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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蘇清如在醫院的這一周最常做的就是呆呆坐在窗前看著窗外。有時看著看著就默默地流淚,凌言愷就在旁邊陪著她,抱著她,而她的話卻很少。

她也吃不下東西,喝一口湯就不喝了。看著她一天天瘦下去,凌言愷心里著急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個星期,蘇清如瘦了十斤。凌言愷找到醫生,醫生告訴他盡量陪伴,這時候她的心里最脆弱,一定要給予充分的關心。凌言愷又找了有經驗的護理員工,這位阿姨是金牌月嫂,專門照顧產婦,凌言愷知道小產照顧不周也會落下病根。

張阿姨問了凌言愷蘇清如平時喜歡吃什么,口味怎么樣。凌言愷只知道她喜歡酸菜魚,于是張阿姨做了改良版的酸菜魚,蘇清如這晚足足吃了三碗飯,凌言愷非常高興。可當他半夜醒來,卻發現蘇清如又望著窗外,她又失眠了。凌言愷揪著心,不知該如何是好。兩個星期過去了,蘇清如每頓就只吃兩口,張阿姨的酸菜魚也不能讓她提起興致。

這天,張阿姨對凌言愷說:“凌先生,蘇小姐不太對勁,有的時候她會默默地哭,有的時候又無端地發脾氣,這樣的情況可能是產后抑郁癥。”凌言愷聽到這里心里嘣了一下。

凌言愷打電話給院長,請來了權威的心理評估專家,最后確診為產褥期精神綜合癥,但蘇清如比較特殊,她屬于流產之后的抑郁,專家制定了一系列的治療方案。凌言愷回到病房,看著站在窗口的蘇清如,緊緊將她抱住:“清如,我們回家好嗎?”凌言愷哽咽著。蘇清如微微點頭,她的回應是個好的開始。

凌言愷把蘇清如接到自己的別墅,這樣也方便照顧。張阿姨也一起住了進來,通常她的工作周期是42天,24小時陪護。照顧蘇清如比較輕松,畢竟只有大人不需要晚上起夜,凌言愷讓她一人睡在客房,給的費用卻比照顧一般的產婦還多,張阿姨非常感激也一直盡心盡力。

每天早上變著花樣做早餐,中午和晚上四菜一湯幾乎沒有重復,凌言愷都吃胖了。蘇清如也比之前吃的多了,凌言愷定期帶著她去見心理醫生,除了藥物治療,心理咨訪也讓蘇清如慢慢打開心結。

42天很快過去,凌言愷想挽留張阿姨,可是沒辦法,張阿姨的檔期已經排到第二年6月了。蘇清如也對張阿姨有了感情,送別張阿姨的時候給了她一個大紅包,感謝她經常寬慰她。

蘇清如好了很多,不再呆著呆著就哭,失眠的情況也有好轉,這與凌言愷無微不至的照顧分不開。馬上進入一年的最后一個月,凌言愷的工作很忙,但他還是盡量抽空陪著蘇清如。

蘇清如的生活很規律,每天早上起來煎蛋、煮粥、榨果汁,和凌言愷一起用完早餐,就洗曬衣服去菜場買菜,回來打掃一下衛生,又忙著做飯,凌言愷也總是12點準時回來和她共進午餐,下午她會小睡一會,再起來看會書,又忙著做晚飯,吃完又和凌言愷一起出去散會步,回家看兩集電視劇再睡覺。

這樣的生活與退休阿姨別無差別,可這段時間蘇清如的笑容卻格外燦爛,凌言愷也享受其中。

這天,蘇清如又去菜場買菜,她總是喜歡去菜場而不是超市,因為菜品豐富也新鮮,去的多了,菜場的小販都認識她,偶爾也聊幾句,就像老朋友一般。今天與往常一樣,買完菜她正準備回家,可是有個3歲般大的孩子在菜場角落哭,她上前詢問:“小朋友,你怎么了?為什么哭啊?”

“媽媽,媽媽,我要媽媽......”這個小男孩一邊哭,一邊喊媽媽。

“你媽媽在哪里?阿姨帶你去找,好不好?”蘇清如一手提著菜,一手牽著他,在菜場里尋找。

兜了一圈,依然沒找到,孩子就不肯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一邊鬧喊:“我不要你,我不要你,我要媽媽,我要媽媽。”蘇清如想把他抱起來,可孩子強著掙扎,孩子媽媽奔跑著過來,一把推開蘇清如抱起孩子。

“你想帶我兒子去哪里?”這個婦女看上去年紀挺大的,一臉兇悍地質問蘇清如。

“大姐,你誤會了,我看見孩子在哭才帶他找媽媽。”蘇清如解釋道。

“你該不會是人販子吧?我們找警察說清楚。”這位大姐不分青紅皂白就指著蘇清如的鼻子吼。

果然,有熱心圍觀者起哄了:“現在拐小孩的可多了,哪有那么多好心人。”

“報警吧,跟警察說清楚就好了。”

“哦呦,現在好人難做啦!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

......

果然,這個婦女報警了。一會警察就來了,蘇清如被請上警車。

到了派出所,警察要求她通知家人,沒辦法,她只好打電話給凌言愷。

凌言愷正好與秦世風在開會,項目進入執行階段有很多細節要敲定。凌言愷接到蘇清如的電話就起身,秦世風相當不滿:“凌總,您就這樣走了恐怕不合適吧!”

“是清如有事,抱歉。”凌言愷毫不避諱。

秦世風聽了很是氣憤,卻又隱隱擔心。“安樂,走!”

秦世風跟著凌言愷的車來到了派出所。

凌言愷快步走進大門,看到拎著菜坐在一旁的蘇清如滿臉委屈。

“清如,怎么了?你沒事吧?”凌言愷十分緊張,以為她遇上了什么歹徒。

“你是她什么人?”警察看著凌言愷問。

“我是她老板。請問她出了什么事?”凌言愷的回答被剛走進來的秦世風聽見了。

“早上在菜場她想帶這孩子走,孩子母親懷疑她是人販子。”警察說得非常簡單,“現在弄清楚了,她是看見孩子哭,想帶他去找媽媽,結果孩子累了一屁股坐地上又哭又鬧,就被誤會了。”

“孩子媽媽你過來,以后你要好好看好自己的孩子,今天幸虧遇到這位好心的小姐。你要好好謝謝她,別冤枉好人啊!”警察對這位婦女也是直接。

“對不起,對不起,我當時太著急了,我生這個孩子不容易,剛去上了個廁所就發現孩子不見了,找了好久不見人,急死了。”這個婦女連連道歉。

凌言愷跟著警察去簽字辦手續,沒有發現坐在座位上的清如的狀況不好,她沒說話,只是低著頭朝那位婦女擺手示意沒關系。婦女帶著小孩就離開了。

秦世風走近蘇清如:“沒想到,你這么有愛啊!這么喜歡小孩,你就和凌言愷生一個啊!”秦世風看著蘇清如這全職太太的模樣,心里就十分不爽。

蘇清如聽見這熟悉的聲音,驚恐地抬起頭,雙眼飽含淚水,抱住自己發抖地說:“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沒保護好孩子。”

凌言愷看見這般模樣的蘇清如,趕忙過來抱緊她:“清如,沒事了,沒事了,放輕松一點。”

“秦總裁,這是我們的私事,請不要再干涉。”凌言愷的反應很激烈。

秦世風側過半個身子,凌言愷脫下外套包裹住蘇清如,懷抱著她離開了。秦世風看著蘇清如的背影才發覺她瘦弱了不少,他隱約覺得似乎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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