婆另一張用美圖軟件合成的照片,網名也改成了“維一”。此時的凱林幾乎可以確定是他老婆刪的了。

凱林曾想,刪就刪了吧,不聯系就不聯系吧。但是,她的心無法平靜,這算什么呢?話都沒說清楚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刪了?她在怕什么?明知道他們在聊天說不定聊了她不想看到的她心里不膈應嗎?

凱林不禁想起了8年前的事情,后來的微信則是什么都沒有說就莫名其妙被刪了。奇葩的女人,奇怪的行為。無法理解。但是和八年前一樣,自己又做錯了什么呢?

凱林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忘了這件事。但是她心里越想越不平靜,以前受的委屈在心中彌漫開來。

而斌,幾天了都沒有任何解釋。這么多年了,也許看不開的只有自己?

但是凱林已不是八年前的凱林。

現在的凱林,覺得沒有什么是不能說的,她不想壓抑自己,也不想讓自己委屈,更不想讓別人覺得自己可有可無毫無存在感。

雖然這么點事情不是她生活的全部,但是她決定做一件事情先讓自己平靜下來,把想說的話說出來,或者是,把想討的公道討回來。于是在一個不用上課的周末,她打開私密日志,寫下了這封給斌的信:

致XB

這是我第一次給你寫信,也是最后一次吧。也是我這樣一個懦弱的人思考了好幾天之后,終于決定寫的。本曾想,不聯系就不聯系吧,但總覺得,真摯美好的東西應該被尊重。

這幾個月,你又成了我的soulmate ,至少是幫助我從一度快崩潰的精神狀態里暫時解脫了出來。從最初的小心翼翼,到最后的無話不說,恍惚間,一切似乎回到了從前。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你都是那個和我最聊得來的人。你不會問我不想提的事情,雖然我有時候故意問你不想回答的問題。

甚至,我似乎又找到了最初的自己,想努力去實現夢想。

你一定也覺得,在沒有人打擾的情況下,在所有的事情沒有說破之前,至少我們還可以像知心朋友那樣沒心沒肺開著玩笑聊著天。

但是有一天忽然又找不到你了。

而我,竟然在兩天前鬼使神差地、習慣性地保存了我們所有的聊天記錄。

這是第三次了吧。我發現的時候第一反應是,我不能失去你的聯系。第二反應開始思考是不是你自己刪的。我意識到,不可能繼續沒有負擔地聊天在精神上彼此安慰與鼓勵了。若對你的生活造成嚴重的影響,并不是我的初衷。

還以為以前所有的不快可以翻篇,但終究有人不能當作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

……

這么多年的事情拿出來說,難免你會覺得有些矯情。歲月沉淀了太多東西,也足以改變一個人,很多事情忘了也淡了,每個人也都要為自己選擇的生活負責。但在我生命的長河里,我想讓自己坦蕩蕩。

我沒有什么目的,曾有過的真實,找到出口說出來就好,作為當事人,不管是覺得可悲還是可笑,你看看就好。人生已經到這里,那些美好單純的東西,是青春的烙印,至少在我這里是值得珍惜與尊重的。

……

你開心就好,你幸福就好。

K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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