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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 道武真仙
  • 羊羽公
  • 2056字
  • 2018-06-17 23:00:00

劍風(fēng)吹的七零八落,白無破一襲白衣,不落塵埃,驀然一笑,恍若謫仙。說不盡的瀟灑俊逸,孤傲出塵。

與之相比,孟化羽可就狼狽多了,雖身子未被截成兩段,可也好不到哪去。一道深可見骨的劍痕印在胸膛,幾乎可以看見隱約跳動的心臟。

孟化羽渾身浴血,沒有一處完好的,好似一個‘血人’。滴答滴答,順著指尖,點點鮮血流下,腳下仙磚之上留有大灘大灘的血污。

唯獨脊骨不彎不屈,傲立天地。

孟化羽屹立不倒,咳出兩口鮮血,似還有動作。

這個時候,白無破搖搖頭,盡顯他無形道傳人的風(fēng)度:“如果你與我同是先天境,方有一戰(zhàn)之力。如今的你還不是我的對手,你認(rèn)輸吧。”

孟化羽有三分傲氣,七分深藏。

白無破則與孟化羽截然相反,七分傲氣,三分深藏。他們無形道中人一向如此,白無破也引以為傲,把無形道前輩的風(fēng)骨當(dāng)做榜樣來學(xué)習(xí)。

白無破立定不動,視孟化羽若無物。

孟化羽面對白無破雷霆萬鈞的一劍,從始至終只動了三個念頭,如今思維還有些滯澀。

三念之間,孟化羽悉數(shù)煉化,鑄成神通符箓。

沾滿鮮血的手指一挑,忽然一道勁風(fēng)從白無破的耳邊刮過,帶走一縷青絲。

“嘖!力道還有點難以掌握。”孟化羽十分不滿道。

白無破一撫發(fā)梢,看著發(fā)絲斷面,雙眼發(fā)愣,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這難道是?”

孟化羽趁著白無破愣神,熟悉著無形劍氣,通曉劍理是一回事,運用又是另外一回事。在方才的對仗中,孟化羽已把白無破的劍法看了個八九不離十,又收獲無形七子郝通的劍道經(jīng)驗,瞬息成為一名劍修。

只是無形劍氣與真氣一般,只可憑空擊出去二十丈,掙脫不了先天的藩籬。

盡管如此,也已足夠。

五指揮灑無形劍氣,有了劍意支撐,同有‘劍氣化虹’的劍術(shù)。固然直來直去,卻行之有效。

孟化羽通悟劍理,明白當(dāng)劍速快到一定境界時,便無需任何變化。

大道至簡,管他有千變?nèi)f化,我只一劍斬去,自此天人兩隔!

孟化羽胸中有數(shù):“這便是無形道的‘一劍破萬法’。”

同是一劍破萬法,但達至這一境界,卻有不同的途徑。

劍道玄門的劍理不同,其劍道法門自然也不盡相同。當(dāng)然,一切劍道神通俱以‘玄劍術(shù)’為首,這門法訣堪稱道門四十九種無上劍術(shù)之首。

無形道精研道門四十九種無上劍術(shù)之一的‘瞬劍術(shù)’,講究‘劍氣挪移,至快至利’。

以孟化羽的境界,尚不能做到劍氣挪移。但至快至利,他已有些頓悟。無非是磨礪劍氣鋒芒,使得劍氣快如閃電,化虹雷音。

孟化羽也知道在短短幾瞬間,純熟劍術(shù)變化是不可能的。但他心法已通,‘至快至利’四字了然于心。

催發(fā)劍氣,每每皆是化虹的劍光,且無形無相,至快至利!

白無破為催發(fā)本命劍氣,尚未回過氣來。又見孟化羽催動無形劍氣,反過來攻伐己身。受到的打擊太大,挨了數(shù)劍,這才反應(yīng)過來:“你……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縱然白無破劍意無雙,可依舊斬不斷心中亂麻,蕪雜的念頭紛涌而出,慌了心神。

“難道我不是無形道的唯一傳人?”

這個念頭不由自主的冒了出來,而無形道唯一傳人的身份是白無破的傲意根源之一。

此時此刻,白無破在他人身上見著了無形道的嫡傳劍術(shù),一下子心神動搖,受了重創(chuàng)。

“斗轉(zhuǎn)星移,這招名為‘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還請賜教!”孟化羽浴血而戰(zhàn),連連催動無形劍氣,劍氣隱沒虛空,勢如破竹,所向披靡。

不止是白無破驚的目瞪口呆,在場勿論長老或是弟子俱是不敢相信:“無形劍氣!怎么他也會?”

誰會相信孟化羽在短短一天之內(nèi),偷師了無形道的奧妙,只以為他是無形道的另外一個傳人。

孟化羽運煉無形劍氣,愈發(fā)得心應(yīng)手,無形劍氣時隱時現(xiàn),深諳虛實之變化。而白無破則節(jié)節(jié)敗退,披頭散發(fā),再無剛才謫仙人般的氣韻。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白無破雙目呆滯,嘴里不停念叨著,已失了神智。

白無破一來不敢相信自己的絕學(xué)被孟化羽輕而易舉的學(xué)走,更不愿相信孟化羽是無形道暗中培養(yǎng)的傳人,是接替自己位置的人選。

孟化羽瞥了一眼,暗自搖頭:“果然他也不是‘主角’,空有氣運天賦,卻無與之媲美的意志。稍受打擊,便是這副模樣。”

在前世的小說書里,主角們都是打不死的小強。

天賦異稟,逢兇化吉,得天獨厚,越級挑戰(zhàn),不過泛泛。每逢苦難多波折,關(guān)鍵在于心靈強大,擁有一顆無匹的‘心’,才算是真正的主角。

當(dāng)然,在無數(shù)主角的背后,缺不了‘伯樂’的存在。他們保持著亦師亦友的身份,有朝一日主角們飛黃騰達了,‘伯樂’自然跟著享福。

“不過白無破也不是沒有機會,如果他能打破心障,劍心通明,或許會是將來的主角之一。”孟化羽無不這般想著,畢竟主角的‘特質(zhì)’不是那么好揣摩的。

萬一仙界之主安個識人不明的罪責(zé)下來,孟化羽可深受不起。

孟化羽的無形劍氣并不如白無破,但是孟化羽的無形劍氣直接挫敗了白無破的道心。

道心一破,劍意成空,再難支撐。

看白無破已喪失了爭斗之心,孟化羽不自討沒趣,朝著太上宮作揖一禮,徑自離去,留下了失魂落魄的白無破。

其實,孟化羽也快到了極限。他受了一身的劍傷,雖把侵入體內(nèi)的無形劍氣煉化,但皮膜血肉的傷勢嚴(yán)重,且失血過多,幸虧未傷及骨骼,需要服食不少滋補氣血的丹藥,才能徹底恢復(fù)過來。

孟化羽一回水府,白無垢立馬趕了過來,一臉嚴(yán)肅:“你怎么會無形劍氣的法門?”

“從你弟弟身上學(xué)的唄,不然還能怎樣?”孟化羽臉色慘白,頗有些意興闌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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