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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半丈長劍紅袖招

  • 等我去江湖
  • 學(xué)徒阿摩
  • 6711字
  • 2019-06-05 01:31:46

魏笠上學(xué)時就經(jīng)常跟人打架斗毆,身上也難免沾染了些痞性,這一點其實不用過多的接觸就能感受得到,因為這是一種非常外顯的性格。畢竟,能在讀書時坐在最后一排的男生,哪一個身上多少沒點性格呢?而這種性格,往往會隨著青春期的結(jié)束慢慢褪去。

但現(xiàn)在,這種性格是燒的最猛的時候,別人當(dāng)陽峰都欺負到頭上來了,邵誠誠說要忍,這魏笠那能忍的住啊,對他來說,這跟從前隔壁班刺頭兒來班上挑事兒是一個性質(zhì)的,說穿了嘛,無非就是打架,只不過從前用拳頭,現(xiàn)在用木劍而已。

有人說要等劍法練成去報仇,還說要當(dāng)個君子,嗨,別扯了,少年可以斷定,莫說等你練上個一兩年的劍,就只給你七八天的時間,估計呀,心中那口氣也就消化的差不多了,到時候自己服服軟,扯扯皮,啥挑釁不挑釁的,又不是什么血海深仇,肯定一股腦也就全丟了。

可丟是失丟了,別人打了你這件事,是改變不了的。

那到時候又該怎么說呢,事兒過都過去了,你在打回來?打了吧,別人又得說你小心眼,一件小事記這么久,對自己影響不好;不打吧,每當(dāng)想起這件事的時候怎么琢磨都不對味兒,不嚴重,但就是心里癢癢得不行。

瞧瞧,打與不打,自己都會煩,所以打架這種事兒,魏笠門清得很,最是講究個“實報實銷”別扯那些打得過打不過沒用的,你去打了無論輸贏,最起碼,別人還覺得你這人有種,夠啦!

誠然,這種行為確實很傻氣,但又不涉及到身家性命,想的太明白,反而沒了少年人該有的味道。

我打不過你,但我來了。

我打不過你,我服軟了。

天差地別,兩件事兒。

黃昏時分,魏笠與邵誠誠等一行六人結(jié)伴而行,直奔山下水塘而去。

值得一提的是,商若葳也跟了過來,當(dāng)然了,別人姑娘家肯定不是來打架的。

只見她一個人走在前處,邵誠誠給魏笠遞了個眼神,魏笠雖是頭大,但也只好硬著頭皮上前,走到她的身邊,說道:“咳……那什么,商師妹,你這是干嘛去啊?”

商若葳面無表情,冷冷道:“上次夜獵,我好歹也跟木鵬舉有過幾分交情,你們要做傻事我不攔著,但是我不能看著你們丟了長揚峰的臉面。”

魏笠一時沒聽明白姑娘話里的意思,道:“我們就是去給長揚峰爭臉面的呀,你就別跟著啦。”

商若葳這一次說的言簡意賅,“講道理,可以。動手,不行!”

魏笠一聽,下意識轉(zhuǎn)過腦袋著用嘴型無聲說了句“臥槽”后,立馬又轉(zhuǎn)了回來脫口而出道:“別鬧了商師妹,我人都碼齊了,氣氛也都烘到這兒了,就差跟當(dāng)陽峰那群小子茬一架了,你現(xiàn)在跟我說講道理?是讓我們這幾個大老爺們圍個圈對著他噴唾沫是嗎?”

少年急的大白話說的一溜一溜的,這會反倒是商若葳有些聽不懂了,不過想來也不是什么好話,于是也不再理會,自顧向前。

見到?jīng)]啥效果,魏笠退了下來,問著身邊的邵誠誠,“這事兒,陸師兄知道嗎?”

邵誠誠點頭道:“知道啊,桃山七峰弟子私下里切磋是常有的事兒,磕磕碰碰在所難免的,要是怕受傷,那還練個屁的劍啊。”

魏笠又問,“那你有沒有說我們長揚峰被侮辱的事兒?”

邵誠誠腦袋一縮,魏笠瞧見舌頭一彈,“得。”

少年心里盤算,陸師兄多護犢子一人啊,要是知道還得了了?而且這事也肯定不能讓他知道,你打不過人家請大人來算個求本事啊,自己這群弟子的事兒就必須靠這群弟子去解決。

小胖子有些心虛,朝前方背影努了努眼,道:“咋辦啊?”

