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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十五年前的夜晚

  • 詭墓筆錄
  • 風里稻草
  • 3050字
  • 2018-05-07 22:38:17

15年了,很漫長的一段歲月,如今的我大學(xué)畢業(yè)都已經(jīng)三年了,年幼時期發(fā)生的一些事,有一些已經(jīng)淡忘了。

但是有一些記憶特別深刻的事,卻是無法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忘卻的,就算暫時塵封在記憶的某個角落,但只要受到那么一點點的提示,思緒便會瞬間涌上心頭。

照片是15年前拍的,那年剛好是千禧年,那年我10歲,和爺爺吳忠丞,父親吳修則,母親夏蕓一起住在長沙老家。

那是一座很大的老式大宅院,同住一起的還有大伯吳長由和三叔吳修君,以及一個像管家一樣福伯。

我記得我們吳家在長沙還是很有地位的,至少爺爺在世的時候是那樣的,我們家在長沙也有好幾處產(chǎn)業(yè),由大伯三叔和我父親共同打理著。

然而,這樣的生活并沒有持續(xù)太久,5年后,也就是05年的一個夏天,爺爺突然病逝,走的非常突然,當我從學(xué)校趕回家的時候,家里已經(jīng)掛起了白帆。

我當時已經(jīng)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根本不相信這個事是真的,但是家里賓客幾乎爆滿,親戚身上披麻戴孝的模樣,以及堂屋正中掛著的黑白遺像,無不告訴著我,爺爺真的去了。

那段時間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過來的,但老天似乎根本沒打算就這樣輕易的饒過我,在我還沒有從爺爺突然離去的悲傷中走出來時,就在那年年底,一個更令我絕望的事情發(fā)生。

母親病逝了。

這樣的噩耗,猶如晴天霹靂一樣,那種痛苦已經(jīng)不能用絕望,崩潰,撕心裂肺來形容。

半年時間,接連失去兩位至親,父親瘦了一大圈,而我直接病倒了,整天渾渾噩噩,休學(xué)了半年才有所好轉(zhuǎn),也正是那時,父親和大伯三叔的關(guān)系急劇惡化,以至于后來父親帶著我來到了現(xiàn)在居住的地方。

十年過去了,一切似乎都已經(jīng)歸于平靜,但每當想起這些事便不能自拔,很久都無法平靜下來。

如今,父親的失蹤,神秘的青銅小人出現(xiàn),以及一些奇怪的遭遇,又再次讓我記起了那段我最不愿意去回憶的往事。

不過我要說的并不是這些,那是15年前的一個夜晚,那時的吳家還是和和氣氣,幸福美滿的樣子。

和往常一樣,我早早的便睡了,但由于晚上喝多了水,大概凌晨一點左右被一泡尿憋醒,無奈只能起床往外面走去。

以前的老式宅院有點像京城四合院那樣的,房間里是沒有衛(wèi)生間之類的設(shè)施存在的,想要方便只能在外面,偏房靠近后面的位置。

我迷迷糊糊的跑到廁所撒了尿,回去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堂屋那邊竟然亮著燈,還有隱約的談話聲傳來。

我不禁有些奇怪,這么晚了是誰在說話呢?好奇心一起來,頓時睡意也去了大半,便躡手躡腳的往堂屋那邊靠過去。

也不怪我這樣,平時家里偶爾也會來客人,大多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人,每次一來都會鉆到爺爺?shù)臅坷锎羯虾芫茫依锶艘矎膩矶疾蛔屛铱拷蛔屛抑馈?

我躡手躡腳的走到一根柱子后面躲起來,悄悄地伸頭往堂屋里看,這個角度剛好能夠看清堂屋里的情景。晚上安靜,堂屋里的談話聲也基本能清晰的聽見。

只見爺爺正襟危坐的坐在堂屋上方的一個位置上,直直的盯著站在他眼前一個身穿灰色斗篷的人身上,沒有說話。

而右邊的座位上竟然坐著大伯和三叔,而左邊的位置上則坐著我父親和母親,而且都一言不發(fā),也都直直地盯著站在正中的斗篷怪人。

都到齊了?這是什么事啊?大半夜的搞得神神秘秘的。

當時的我并不知道他們在干什么,直到現(xiàn)在也不清楚,但隱約的能感覺到和后來發(fā)生的事肯定有著脫不開的關(guān)系。

就這樣,在奇怪的氣氛中差不多過去了好幾分鐘的時間,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我正奇怪剛開始似乎有聽到他們談話的聲音,怎么我一來他們就都沉默了,難道我被發(fā)現(xiàn)了?

“東西呢?”

突然,那個奇怪的斗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這種聲音很奇怪,像是一個喝了很多烈酒后,嗓子被燒壞了,說話很吃力的感覺。

“沒拿到。”這時爺爺緩緩的回答道,簡單的三個字,聽不出什么情緒,臉上也沒有什么表情。

“為什么?”斗篷人似乎也不意外。

“進不去。”爺爺這時移開了視線,不再緊盯著斗篷人。

斗篷人一聽卻沒有什么表示,我雖然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但感覺得到他此時肯定一瞬不瞬的注視著爺爺?shù)哪槨?

