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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開口閉口,落枝尋人

  • 等我去江湖
  • 學徒阿摩
  • 3519字
  • 2018-12-31 00:02:38

天剛入夜,從桃林歸來的陸北辭便找上了魏笠,在得知這個師弟身體無恙,又親自把脈確認過后,陸北辭總算放下了心。

少年見師兄臉上略顯些許憔悴之色,想來必是被自己的昏迷及失蹤同門所掛礙,他心下內疚,面上亦是耳赤,魏笠是最怕給人添麻煩的,若是別人虧欠了他,只要事情不大,以這小子大大咧咧的性子,過上個兩三天就忘了,但若是他虧欠了別人,無論大事小事,但凡事兒一日不清,記起來就是渾身難受,所以他嘴上道:“陸師兄,我這次巡夜闖下大禍還連累到你勞神掛心,師弟真是慚愧。”

陸北辭瞧著自個這個新入門的小師弟,微笑安慰道:“你們出了問題,我自是責無旁貸,所以魏師弟你也別過分自責,你還不熟悉門規,因此也不能全怪你。”

魏笠撓了撓頭,道:“師……師兄你不怪我就好,那什么,師兄你還會把脈看病呢?真厲害!我聽誠誠說,那些丹藥也是你給他的,莫非師兄還會煉丹不成?”

陸北辭點了點魏笠的額頭,看著這個稚氣未脫的師弟,溫和道:“你呀,心思總是放到這些細枝末節上,我觀你靜坐和練劍也是如此,這歧黃之術,桃山弟子都可自行上青廬峰修習,只不過要等禮課完結之后才行,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入城登樓,啟智明智,通過三月之后的校考,明白嗎?”

“明白明白,不過師兄,那九式桃山劍就不重要了嗎?”魏笠打著哈哈,見陸師兄一眼瞪過來,頓時閉上了嘴。

陸北辭無奈搖了搖頭,看來魏師弟在收起心猿意馬這一途上還有一段路要走,他道:“這方面,我倒是不擔心,只不過現在舞陽師弟及若葳師妹尚未歸來,怕課程又要耽誤幾日了。”

一聽到這個,魏笠趕緊將那晚后廚發生之事一一交代,希望對夜獵失蹤的事件有所幫助。

哪知陸北辭聽完后神色如常,魏笠奇怪道:“師兄,師弟說的可是千真萬確,絕無半分假話呀。”

陸北辭道:“其實這些,不二峰的薛觀已經寫明給我了,那后廚之人……呵,你只管知曉他乃桃山弟子,此次事件與他無關便可。”說完,他從懷中掏出一張折好的白紙,魏笠接過一看,只見上面所寫,正是那夜所發生的情況,只是在魏笠昏迷的后半夜,上面卻沒有提及半分。

那些字跡甚為潦草,堪比魏笠的鬼畫符,因此他看的有些眼花。

將紙條還給陸北辭,魏笠心生疑惑,這些情況是薛師兄寫的,可當時他不是去再造峰了么,現在紙條上把后廚之事描寫的分毫不差,他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

魏笠小心問道:“陸師兄,薛師兄分明不是個啞巴,他還說要教我看星星呢,不過誠誠跟我說那天是個啞巴師兄背我回來的,他們應該是一個人吧?”

陸北辭聽后啞然失笑,反而問道:“薛觀說要教你觀星之術?”

魏笠快速地點了幾下頭。

陸北辭沉思了片刻,抬眼瞧了瞧魏笠,眼里帶著七分的神秘與三分笑意,道:“這觀星之術,說不定對你會很有好處。”

“啊?”魏笠顯然猜不著師兄話里更深層的意思,陸北辭解釋道:“你剛才問我啞巴師兄跟薛觀是不是一個人,他們當然是。我長揚峰用‘不射之射’的入門之法鍛煉你們的‘揚劍式’,這不二峰以一手獨有的‘慧劍式’開峰教劍,自然也有其獨有的法門。”

魏笠點了點頭,陸北辭繼續道:“所以不二峰與‘不射之射’相對應的,便是那‘閉口劍’,每一個初入不二峰的弟子,在最初的修行中,白日都不能言語,直到了晚上才可以走漏神思,待到修為精進,方可練那‘開口劍’。而薛觀練這‘閉口劍’……”

他停頓了一下,才道:“長達九年,所謂的觀星術,興許是他素日練習時,自行領悟出的解憂之法,魏師弟你性格跳脫,跟薛觀在一起,沒準能收斂收斂你的性子。”

聽完之后,魏笠抿了抿嘴唇,后怕地想著薛師兄不會以不說話為前提教自己觀星術吧?

“陸師兄,這把嘴巴閉上跟練劍有必然的關系嗎?”魏笠問的一針見血,他是真的怕不能說話,心里都想好托詞了,等見了薛觀,就說自己看星星無非就看個亮堂不求其他,自己少說兩句話應該也能練個差不離。

陸北辭反問道:“我長揚峰練劍宗旨是什么?”

對于師兄的突然發問,魏笠倒也沒有亂了陣腳,那二十八個字他早已滾瓜爛熟,于是馬上如倒豆子般給吐了出來。

陸北辭聽完后滿意道:“桃山七峰,每峰都有自己習劍的宗旨綱要,不二峰以‘靜’為主,修慧劍式,恰如我長揚峰以‘馭’為主,修揚劍式一般,若是別人問你,不射之射跟練劍有什么關系,你要如何回答?”

