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跡,奇跡,沒有奇跡,他的腦袋真的會開花,或者只是分成兩半!
霆霓挪開兩步背對山洞,撐起腰桿,咬緊牙關仰起臉正朝劍尖,生怕晷景的劍砍歪了。
晷景懵了,這是干嘛啊?比起迎娶他,不,不,不!讓他活命,讓他抱得美人歸,讓他留在光之國,他寧愿死?
很好!這樣的覺悟也沒辦法撐起一個國度,那他就成全他,晷景挪開一步,緊握劍柄。
士兵們在原地,看著悲劇發生,他們無法阻止,兩人堅決的態度形成強勁的氣流,他們無法逾越,無法違抗。
劍影飛嘯劃過半空,抵落在面具的一瞬,霆霓四周筑起一股強大的屏障,兩道白光相碰撞,直把魔劍從他手中甩出去,晷景瞪大眼睛,難以置信他的隨身護匕就這樣從他手中脫出,掉落在地,霆霓的面具離他越來越遠,直至他重重摔在地上。
他被霆霓的屏障彈開了?
怎么回事?
不,不是,兩股力量抗衡,那是不屬于他們任何一方的力量,找不著支點的兩人都被迸飛。這時,霆霓借勢往山洞方向飛去,在山洞上方,早在洞口潛伏的獅鷲箭般穿上半空,把霆霓接下,并迅速往遠方逃逸。
成功了?天,他猜得沒錯,晷景的劍三翻四次威脅他的時候,他隱約感覺得到,面具會凝聚一股力量,而且魔力越大,它生成的抗力也越大,這面具能保護他并幫他脫險,真不敢相信。
“抱歉,我很喜歡你,但是我還是不能娶你——”霆霓懷著無限的惋惜對著一望無際的藍空亢奮叫道。
晷景臉色鐵青,士兵們望著獅鷲展開的大翅膀,不覺好笑同時驚嘆,可惜在光之國沒有這樣的強大而美麗的魔獸。
“你們……快去追!”晷景轉身去撿回魔劍,卻見士兵們杵在原地。
他們面面相覷,誰能阻止連晷景的白陶魔劍都不能阻擋的霆霓,和與他一同遠去的獅鷲。
蒼發士兵搖搖頭,卻笑:“晷景大人,你其實很清楚奔晷大人和焚輪陛下的賭注吧。”
晷景不語。
他會回來的,必要時,還可以勞駕焚輪把他的兒子拎回來。
藍天白云,芳草如茵,他好久好久沒見過如此美麗的光景,差點以為再也見不到了,不過,他又正正經經地活過來了。
“哥哥——”
興奮的霆霓聽到迎面的前方傳來悅耳的呼喚聲,不禁失神半秒隨即回過神,現在還沒有飛出晷景的視線,不得掉以輕心,才這么想,獅鷲和一只天堂鳥迎面相撞。
纖細美麗的天堂鳥那里承受得了獅鷲的撞擊,它一下便暈過去,翅膀順風收起,無力地垂直落下,從它翅膀里,一個白衣少女滑落。
她知道怎么安全著陸吧?這是基本常識。
如果不知道,至少會喊救命吧,為何腳下那么安靜?不會……暈過去了吧?
霆霓深吸口氣,拍拍獅鷲,改變前進方向,往少女那邊滑翔。
“喂,你沒暈過去吧?”
少女在飄逸的白衣衫里睜開眼睛。霆霓驚訝地盯著她,她和晷景長得一模一樣,而且更美,霆霓馬上按住怦怦亂跳的心臟。
晷景也很讓他心動,但那股沖擊是不一樣的。
“手,給我。我會接住你的。”他向她伸出手。
少女迷茫看著霆霓,這個戴面具的人就是闖進她國的偷渡者,她不禁遲疑。
“快點,我會接住你的。”他再次承諾。
她能相信他嗎?他眼里并沒有任何惡意,雖然面具的表情有點古怪,但是他是誠心誠意救她的。
“真的?”
“是。”
在霆霓許諾的同時,少女已經伸出手。
在快要摸到少女的手之際,晷景忽地出現在兩人之間,接下少女同時,一掌把霆霓往士兵的方向推下。
下降速度太快,一時沒有余力翻身的獅鷲和主人一起重重跌落地面,士兵馬上上前,把他圍住。
不愧是雷系的霆霓,無損雷厲風行的姿態,這么快又回來了。
霆霓尷尬地笑笑,向眾人揮揮手。
“云翳,你跑出來干什么?”放下云翳,晷景才責怪道。
她叫云翳,真是婉約動人的名字。
“哥哥!”云翳喚了聲,聲音輕柔而優美,她看了看跌坐在地的霆霓,明知故問的道,“他是誰?”
“偷渡者。”
是嗎?長長的睫毛扇動一下,她移開美麗的眼眸。
“哥哥,那個,聽說焚輪陛下要來了,而且他看起來很焦急,發生什么事了?”說時,云翳白皙的臉上泛起紅暈,甚是迷人。
從聽聞霆霓踏進光之國的漩渦后,她一直心神不寧。這來得太快了,她還沒有心理準備。
晷景狠狠瞪向霆霓,午夜夢回,他永遠都會后悔,為何沒有在山洞的時候就殺了他!
“老爸?他來干嘛?”霆霓自言自語道,該不會來給他收尸了,速度真快,太瞧不起人。
老爸?他就是霆霓?云翳微微轉過頭,頓時對他另眼相看,只是他為何帶著面具?
“把他抓起來。”
“是!”這下,士兵們沒有任何猶豫。
這下,霆霓也沒有掙扎。老爹嘛,肯定能派得上用場的。
“你們各自回到城門,焚輪一到,把他帶到、六號樓。”
不用敬語?
云翳關切地望向晷景,他似乎很緊張。
也難怪,他們兄妹其實也沒年長霆霓多少。哥哥從父親手中接過白陶魔劍才一個月,對魔劍還不能完全把控,又如何以平等的姿態應對那些名副其實的一國之主。
可是光之國就是這樣,繼承的事情,從來不是自己能做主的。
“哥哥,如果焚輪陛下是為霆霓殿下而來,我們這樣……“云翳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綁的霆霓,就算是常人都覺得很可憐。
“他一直戴著面具,我們尚不能確定,他就是雷國的焚輪的長子。”
云翳轉過頭,輕聲問:“不能把面具摘下來嗎?”
霆霓搖搖頭。
“我試過了,但不行。”
“你戴得到底是什么鬼?”瞧了一眼傷心失望的面具,晷景火就來了。
這,如果他現在如實作答,是從一號樓那里偷來的,后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