頓了頓,爺爺繼續(xù)說道:“鑰匙錯了。”

斗篷人依然沒說話,就安靜地站在那里,像個雕塑一樣。爺爺也沒有說話,就那么安靜的坐著。

反觀坐在兩邊的人,好像有些局促不安的樣子,一副去別人家做客不受待見的模樣,也就我大伯看上去還算鎮(zhèn)定。

我完全看不懂這幫人大半夜的在干些什么,神神秘秘不說,連說話都好像要付錢一樣,個個都惜字如金,不肯多說幾句。

過了好一會兒,幾乎就在我要失去耐心的時候,斗篷人說話了,聲音依舊沙啞的快分不出是男是女。

“里面都有什么?”

當斗篷人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爺爺一直淡定無比的手盡然抽搐了一下,像是被觸動什么了驚心的事。

斗篷人這一問,爺爺似乎做了很艱難的思想斗爭,又似乎不想去回憶一段不愿訴說的經(jīng)歷,沉默了很久后才開口說了起來,而且內(nèi)容還是個不短的故事。

那是一年前發(fā)生的事,也就是99年的秋天,在蘇市管轄的某處深山老林里,本是人跡罕至的大山深處,各種野獸生存的天堂。

卻突然的闖入了十多個不速之客,他們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無一例外的都背著重重的行囊,由一個大概六十歲左右的老頭帶領(lǐng)著,艱難的在山間行走。

他們走走停停,手里拿著類似地圖的東西東張西望,不時地還停下來用一根棍子插進土里,摸索著什么東西。

那正是我爺爺帶的隊伍,他們一群人不是去爬山旅游,也不是學(xué)什么野外生存的,更不是閑得蛋疼來體驗極限刺激的,而是,一群倒斗的。

倒斗是行內(nèi)話,說白了就是盜挖古墓,這一群人就是盜賊,專干挖人祖墳的缺德事。

說實話,在這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我爺爺原來是干這行的,即便當時聽到他那么說也不是很明白,畢竟那時我才10歲。

爺爺一行人就這么走走停停的在山間走著,直到快傍晚的時候他們才停了下來。

————

“丞爺,應(yīng)該就是這里吧?”這時隊伍里一個干瘦的老頭走了過來,對著領(lǐng)頭的吳忠丞說道。

這干瘦老頭個子不高,而且身形瘦小的像是一陣風就能吹倒般,但一雙小眼睛卻炯炯有神。關(guān)鍵是他看起來似乎比吳忠丞年紀還要大,卻稱吳忠丞為丞爺,聽起來有些莫名其妙。

吳忠丞沒有回答他,而是取出背包里的洛陽鏟,選了個較為松軟的地方直直的打了下去,一直打了有好幾米深才停下,接著拔出洛陽鏟,倒出泥土抓在手里聞了聞。

接著又拿出地圖左右看了看,好一會兒后才說道:“應(yīng)該沒錯了,就是這里。”

干瘦老頭一聽,頓時笑了起來,本來就小的眼睛幾乎瞇成了一條細線。

但是吳忠丞卻沒表現(xiàn)處高興的樣子,反而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之后隊伍停了下來,開始在附近扎營,支起了帳篷架起了鍋,三三兩兩的忙活起來,另有幾個年輕人在自己背包里一陣摸索,盡然摸出了幾只槍,在一個漂亮女人的指揮下四下散開,警戒了起來。

做好這些后,那漂亮女人朝吳忠丞這邊看了看,隨后笑了笑就走了過來。

“道上都說丞爺尋龍點穴什么的是一把好手,今天真是讓大家大開眼界啊,這么快竟然就找到了地頭,不得不讓人佩服啊!”女人笑著說道,話里雖然滿是恭維,臉上卻沒有一絲尊敬佩服的表情,反而眼神中還有絲絲的冷意。

吳忠丞淡淡的看了一眼這個女人,并沒有做什么回應(yīng),只是低頭整理著自己的背包。

女人似乎并不介意吳忠丞的不理會,輕輕的笑了笑便扭著翹臀朝一邊走去,看的隊伍里的其他人,特別是幾個年輕人暗暗的咽口水。

女人真的很漂亮,身材也是火辣無比,眼神勾人魂魄,有種說不出的魅惑,只要是正常點的男人都會情不自禁地被她吸引。

不過隊伍里可沒人敢去招惹她,知道她身份的人也都只能遠遠地看著,心里YY一下罷了,正所謂老虎的屁股可不是隨便就可以摸的,何況有些人比老虎可怕多了。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這樣,比如隊伍里的一個中年胖子就很另類,別人都是穿著比較適合戶外運動的簡裝,他卻穿了一身的西裝,還配了個大紅的領(lǐng)帶,真不知是怎么進到這深山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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