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樂成眉梢一挑，看著戰天嘯道：“哦？戰愛卿還有什么要說的？”

戰天嘯認真道：“關于這次的事件我認為我們必須有一個預備方案？”

“預備方案？什么意思？”朱樂成問道。

戰天嘯回答道：“就是當最壞的情況出現時，我們要如何應對。”

“你說的最壞的情況是指？”朱樂成疑惑道。

戰天嘯說道：“就是對方真的有能力在祭天大典時針對陛下發動有威脅的攻擊，如果這種情況一旦發生，我們應該如何應對。”

“雖然我不覺得這種情況真的有可能發生，但如果發生了，那么朕就會啟動八龍之陣。”朱樂成說道。

八龍之陣是布置在盛京城中的一座巨型陣法，這個陣法是用來保護盛京城抵御外敵入侵的。同時這個陣法也可以保護持有陣眼之人，保證持有陣眼的人在一定時間內處于絕對防御狀態，不會受到任何攻擊傷害。

朱樂成的意思是如果敵人真的在祭天大典針對他發動了有威脅的攻擊，那么他就啟用八龍之陣來保護自己。

然而，聽到朱樂成這么說，戰天嘯還是搖了搖頭：“如果陛下能夠啟動八龍之陣還不算最壞的情況，最壞的情況是陛下連八龍之陣都無法啟動時我們還怎么辦？”

“這怎么可能？”朱樂成瞪大眼睛道，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可戰天嘯卻堅持道：“陛下，我們必須先假設好最壞的情況才能萬無一失。一旦敵人中有足夠強大的高手控制住我的行動，并且阻礙八龍之陣的啟動，陛下就必須利用八龍之陣的陣眼進行瞬時傳送，而傳到什么地方就變得尤為重要。”

在八龍之陣無法啟動時，八龍之陣的陣眼可以充當空間法器進行一次瞬時傳送，這是為了保護皇帝安全的備用功能，只不過這個傳送的范圍只限于八龍之陣的范圍內，也就是盛京城之中。

朱樂成從戰天嘯的態度中可以看得出他對這件事的重視，而朱樂成對戰天嘯也非常信任，于是冷靜下來仔細想了想道：“如果敵人真的能做到這種程度，那么朕的傳送地點必須是一個對方意想不到而又相對保密安全的地方，朕覺得目前盛京城里只有江湖大浴場最符合這個條件。”

戰天嘯慎重點了點頭：“微臣也是這么認為的。”

……

江湖大浴場，戰天嘯和陳天澤走后，江河依然在房間里陪著柳煙花。柳煙花被陳天澤埋伏，受的是內傷，元氣大傷，不過卻也沒什么大礙，只需靜養休息，十天半個月即可痊愈。

看著江河一直陪在自己身邊，柳煙花覺得有些感動又有些不好意思，主動開口道：“江公子，你其實不用陪著我，我沒什么事，休息休息就好了，你去忙你的吧。”

可沒想到江河卻搖了搖頭：“我也沒什么要忙的，還不如在這里陪陪柳姑娘。而且柳姑娘如此美麗動人，我也想能在這里多欣賞欣賞。”

“江公子真是太溫柔了。”柳煙花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平常的柳煙花在百器堂里可是八面玲瓏，面對任何男人都能游刃有余，江河之前也是被她調戲的暈頭轉向。然而，當江河真的關心起柳煙花來，柳煙花卻變得保守起來。

江河不知道柳煙花的態度為何會有這樣的變化，不過柳煙花自己心里卻是很清楚，因為她開始真心覺得江河是個很不錯的男人，而同時她又自覺配不上江河，所以才會刻意保持距離。

“對了，柳姑娘，我有個問題不知道能不能問。”江河忽然說道。

柳煙花點了點頭：“江公子但說無妨。”

“我想知道為什么你以前當刺客的時候，每殺一個人都要留下一張留有血色吻痕的手帕？”江河問道。

聽到江河的問題，柳煙花微微一愣，她顯然沒想到江河會問這個。

江河見狀連忙道：“這個問題如果涉及到了柳姑娘的隱私，或者柳姑娘不想回答也沒關系的，我就是好奇，隨便問問。”

“不，告訴江公子也沒什么。”柳煙花回憶著說道，“因為殺人其實是一件我很不喜歡做的事情，對任何人來說生命都是最珍貴最重要的，我第一次殺人后心里就有一種無法擺脫的罪惡感。后來我就在想既然自己奪走了別人最珍貴的生命，就應該留下一些自己珍貴的東西。”

聽到這里，江河有些明白了：“所以你才會留下吻痕？因為你覺得對一個女孩子來說親吻代表著一種最珍貴的愛意，是嗎？”

柳煙花的臉上此時竟然爬上一抹紅暈，有些害羞的說道：“是的，我知道這很蠢，也很自欺欺人，但只有這樣做才能讓我在殺了人之后心里略微好受一些。”

七年多前，紅袖被戰天嘯摧毀時柳煙花其實只有十八、九歲，而如今的柳煙花也才不過二十五、六歲。雖然柳煙花曾是一名江湖刺客，后來為了經營百器堂也不得不與各類人等打交道，照理說早已不會輕易露出少女般的羞澀，可實際上柳煙花骨子里卻是相當傳統的女人。

江河看到柳煙花臉上那抹嫣紅便明白了這一切，發自內心的對這個外表看上去極為艷麗誘人但內在卻又傳統專一的女人產生了好感，微笑著說道：“別傻了，柳姑娘，怎么會是自欺欺人呢？要是能品嘗到你的吻，就是被你殺了我也愿意啊。”

江河的情話明明很肉麻，聽上去有也些假，可柳煙花聽到江河這么說心中還是一顫，有一種甜蜜，有一種欣喜，撇過頭道：“江公子真是討厭，不要再戲弄人家了，人家還在養傷，可要多休息。”

“你盡管休息，我只要在旁邊靜靜看著你就好。”江河十分皮厚的湊近柳煙花盯著她說道，“還有明天就是除夕了，我會讓店里的人多準備些好菜，到時端進來和你一起吃。柳姑娘也別見外，就當這里是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