魏笠停下腳步,身邊五人湊了過來,他輕聲道:“哥幾個,等會見機行事……”

眾人點頭,行了將近一刻鐘,遠遠聽到遠方有水聲轟隆作響,路上碰見不少弟子雙手提著個水桶,極個別看見邵誠誠等長揚峰的人,俱是嘴角一咧,便匆匆上山,小胖子對著他們的背影揮了揮拳頭,眾人又是走了一段的路程后,魏笠終是看見了一條瀑布飛流直下,恰逢這幾日陰雨綿綿,難得是雨后天晴,如今瀑布水氣充盈,下方更有彩虹掛空,景色甚為壯觀。

此刻瀑布周邊已是聚集了三、四十人,瀑聲如雷響,但這群弟子的喊叫聲似要更勝三分,只聽他們不約而同喊著同一個字——

“起!起!起!起……”

魏笠定眼望去,只見那瀑布當(dāng)中有一高大人影,他半曲著身子,肩上扛著足足有三人圍抱般的巨大木桶,那人身形趔趄,正是一步一步向外挪動,當(dāng)他越是快走出瀑布范圍,周圍的喊聲便是更響了幾分。

眼見只需兩步,那人便要走出瀑布,但見他突然停止了步伐,身軀微顫,突然發(fā)力,竟是將身子一分一分立直了起來,只聽瀑布中傳來一聲怒喝,人影雙手使勁一拋,巨大木桶橫空甩出砸在岸邊地面上,木桶中水花四濺,像是下起了一陣小雨,周圍弟子雖說遭了秧,但眼中興奮不減,那高大身影從瀑布中走出,果真是那當(dāng)陽武癡,木鵬舉!

魏笠等人看的瞠目結(jié)舌,木鵬舉赤裸著上身走到岸邊,周圍人群均是交口稱贊,木鵬舉站立其中,身形更顯高大,他略一側(cè)頭,便是看見了邵誠誠,跨步走來。

幾個長揚峰的愣頭小子還震驚于剛才情景之中,魏笠只覺手臂被人拉扯了一下,“老笠啊,這木鵬舉現(xiàn)在正是風(fēng)頭最盛的時候,要不咱們先避一避吧?”

魏笠猶豫不決,但見前方商若葳竟朝著木鵬舉迎面走去,咬牙道:“我們幾個大男人還不如一個姑娘?”說完,竟也是朝著木鵬舉走去,邵誠誠幾人臉上出現(xiàn)羞愧之色,陸續(xù)跟上。

木鵬舉停下步伐,低頭看著走來的少女,面上一愣,操著一副還不太熟稔的蜀繡洲官話道:“商師姐,你也是來跟我比劍的嗎?”

商若葳嬌小的身軀完全被眼前如同高塔般的巨人所遮蓋,但她抬起頭來,臉上沒有一絲畏懼,直視木鵬舉道:“木師弟,聽聞昨日你辱我長揚峰,可有此事?”

木鵬舉摸了摸腦袋,臉上憨厚笑道:“師姐,我沒有侮辱過你們啊……”

商若葳松了一口氣,這時眾人也到了木鵬舉跟前,邵誠誠正要揭穿,只聽他又道:“我昨天說的都是實話,至于你們?yōu)槭裁磿鷼庥X得是受了辱,我也搞不明白,是不是我哪里表達不對?”

木鵬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臉的真誠的模樣,若不是知道前因后果,估計還真以為是哪里出了誤會。

商若葳質(zhì)問道:“劍法拙劣,平平無奇可是你說的?”

木鵬舉一聽,忙不迭承認,“對,是我原話,但師姐你還是漏了一句根基最差的說法,我目前與玉靄、虛儀、不二峰的人交過了手,雖然并不完全,但也知道了每一峰特有的練劍法門,經(jīng)過昨日比較,你們長揚峰確實是最差的。”

聽到這般當(dāng)面的折辱,邵誠誠終是忍不住,搶在商若葳說話之前,率先破口大罵,“你這牲口滿嘴胡謅,昨日不算,我們今日再來比過!”

“好哇!”木鵬舉隨即折身返回瀑布之中,商若葳看向邵誠誠一言不發(fā),魏笠在旁道:“商師妹你也看到了,這木鵬舉不是在跟你講道理,而是在跟你陳述事實,要想討回我們的臉面,非得憑劍不可。”

商若葳雙眉緊蹙,“可我們是同門……”

“那也得別人拿你當(dāng)同門才行。”

魏笠嘲弄了一句,雙手交叉,其實木鵬舉剛才所展現(xiàn)的力量已經(jīng)超過了他的想象,此刻原本在瀑布下的人群已經(jīng)知道了今日當(dāng)陽與長揚的一戰(zhàn),紛紛有人走來圍觀,一時間眾口紛紜好不熱鬧。

“這長揚峰的弟子又來了……”

“可不嘛,昨天這人在木鵬舉面前三招都沒走過,還被人當(dāng)面那么說,換你你樂意?”

