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石頭真的可以救銀索大人嗎?”貼身護衛(wèi)時雨提出質疑。
“正確來說是琥珀里面的東西。”她不著痕跡的掃了一下時雨,補充道:“他氣若游絲,要死不活的,但試無妨。”
“銀索不是試驗品,他一定會得救的。”說時,雷光瞟了一眼時雨。
“雷光陛下,我只是覺得謹慎點好,159是慣犯,而這個……”
“夠了,時雨,你去監(jiān)獄把銀索帶回來。”
隆——隆——
時雨遲疑半秒,剛轉身要領命離去,一陣崩天裂地的巨響把他勸退,整個宮殿更是搖晃起來。
“怎么回事?”時雨和天帚飛身到宮殿外看個究竟。
巫女慢悠悠地撿起從159手中滑落的琥珀,細細研究起來。滴水不漏,時間配合得一分不差才能保存得如此完美。
霆霓示意云翳小心,同時瞄向巫女,真是氣定神閑。
“你是哪里撿到的?”
“不是撿,我搶劫了一個商隊得到的。”159得意地道。
霆霓和雷光隨即投向一記鄙視的怒目。
“蠢材。”她敲了他一記,“我當然知道你怎樣得來的,所以才只問你從‘哪里’、‘撿’到的。”
原來如此,159頓悟。
他以后便是巫女在魔界的爪牙,說話如此不懂分寸怎么行!
“那是從水之……”
隆——
宮殿有如被劇烈撞擊,欲有山崩海塌之勢。
“你問這些干什么,這宮殿被襲擊了。”霆霓把云翳拉到身旁,宮殿外多股力量沖擊著,直逼他們所處的殿堂,他壓抑著怒火道,“你究竟做了什么?”
“我……雷光陛下把結界收回去就沒事了。”這魔王的魔力實在是強得自己都沒自覺。
窿——
雷光愣住,對了,是有這回事,剛剛興奮過頭都忘記了。
宮殿外,兩位大臣連同數十位守衛(wèi)正凝聚魔力劈開結界,結界倏地消失,他們也沒來得及收回魔力,全部摔倒在宮殿門口,然依舊不顧一身狼狽,站起即往宮殿里奔去,護主之心勢不可擋。
“陛下,你沒事吧?發(fā)生了什么事,宮外張羅了結界。”
首先沖進宮殿的是一個赤眼的莽漢,一身全副武裝,他身后不緊不慢的是一溫文爾雅的白須老者。
“將軍,你看,我都說陛下不會有事……的。”
“剛剛凝聚全力的是誰,而且你看他,怎么像,沒事?”
……他們看清雷光,一怔——那是誰?
“結界是我張開的,什么事都沒有。”雷光雙目一彎,他們的表情實在太有趣了,真的很想爆笑,很想嘚瑟一下,可惜他得忍住。
這,是鬧什么?他們轉向霆霓的方向,這時,天帚已經回到霆霓身側,赤眼將軍利眼一掃。
“他們是監(jiān)獄的逃犯,捉住他們四個。”
巫女拎著159趕緊躲到雷光身后,守衛(wèi)的長矛已對準霆霓三人。這臭丫頭,枉他三翻四次救她!
“住手,你們是長了狗眼,不知道他是誰嗎?”雷光喝道。
守衛(wèi)不禁退縮,這雷光陛下看起來比平時更高,更富氣焰。
“陛下,就算是雷國的王子,也是火國的囚犯。要離開監(jiān)獄只有一種方式。”赤眼將軍上前一步,霸道橫蠻之勢,讓被嚇退的守衛(wèi)再次強硬對敵。
“是的,雷光陛下,一旦開了先例,以后再難管制。”白須老人笑吟吟地進言。
“你們這樣墨守成規(guī),一意孤行,很快會沒朋友的。”巫女伸出腦袋。
凜人的殺意一致轉向她。
“這丫頭是誰?”
“她就是打敗159,把監(jiān)獄毀于一旦,和霆霓王子同行的一伙。”監(jiān)獄長賊眉鼠眼的,又出現了。
之前還畢恭畢敬的稱呼她“玥小姐”的。
“那按照規(guī)定,她要重新收監(jiān)。”
后來的守衛(wèi)迎上,隨時準備迎擊。
“霆霓用雷禁咒,把他們全滅了。”她馬上指著守衛(wèi)嚷嚷著。
“我不想演變成兩國事端。”
“那云翳把窮奇叫出來,把他們全催眠了。”
“是!”
云翳正要呼喚靈獸,即被霆霓擋下。
“火之國的貴族和守衛(wèi)已經從各地趕過來了,我們逃得出宮殿,也逃不出國境。”
“那天帚,用龍卷風把我們卷走。”
“抱歉,距離太近了。”他做不到啊。
“不用理她。你就干瞎指揮,只想著利用別人,你自己不能想想辦法脫身嗎?”
她嗎?她通常比較激進,可能會弄不好。
他們?yōu)楹我稽c緊張感都沒有?就算因為除了雷光根本無人可阻攔霆霓,他們也不能如此漫不經心啊。
只見她雙手合十,兩手分離時,手上即多了一把匕首,她把它放到159手上,刀鋒指向雷光。
“159,你想干什么?”雷光配合地露出驚慌的神色。難以想象,霆霓和巫女一路都是這樣鬧過來的嗎?
159看著匕首。他該如何取舍?雷光陛下是他的國君,而且從這丫頭手下救下他,他不能作出背叛國家的行為,可是,雷光陛下會救他是因為手上的琥珀……
眾目睽睽之下,一把銀匕架在雷光脖子上。
“例如這樣嗎?”她看向霆霓。
霆霓環(huán)視,四下除了下等守衛(wèi),誰都沒有被挾持雷光嚇著。他看向巫女,搖搖頭。
是嗎?她低頭看了看琥珀,再看看霆霓,再看看雷光,再看看圍堵的魔族,慢慢舉起手做投降狀,一步步遠離雷光,然后在守衛(wèi)松懈想捕捉她時,她忽然高舉手中的琥珀。
“你們敢上前碰我,我就摔碎這個、可以救命的、石頭。”
“你敢!”
——竟然有反應!
厲聲沖破人群,一個中年貴婦慌忙從守衛(wèi)中走出來,她左側是一個和白須老人年齡相當的老者,胡須沒那么長而已,雖不若貴婦慌張,可是眼底的戾光,任誰都望塵莫及。
他們姍姍來遲,有意藏匿人群,卻在看見她揮動琥珀時,仗義凜然地跑出來。
這就是火之國三位重臣,如此鋒銳的氣焰,的確不是常人可打壓的。
“你們說,我要試試嗎?”她笑道。
看所有目光都緊張萬分地盯著她手中的琥珀,她還真想摔下來看看他們會怎么對付霆霓。
真是奇特,是他們對雷光有自信,還是更在乎銀索的生死?那個病秧子特別嗎?這么說來,他有一雙清澈見底的藍眼睛。
不過,那么在乎為何要放到監(jiān)獄里任其自生自滅?
“這顆琥珀那么重要嗎?那放了他們三個,對,讓他們過來。”她一手作勢要摔下琥珀,一手指揮著守衛(wèi)撤離。
雷光看向霆霓,再死死定在巫女身上,她的承諾是虛幻的,琥珀卻是真實的。
“放心,她寧愿在場所有人死掉,也不會讓琥珀有絲毫閃失。”霆霓經過他時耳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