魏笠鎮定自若,舉一反三道:“長揚之劍、馭氣為尊!這不射之射,自是鞏固‘馭’之一途的修煉法門。師兄我懂了,你的意思就是說那不二峰也有像我們這樣的練劍口訣唄,你直接跟我說不就完了,繞什么圈子……哎喲……”

師弟正在為自己的回答洋洋得意之際,額頭正中被師兄重重地彈了一記腦瓜崩,疼的他齜牙咧嘴。

“未過龍門境的弟子私自修習別峰劍道也是大忌,你們道心不穩,即便是聽了,也難免產生動搖,何況自己能想明白的事,為何不在多想想?若每次非得等人提點,那如何做到明智?”陸北辭看著魏笠滑稽的表情,一本正經道。

少年擦著腦門兒,連聲道:“師兄教訓的是,師兄教訓的是……”

“今日你便好生歇息,那巡夜之事,先暫時緩一緩,等你傷勢完全養好之后再去,想著那失蹤的弟子當中也有不二峰的人,薛觀此刻也應該忙的焦頭爛額,無暇顧及到你。”

見天色不早,陸北辭便要離去,魏笠急忙叫住他,“師兄,師弟還有一事要跟你說!”

“嗯?”

少年將桃林遇見赤色小蛇之事一并告訴了陸北辭,而這一次,師兄皺起了眉頭。

“這件事果然與清都峰羅師叔有關,先前師父奔赴清都峰時我還道尚無確鑿證據,一時沖動怕傷了同門和氣,早知如此,該是提前幾日的。哼,先是因鎮守不力,導致蛇妖逃竄,使七峰弟子身處險境,現在又震傷了我峰后輩,真當我長揚無人?”

魏笠聽出陸北辭語氣中是真的帶著幾分火氣,也不敢多言。

一夜過去,次日,懸名閣。

一大早魏笠、邵誠誠等一眾弟子就被陸北辭喚來此地,陸師兄從閣中取出兩只木盒,上面封條分別寫著戚舞陽及商若葳二人姓名,他撕開封條,拿出二人所摘下的桃枝,這時有兩名弟子從遠處端來兩盆清水放于眾人面前。

“原本這桃枝是眾位悟道守心的證道物,我未經執劍堂允許不當私自取用,但事急從權,這次便喚各位師兄弟到此做一個見證。”

這時,人群中走出一女子,滿臉擔憂道:“北辭,你可想好了?若是執劍堂問責,怕是你……”

魏笠發現,聚集的人里約有十一二人是與陸北辭同輩的師兄師姐,除去那些還在山下或另有要事的,這次算是認了個全。

陸北辭一手握住桃枝,凜然道:“佩玉你無須多言,我是他們的領路師兄,說大一些,便是他們的護道人,如今四日過去,舞陽與若葳依舊下落不明,我從魏師弟那里得知,上次從清都峰逃出的蛇妖還有余孽未除,要是多拖一日,就多一分風險,要是執劍堂問起來……”

他另一只手攥緊了拳頭,“我一肩擔之。”

說完,毅然將兩枝分別投入清水之中,只見桃枝入水,盆的中心蕩起一道漩渦,那漩渦越轉越急,四面八方有道道肉眼可見的氣流涌入盆里,待到漩渦平復,原本清澈的水面上,竟能看到由氣流匯聚而成的實質影像。

眾人紛紛湊了上去,低頭觀看,那右邊一個盆中,顯現的乃是一處陰暗潮濕之地,地上尚還殘留著一些魚骨殘骸,而那密閉的空間里,因夜獵而失蹤的桃山弟子們赫然在內!他們神態虛弱,或躺或靠的倚在墻邊,只有一個身形奇高無比的男子奮力推動著一塊巖石,那塊巖石雖不比他大上多少,可無論他如何使勁都是紋絲不動,最后那人累得氣喘吁吁,商若葳扶著墻上前像是在詢問什么,推石人聽后無奈搖頭。

魏笠看清那人面貌,竟是在饈饌峰遇到過的木鵬舉!

由于這盆水中視角一直定在了商若葳身掛的木劍上,所以大家看得并不算真切,只是等到商若葳走到一處僻靜地,才發現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戚舞陽。

此刻的他的衣衫與五官滿是血跡,整個人同個血人一般,他的腹部與右肩有兩處觸目驚心的傷口深可見骨,直看的在場初入門墻的弟子們汗毛一根一根倒豎起來。

而在另一水盆里,視角卻是居高臨下,木劍被插到一處石碓間隙之中,在那下方,一條赤色大蟒盤身臥于當場,它的身子橫亙在一塊石墻前,蛇頭低垂,雙目緊閉,從環境上看,應是于商若葳所在之地為同一處。

陸北辭似乎眨眼間便認清了此地所處位置,雙指一翻,身后劍匣倉朗一聲,一把青鋒長劍瞬間懸停在他身邊,這個舉動就像個號令,在場其余老一輩桃山弟子皆是馭出匣中之劍。

“北辭,他們是你的師弟師妹又何嘗不是我們的,我桃山長揚一脈何曾背棄過同門?若是執劍堂怪罪下來,我們與你共擔!”名為佩玉的女子率先道答。

一眾人等紛紛表態,魏笠腦中思緒激蕩,昨夜陸北辭的關心維護還歷歷在目,眼下同門危難他又第一個挺身而出冒著極大的罪責查詢下落,他看了一眼那兩只已經被撕去封條的盒子,一個逐漸成形的想法慢慢浮上心頭。

“師兄,你們先別走,我有一個計劃!”

魏笠叫住即將下山的陸北辭眾人,將腹中所思一一道出。

就在眾人聆聽魏笠主意時,誰也沒發現,那水盆中插于縫隙的木劍正緩緩被人拔起,而就在同一時刻,有兩道身影,一個在明,一個在暗,觀察著拔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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