“傳聞東槐木氏一族的人不僅長得高大,在成年之后更是有九牛二虎之力,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

“可不止呢,我還聽說他們家族有一種叫……”

“別說了,快看!“

木鵬舉自瀑布走出,他本就身材魁梧如同小山,之前魏笠第一次見他,就曾猜想過他的身高即便不到三米,但也是差不離,眼下只見他肩頭竟扛著一把如自己半身長短的闊大木劍,那水流沖刷在他身上,就如一道水簾般被突然拉開,著實震撼無比。

他走到眾人面前,將那長劍往地上一立,只聽“砰”的一聲響,揚起了陣陣塵土。

魏笠咽了咽口水,暗道怪不得有著“四平八穩(wěn)”讖言的邵誠誠在木鵬舉面前如此狼狽,這哪是什么劍啊,分明就是把半根桃樹打磨了一下,這要是掄起來隨便一砸,他們這些修為尚淺的弟子中,試問有幾人能抵擋的住?

邵誠誠拔出木劍準備迎戰(zhàn),他與木鵬舉比過一次,今日再戰(zhàn),雖不敢言勝,但想來必不會像昨日那般被殺的丟盔棄甲。

木鵬舉腳尖一踢佇立在地的長劍,手腕一翻順勢提起,雙手持劍,朗聲笑道:“來!”

只聽他說罷,那巨大木劍橫掃而來,所帶出的劍風(fēng)瞬間撲打在眾人臉上,圍觀人群俱是后撤,唯恐被殃及池魚。

邵誠誠迅速矮身躲過這威猛一劍,對方身材固然高大,但這也正是他的缺點,起劍位置過高反而是更容易讓自己鉆了空子。

木鵬舉用劍沉重剛猛,加之劍長無比,收劍回防的負擔(dān)也要來的慢上些許,有道是一寸長一寸強,一次短一寸巧,邵誠誠先前以防守為主反而是招架不住,如今采取近身策略,應(yīng)有奇效!

“能行!”邵誠誠躲過一劍后,心中暗道。

見他急速奔向木鵬舉所處之地,后者木劍果然來不及回撤,邵誠誠驀地沖跳而起,手中刺出一劍,直指對方胸膛,但就在劍尖離木鵬舉還有一尺距離時候,半空之中,自己的前沖的身形陡然停頓了下來,隨后腹部宛如是遭到了到如木樁撞鐘般的一擊,一股劇烈的疼痛升騰而起,他視線快速倒退,原來竟是整個人被一腳給踹得倒飛了出去。

這一腳,邵誠誠足足被踹出了四米遠,魏笠等幾個人見狀立時跑了過去,邵誠誠面容扭曲地躺在地上,他只覺內(nèi)腑翻騰,嘴里咳嗽不止,吐出道道血絲。

邵誠誠強忍痛苦,正欲起身再戰(zhàn),魏笠一把將他按在地上,道:“夠了誠誠,我們扶你躺旁邊歇會,換我來!”

小胖子此刻已是說話都困難,魏笠是萬萬沒想到木鵬舉的氣力竟然到了這般地步,僅憑一腳便將邵誠誠踹成了這樣。

另一方,木鵬舉收回腳,扛劍說道:“這位師兄,昨天見你劍勢承頗有名堂,以為你其余劍勢應(yīng)該不差,今日一試,沒想到不堪一擊。”

長揚峰弟子在安頓好邵誠誠后,聽聞此言皆是回頭怒視,魏笠更是怒火中燒,正要拔劍發(fā)作,哪知被一個嬌柔身影搶了先,看她走上前去,面中含霜,慍怒道:“木師弟,請指教了。”

這話還未落地,雙方便是動手打了起來,魏笠阻止不及,暗自懊悔剛才應(yīng)是早些打發(fā)掉商若葳才是,如今也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其實與只顧修練承劍,一換作進攻便是捉襟見肘的邵誠誠不同,商若葳的九式劍顯然要熟練很多,盡管招架住木鵬舉的攻勢還是有些吃力,但也算的進退有度,劍招頻出,不至于在兩三招內(nèi)敗下陣來。

