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清如半世風
- 百果香風
- 2174字
- 2018-05-25 10:59:54
星期六,麥子山的新書發(fā)布會如期舉行,蘇清如和山哥他們在現(xiàn)場忙里忙外。麥子山來到現(xiàn)場準備,他對發(fā)布會的安排很滿意,一切都非常順利,到了簽名環(huán)節(jié),蘇清如和小點幫忙負責把書翻到扉頁遞給麥子山。麥子山四十出頭,但因為常年熬夜寫書眼睛損傷很厲害,所以總是戴著墨鏡,極少摘下。大眾只知道他已婚,但誰也不知道他老婆是誰,更從沒在媒體上露過面,他沒有子女。其實麥子山的老婆余小茹常年臥床,她得了罕見的肌肉萎縮癥,近些日子狀況越來越不好,1月21日是麥子山與余小茹第一次相遇的日子,麥子山一直覺得要兩個人在一起才完整,所以堅持要在121層舉行新書發(fā)布會,文人總是有些執(zhí)拗情緒,也是他對余小茹深深的愛意。
喜歡麥子山的讀者真的很多,蘇清如翻書翻到手軟,但排隊的人卻一點不見少。秦世風也來到了海風國際,不過他是在88層與德國一家知名公司進行商務(wù)會談。當然他知道蘇清如就在121層。凌言愷也來到現(xiàn)場,大老板出席這樣的發(fā)布會實屬難得。
一位麥子山的瘋狂女粉絲,在簽名時突然扯掉麥子山的眼鏡并試圖親吻麥子山,一旁的工作人員立馬將她拉開,就在大家以為她轉(zhuǎn)身離開時,突然轉(zhuǎn)身并將手中的玻璃水杯扔向簽售臺,沒扔中麥子山,卻將一旁的蘇清如砸得破了額頭。玻璃在蘇清如的頭上劃了很大一個口子,血一下染紅了蘇清如半邊臉。蘇清如只覺有熱熱的東西流下來,眼睛模糊到睜不開,頭也暈暈的,隨后才感覺到無比疼痛。凌言愷見狀一個箭步跑上簽售臺,把蘇清如擁在懷里,不停地問:“蘇清如,你怎么樣?傷到眼睛了嗎?頭暈嗎?惡心嗎?想吐嗎?蘇清如回答我,我是凌言愷,你看得見嗎?蘇清如!蘇清如!?!碧K清如只覺得頭越來越暈,眼睛睜不開,耳邊的聲音也越來越遠。她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愷大哥,我頭好暈……”蘇清如另外半邊臉煞白,靠在凌言愷的懷里半暈過去了?,F(xiàn)場很騷動,大家都在驚嘆、議論,小武卻早已把海風國際的保安帶來,一組保安開始疏散人群,另一組保護麥子山離開,自己則護送凌言愷和蘇清如到地下車庫。
88層的會議室里,秦世風正在商討著合作的關(guān)鍵部分,安樂匆匆走進會議室,他在秦世風耳邊說了兩句,只見秦世風眉頭緊鎖,表情凝重,正當大家感到奇怪時,秦世風突然站起來:“很抱歉,今天的會議只能到這,后續(xù)的事宜交給張經(jīng)理處理。”秦世風快步走出會議室,安樂就帶著他直奔停車場。當他們趕到時,只見凌言愷抱著蘇清如在等小武開車過來,蘇清如的血染紅了她的白色襯衫,那場面任誰看了都覺得蘇清如怕是兇多吉少,秦世風來不及問怎么回事,就和凌言愷一起坐上了車。安樂則開著車一路跟著。來到醫(yī)院,院長和外科專家早就做好了準備,凌言愷在去醫(yī)院的路上就已經(jīng)打了電話。蘇清如的傷口很長,足足縫了9針,索性頭部沒有大礙,這才讓兩個男人松了口氣。
“凌總,久仰大名,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見面。”秦世風憤憤地說。
“秦總裁,聞名不如見面?!绷柩詯饎偛呕艔埖纳袂樵缫褵熛粕ⅰ?
“凌總籌備的發(fā)布會真是轟動,員工都是用生命在工作?。 鼻厥里L的戲虐讓凌言愷很不舒服。
“我們的員工工作確實認真努力,所以我非常愛自己的員工?!绷柩詯鸬幕卮鹚坪踉谙蚯厥里L示威。
“兩位先生,蘇小姐已經(jīng)醒了?!弊o士的及時出現(xiàn)終結(jié)了一場無硝煙的戰(zhàn)爭。
蘇清如原本縫完針在急診室里休息,但這兩個男人卻非常默契地說“不行。”蘇清如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病床上,房間很大,應(yīng)該是醫(yī)院的VIP房,床前站著兩尊黑面神。她剛想開口,頭就疼得快炸裂。抬手想摸一摸,兩尊大神發(fā)聲了:“不許動,不能摸。”“別動,會牽動傷口?!毕啾攘柩詯鸬臏厝彡P(guān)心的話語,秦世風則是用了命令的語氣。蘇清如乖乖地放下手,生怕下一秒有人掏出槍來指著她不許動。三人都不說話,氣氛冷到爆炸。還是蘇清如開口:“我沒什么事,你們都去忙吧?!鼻厥里L黑著臉轉(zhuǎn)身坐在沙發(fā)上,擺出一副轟不走抬不動的架勢,凌言愷看著秦世風的樣子微微一笑,靠近床邊:“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來看你。”說著拍了拍蘇清如的手臂推門出去了。凌言愷不想這個時候還讓蘇清如煩惱。何況還有一個攤子等著他收拾。
坐在沙發(fā)上的秦世風有些煩躁,他在氣這個不聽話的女人,如果待在他的身邊,絕對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故,他也因為看到凌言愷抱著她的那一幕而耿耿于懷,為什么不是自己第一時間出現(xiàn)在她身邊。6年前她寧愿自己承受將他趕走,6年后她依然不需要他在身邊。新傷舊傷加在一起,讓他的內(nèi)心充滿恐懼,她是真的不再愛他了嗎?他必須把真相馬上告訴她?!疤K清如,我有話跟你說,你必須認真聽好?!碧K清如看他的眼睛就知道是非常重要的事,單手撐起靠坐在床上,做好了準備:“你說吧?!?
秦世風正坐在沙發(fā)上,他怕在床邊自己聲音的顫抖?!爱斈昴惆职趾臀腋绲氖?,我已經(jīng)查清楚了?!碧K清如并沒有說話,看著他,像被審判的犯人一般生怕任何的聲音會影響結(jié)果。秦世風看著一動不動的蘇清如,雙臂搭在膝上十指交扣,一字一頓地說:“當年是那個鬧事的工人失手推了我哥,你爸爸為了救我哥才一起失足摔下了樓?!贝巴庖鼓宦蹬R,病房里灰暗起來,蘇清如的身體在微顫,眼淚已連成了線,雖然她一直堅信自己的父親,但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筑了那么多年的圍墻卻倒塌了。她心底的堅守終于可以放下,秦世風站起身來走近病床,將蘇清如緊緊攬入懷中。這一世有太多的苦,她太冷,他太痛,此刻的他們唯有淚水和相擁慰藉渡過。站在門口的凌言愷,看著這一幕暗自嘆到:淺喜似蒼狗,深情如長風。所愛隔山海,愿山海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