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的房間里，江河、戰天嘯以及陳天澤三人圍坐在床邊，而柳煙花仍躺在床上養傷，不過氣色已經比昨天晚上好了很多。

有關昨夜的事情戰天嘯已經聽過陳天澤的報告了，此刻看著柳煙花道：“我倒是真沒想到百器堂柳姑娘居然是當年大名鼎鼎的血吻，讓人難以置信啊?！?

柳煙花微微低頭道：“當年的血吻已經不存在了，我更喜歡的還是柳煙花這個身份。不過戰大統領若是要以我當年犯下的罪行來治我的罪，小女子也無話可說?！?

戰天嘯搖了搖頭：“治罪倒不至于，柳姑娘只要能協助我們破獲這一次京城里這起連環殺人案便可將功抵過?！?

柳煙花愣了一下，其實自從身份暴露的那一刻起，她就做好了要被官府治罪的心理準備，現在聽到自己可以被赦免的消息，難免有些意外。

“謝謝戰大統領，小女子一定會盡全力配合你們查案的?！绷鵁熁⒖虒鹛靽[說道。

戰天嘯點了點頭：“那就好，既然我們要合作，有些事情我也要如實告訴你?！?

“什么事？”柳煙花有些疑惑，不知道戰天嘯要說什么。

“其實當年那一夜滅了紅袖的人就是我?！睉鹛靽[開口道。

“什么？”柳煙花大吃一驚，看著戰天嘯半天回不過神來。而江河和陳天澤也都是非常震驚，誰都知道要在一夜之間血洗紅袖這樣一個殺手組織，那這個人實力一定非常強大，可誰又能想到做這件事的人居然是如今的大乾軍方第一人戰天嘯呢。

在震驚過后，躺在床上的柳煙花身上忽然爆發出一股驚人而又冰冷的殺氣，這股殺氣直逼戰天嘯而去，甚至連一旁的江河感受到這股殺氣都覺得入墜冰窟。

只是戰天嘯自己面對這股冰冷的殺氣卻非常鎮定自若，仿佛一點感覺都沒有，倒是陳天澤的身上這時也爆發出一陣強烈的氣息，向柳煙花呵斥道：“柳老板！請克制你的情緒！否則我不會對你客氣的！”

陳天澤的氣息浩瀚而充沛，與柳煙花的殺氣激烈碰撞在了一起。可是柳煙花似乎還是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雙手握緊，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向戰天嘯出手。

“怎么？柳姑娘想殺了我為你紅袖的同袍們報仇嗎？”戰天嘯在這時突然開口道，語氣淡然，絲毫不在意柳煙花可能隨時暴起襲擊。

柳煙花盯著戰天嘯，咬著牙問道：“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那么做？”

“雖然你們是職業刺客，專干收錢殺人的買賣，但這種事情江湖上常有，本來官府對你們也是睜一只閉一只眼。然而，后來你們卻做錯了一件事?！睉鹛靽[平靜道。

“什么事？”

“你們殺了一個不該殺的人，是一名女子，而那名女子其實是先帝去南方微服私訪時所認識的，先帝非常喜歡，回朝之后本準備將她招入宮中，可沒想到卻被你們殺了，于是先帝一怒之下便命我將你們紅袖徹底鏟除?！睉鹛靽[回答道。

聽了戰天嘯的回答，柳煙花再次愣住了，紅袖最紅火的時候每天都會接到暗殺委托，她們也是來單就接，一般不會刻意去確認目標的身份背景，卻沒想到竟在無意中犯下了這種錯誤。

而此時戰天嘯又繼續道：“現在真相我已經告訴你了，柳姑娘，接下來就看你的決定。你若是愿意繼續配合我們查案，我承諾會赦免你之前的罪行。但如果你拒絕合作，那么你今天就會被關押進天牢。當然，你如果想要殺了我為你的姐妹們報仇也可以，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連一絲的機會都沒有?！?

戰天嘯平靜的語氣彰顯出了他強大的自信，即便柳煙花曾是紅袖中最出色的刺客，但是在他面前卻依然非常弱小。而戰天嘯之所以要將真相告訴柳煙花也反應出了他性格的豪邁，有事不愿藏著掖著，更愿意直說出來，正大光明的去解決。

柳煙花很清楚自己即便沒有受傷在戰天嘯面前也是連半招都走不過，所以此刻沉默了。柳煙花對于紅袖其實并沒有太多的感情，唯一讓她牽掛的只有夜魅一人。

于是，在經過長時間的沉默后，柳煙花忽然向戰天嘯問道：“我只想知道夜魅她到底有沒有死？”

“這個我不能確定?！睉鹛靽[如實回答道，“按照當時的情況，我應該是殺掉了當時在場的所有紅袖成員。只是后來我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假死之術，可以完全偽裝成死亡的樣子。夜魅作為紅袖的首領完全有可能掌握了這門技術，如果夜魅當時使用了假死之術，確實有可能還沒死?！?

夜魅是被柳煙花當做母親或者姐姐一樣看待的人，夜魅的生死對柳煙花會做出怎樣的決定具有很大的影響，聽到夜魅可能還沒死的消息，柳煙花當即有些激動道：“如果夜魅她還沒死，那不就說明她現在可能真的是在孤零手上？那樣的話我就更不能配合你們了，孤零若是知道了我與你們合作，一定會殺了夜魅的！”

“請冷靜點，柳姑娘?！绷鵁熁ㄔ捯魟偮洌油蝗婚_口道：“孤零只是在利用夜魅來控制你，實際上夜魅未必在她的手上。而且現在你的任務已經失敗，就算夜魅真的在孤零手上，你也只有協助戰大統領他們將這件案子破了才有可能救得了夜魅，否則你現在就回被關進天牢，更是什么都做不了了！”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绷鵁熁▍s搖起頭道，“或許夜魅就是知道當年血洗紅袖的人是戰統領，這一系列殺人案就是由她策劃，目的就是為了報復戰統領！”

“這根本不可能！”江河又說道，“如果夜魅是這件事的主謀，她早就親自來找你了，而你也一定會聽從她的命令，又何必這么大費周章，讓孤零來演這么一出自己被綁架的苦肉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