木鵬舉大劍一伸朝女子面門探來,商若葳不敢硬接慌忙后撤,手中木劍一折,急忙收回豎立,從下往上抵住那近在咫尺的大劍,隨后用力一頂,竟是用了一股巧勁將大劍給掀了回去。

這一妙招引得圍觀弟子連連叫好,長揚峰幾個更是喜上眉梢。

“噢,商師姐多日不見,是已經(jīng)走到了城門口了嗎?”木鵬舉收劍后問道。

他口中說的城門口,便是指山上人眉間的那一塊太一城,在啟智明知的開思境界中,這便是“啟智”后的說法。

修行的人,啟智之后便可吸入周天元氣,但在這個階段,尚還不能自如運轉(zhuǎn)氣機以固根本,所以除了五感會稍顯敏銳外,也沒有太多特征,故此“啟智”階段,也被桃山弟子們俗稱為“城門口”。

商若葳持劍而立,對木鵬舉的問題沉默應(yīng)對。

在如今這群長揚峰的弟子里,若在紙面上論,天賦,戚舞陽無疑是最好的,而且他自身造化亦是最為契合長揚峰的揚劍式,但因之前被蛇怪所傷,耽誤了不少時日,所以在新進弟子中名聲不顯;再來論及悟性,魏笠的悟性好是好,劍法學(xué)的快,可奈何心境太差,導(dǎo)致修為止步不前;商若葳兩者皆有,雖然不算是一等一,可她身上比前者兩人多了一種更為難能可貴東西,勤奮。

勤奮這種事,是需要時間來打磨的,在魏笠的印象中,商若葳要么是在枯坐參玄,要么就是在張弓搭劍,好像無時無刻不在修行,有的時候少年也不由得想,這樣的生活會不會太過枯燥了些,可直到今時今日,少年才醒悟過來,原來在不知不覺間,這個同峰同輩中唯一的女子,已經(jīng)成了他們中最厲害的那一個。

“我們木氏一族,自古對陣不分男女,商師姐,即便當(dāng)初夜獵時你對我多有照顧,也不能例外。”

木鵬舉說過這句話,放下一只拿劍的手,右步一撤,身體拉開一個架勢,魏笠一看,很快就分辨出了這是九劍中劍勢起的起手式!

他竟然能單手持劍?

“糟糕!鵬舉要認真了!”一旁,一個當(dāng)陽峰熟知木鵬舉為人的同門驚叫一聲,轉(zhuǎn)頭朝對長揚眾人喊道:“快!你們快拉開那個師妹,鵬舉近日入了一樓,力道大的驚人并且還沒駕馭成熟,一旦用上當(dāng)陽的猛劍式更是渾然忘我,很難收住!”

在場眾人似乎被木鵬舉身上瞬間爆發(fā)出氣勢所震,一時間呆立當(dāng)場,而商若葳額頭上已是隱隱滲出汗水,她想做出行動,可雙腿如陷泥濘,動彈不得,由此可見,少女終究還是缺乏了臨陣對敵,隨機應(yīng)變的經(jīng)驗。

木鵬舉動了,他的身子很快,劍也很快,沒了一絲的拖沓。

商若葳下意識側(cè)過頭閉上了眼。

她不知道自己片刻之后會如何,但她并不后悔今日的所作所為。跟隨至此,是得知長揚受辱,她義憤填膺,要爭一口氣;一怒拔劍,是眼見同門負傷,本同氣連枝,更要出一口氣!

所謂修行,不正是在這一呼一吸間嗎?

要怪,便怪自己技不如人。

商若葳耳邊,只聽的“咚~”地一聲響,緊接著是肉體受到撞擊所發(fā)出的悶聲,而那原本轉(zhuǎn)瞬即至的疼痛卻是遲遲不來,她睜開雙目,見到有幾個人分立左右,死死抱住長劍,一個背影更是攔在自己身前,他雙手持劍橫握,左手握住劍頭,右手握著劍尾,木鵬舉一劍襲來,撞到他那把只有平常尺寸一半的木劍上,他的腳下被推出了兩道長印,在結(jié)合幾人之力后,才是堪堪停住。

木鵬舉劍雖受滯,但力道猶在,魏笠手腕顫抖,他背對商若葳,吃力道:“說了叫你別來,凈耽誤事兒……”

“你……”

商若葳正要答話,魏笠理也不理,聽到他對抱劍幾人大聲道:“哥幾個別撒手!控制住他!”

抱劍幾人費勁地點了點頭,突然蹲下死死下壓,硬生是合力將長劍給掰沉了幾分,那連帶的木鵬舉也彎下了身子,魏笠雙手一放,一踩在旁弟子彎曲的大腿,騰身躍上長劍,飛跨幾步后倏然出劍,丑奴兒照頭一劍劈下,一道鮮血自木鵬舉額頭流出,劃過他的臉龐。

木鵬舉抬起頭,雙眼之中唯見狂熱。

四目對視,魏笠陣陣心驚,忽覺腳下站立不穩(wěn),低頭一看,當(dāng)陽武癡已是雙手握劍,小臂上道道青筋浮現(xiàn),他一聲暴喝。

“起!”

