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角斗要開始了,丁青看著場下左右兩側(cè)各開啟了一道鐵閘門。
從兩側(cè)都出來一個人首蛇身的武者,只不過左側(cè)步履緩慢,仿佛踩著節(jié)奏出來,右側(cè)那個就有點迫不及待,大步走出,向城墻上的眾人揮手致意。
“右邊黑衣這個是我伏羲族的,左邊白衣那個是華胥氏的,兩人都是年輕一代中的俊杰。”風紀怕丁青分不清楚,給丁青邊指邊介紹,又問道:“你覺得他們之中誰有可能會贏。”
丁青仔細想了想,說道:“看不出來,不過我感覺左邊那個更讓我有威脅感。”丁青有了真氣后對這種感覺更是強烈,就像有了種趨吉避兇的本能。
風萱看著場下的族人,聽著丁青的話,說道:“看來你還是有眼光的,他叫風烈,很厲害。”
說話間,戰(zhàn)鼓響了一聲,雙方都互相行禮,角斗就這樣開始了。這一刻再沒有了助威和討論聲,倆人就在這平靜的氛圍中開始了切磋。
雙方都是赤手空拳,你來我往,互相試探,一時間還有些僵持不下。
黑方率先打破了平衡,他借著自身的速度,快速出拳向白方攻去,白方急退,甩尾向黑方反擊。黑方避開白方的擺尾利用自身速度和對方過起招來。倆人切搓了能有半刻鐘,突然白方一個甩尾,正好掃到黑方小腹,這一下讓黑方動作延遲了一下,就是這一下,讓他無法逆轉(zhuǎn)。
白方緊跟上前一拳又打中了黑方的臉,黑方頭一低下,白方又是一個甩尾。場內(nèi)能很清晰的聽到骨折的聲音,然后白方又是幾個甩尾抽到他身上,就幾下的時間,場內(nèi)鮮血飛濺。
這是丁青第一次看到華胥氏對尾巴的運用,伏羲族誕生于華胥氏,雙方都有著一樣的體征形貌,但是很明顯華胥氏對尾巴進行過特殊訓練。
黑衣伏羲氏倒在了場上,而白方華胥氏看起來有些氣喘,但還是掩飾不住內(nèi)心的喜悅,向四周揮手示意,而觀眾則并不那么熱烈,像風萱還會點點頭,其他人根本沒做出回應。
丁青看了眼場下心里暗道:“那個華胥氏的尾巴完全就是一把武器,給我怕是也會落敗。”
風紀偏頭對丁青說道:“是不是覺得氣氛一般,一會兒氣氛就會好很多,這種交流性質(zhì)的角斗他們是看不上眼的。”兩個人都下了場,一個走路已經(jīng)不如之前平穩(wěn),另一個則是被人抬下場。這種結(jié)局在這里看來太普通了,觀眾根本沒有什么反應。
很快有人到場內(nèi)擦洗地面,把角斗場清理干凈,等待著下一場的到來。
時間不長,就有人開始介紹第二場的對戰(zhàn)情況。風紀說的沒錯,很多人都明顯在聽第二場的介紹,不像第一場那樣反應平平。
先出場的是一個黑袍老者,直到從鐵閘門邁出前,身上還帶著沉重的鐐銬,聽介紹說,這位還是南方九黎部落的一個長老。
老者活動活動手腕,隨便在場上做了幾個動作,仰頭看看天空,閉著眼暢快的呼吸了幾口空氣。
老者的出場很快引燃了全場,聽介紹說,這位老者已經(jīng)殺死了數(shù)十位武者,在生死搏斗中總是能保持著頑強的生命力,就連丁青聽的都肅然起敬。
風紀轉(zhuǎn)過頭來向丁青問道:“怎么樣?”
丁青點了點頭道:“不虛此行。”
這才是丁青想看到的,生死搏斗之中才能看到一個武者真正的大智慧和大毅力。
第二位武者也很快上場了,不同的是這位上場帶著一個面具,一頭長發(fā),從身材可以看出這居然是一個人族女性。這人看著面前的老者,再看看身后已經(jīng)緊緊關(guān)閉的鐵閘門,無可奈何的向場中走去。
丁青大感意外,角斗場中怎么會來一個人族女性,又一看她那不情愿的樣子,明白這八成也是被逼前來角斗。
丁青臉色非常不好,風紀也很是尷尬,向身邊人問道:“這個女人怎么回事。”
“應該是第一次來角斗,比較緊張。”身邊人一臉茫然地回復道。
“我問你她是從哪里來的?”風紀很不開心,他真沒想到今天會有人族武者,而且還是個女性。
“額,貌似是大公子前些日子送來一批人族。”身邊人湊到風紀耳邊小聲說道。
風紀握了握拳,心中暗罵大哥愚蠢,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只能先解決問題,喊來負責人問道:“能換個人嗎?”
負責人眼珠一轉(zhuǎn),一副尷尬的表情道:“雙方已經(jīng)上場了,而且也沒有替換的人啊。”
風紀扭頭看看丁青,丁青聽著兩人的對話,眼睛卻盯著場中的人,他對其他種族或許不了解,但是人族高手他還是能分辨一二的,這個女人有些武技,但肯定也是二流的那種,身體素質(zhì)更是和老者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她對付人族武者還可以,但和這個老者打,肯定必死無疑。
“咚。”一聲鼓響,女人迅速進入狀態(tài),四處游走尋找機會,而老者就那樣淡然的站在原地。女人翻地一滾來到老人近前,老者隨意地一抖黑色袖袍,女人慘叫一聲急忙向后退去。圍觀的眾人都嘩然了,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見女人雙臂擋在面前,此時的胳膊已經(jīng)黑青。
眾人定睛一看,“嘶”,女人的雙臂都被穿透了,血液這會兒順著胳膊往下流,這本是直奔面部的一擊,被女人奇跡般的用雙臂擋了下來。女人看著自己的胳膊,眼中都是驚悚,“啪”,臉上的面具碎裂在地,顯然面具也擋了一部分攻擊。
此時的女人披頭散發(fā),雙臂僵硬,很是恐怖。但丁青此刻卻驚呆了,這是……夏念的姑姑。
老人不給女人反應的機會,準備結(jié)束這場角斗。丁青怎么能讓夏念的姑姑死在自己面前,如果剛才還為了不能挺身而出隱隱愧疚,那么現(xiàn)在就更不能讓這個成為遺憾了。
“等等,她已經(jīng)失去戰(zhàn)斗力了,我來替她戰(zhàn)斗吧。”丁青站起身,從城門樓上一躍而下,轟的一聲悶響,丁青擋在了老者和女人之間。
這下整個觀戰(zhàn)臺都轟動了,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見,眾人正為這第二場實力懸殊的戰(zhàn)斗而抱怨,立刻就有人強出頭了。
“丁青你別逞能。”風紀看著丁青,心中頗為自責,自己帶他來這里干什么。
“他有自己的準則,也有自己的追求,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風萱看著場中丁青的身影,默默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