抱劍幾人連同劍上魏笠同時失重,居然被一股腦全被拋上了天。

魏笠離木鵬舉最近,又在劍上,于半空中下落時,望見木鵬舉虎目緊逼,雙手斜握劍柄,欲是要揮劍斬來,他額頭傷口血流如注,此刻更添了幾分瘋魔的意味。

少年心中暗叫不好,右手反握木劍在臉前,左手護于胸腹,在見識過木鵬舉的力量后,他心中十分明白,若是結(jié)結(jié)實實中了這一下,怕是自己不死也半殘了。

木鵬舉雙目中充滿亢奮,見魏笠身形快速落下,揮手便是一劍拍去,那揚起的風(fēng)塵引得周圍桃花驟然一退。

圍觀弟子誰也沒想到事件會如此發(fā)展,見到此等情景,心俱是提到了嗓子眼上,而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有一抹紅袖現(xiàn)于半空,幾道劍影纏繞在長劍之上,一支青鋒更是憑空出現(xiàn),壓住長劍來勢,強行改變了它的走向,如春風(fēng)化雨,導(dǎo)向了別處。

木鵬舉一擊打空正欲再起,背后突然一沉,隨后腰間、手臂、大腿等幾處均是被人死死拖住,原來是當(dāng)陽、長揚等弟子齊齊掛在了他身上。

“木師弟、木師弟、快冷靜啊,這么打要出人命的。”

“對啊木師兄,等你修為平穩(wěn)我們再打不遲,若是鬧出人命,只怕師傅要將你逐出師門不可!”

“你們別看了,快來幫忙啊!”

幾名與木鵬舉相熟的弟子叫著在場眾人上前幫忙,其余人等見過此人難以自控,著實危險,就慌忙上前施以援手制止,如此下來不到片刻功夫,木鵬舉身上便是前前后后掛住了七八人,他狂叫著掙扎了一會,但隨著情緒逐漸平穩(wěn),局勢也慢慢穩(wěn)定了下來。

“好險啊,這幾個女子是誰?”

“紅袖?這劍衫怎么跟我們不同?”

有人回過神來,見場中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四名女弟子,她們身著劍衫,手持桃劍,而唯一不同的,就是在她們的袖口上,有一截桃紅纏繞。

“紅袖……對了,這是浮游峰女弟子才有的標(biāo)志!”

桃山六峰孤且獨,唯有浮游紅袖招。

這半首歪詩傳聞是多年前,一位愛慕浮游峰女弟子的當(dāng)陽弟子,在半夜發(fā)騷時所作,這一代一代傳下來,沒想到也是在桃山弟子間流傳廣泛,其原意先不深究,單從側(cè)面上看,桃山七座道場,浮游峰在弟子合戰(zhàn)之力上,確實是無人能比,那區(qū)別于六峰的紅袖,無非是姑娘們的巧妙心思,多出的一抹亮色罷了。

魏笠自空中跌落,人被摔的七葷八素,商若葳走近,將他上半身扶起,關(guān)心道:“魏師兄,沒事吧?”

還在有些發(fā)懵的少年閉著眼,搖晃著腦袋:“摔著頭了,暈著呢……你先找塊石頭給我墊一下……讓我緩緩……”

商若葳張望左右,倒是見到有一塊大小適宜的石頭,但就是棱角太多……

魏笠感覺自己是被輕柔地放下,不一會后腦觸感一片柔軟,仿佛躺在云端。

他有些奇怪,尋思自己是不是把腦漿子給摔出來,急忙睜開眼睛一瞧,見到商若葳下顎正對著自己,女孩眼神像是故意看向別處,脖子與臉上都掛著淡淡的紅暈,即便是感受到了少年的視線也沒轉(zhuǎn)過頭來。

原來自己是躺在她的腿上!

少年瞬間又把眼睛給閉上了,話是肯定不敢說的,乃至連那呼吸引起的胸膛起伏都放緩了許多。

“爸爸呀,當(dāng)初下棋的時候,我應(yīng)該認真聽你說道說道的,怪兒子太年輕了,遇到這種事兒又沒人教,現(xiàn)在屁都不敢放一個……”

魏笠腦中雜念叢生,恍惚間,他似乎聽到一個熟悉的女聲在耳邊響起。

“喲,魏猴兒,真是好享受啊,你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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