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擊……”
微弱的電流貫穿他手臂，從佩劍延伸至巖壁。
她附在他耳邊，溫柔地警告：“霆霓，不要瞧不起人。”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在找到出路前，兩人懸掛得安全，她可是用了高強度的粘合劑。
“你和狼王的關系不錯嘛。”電擊碰到土盾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
“那是！”
一起那么久，他大概摸到一些她常用的契約者，土系狼王，水精靈波凌娜，光天使，蔓植樹人。
是防御系很強的組合，攻擊系，她習慣配合獸使用，可能跟她人類的出生有關，還有異界林林總總的規定，慣性使然，她并不常用強的攻擊魔法，而是使用隱晦的暗器，還有挑人心刺的齷齪手段。
突然理解當初為何她對梨花的契約不滿。
當然，類似的做法能讓人類的她們在異界更安全，活得更久一些。
“可是，這里會崩塌，疏松的巖壁根本沒辦法承受強的雷擊。”
“那時我們已經跳到安全的另一邊了。”
“我是說，會毀了這里。”地下城看似與世隔絕，實際還是光之國領土，一個異國者做出的破壞行為是沒有任何借口，都入挑釁兩國關系的舉措之列。
“我都說了，這是一條鯨，受了傷，它會自行療傷的。這里了無人煙，最適合就是休養。”
她的話能信嗎？當然不，她本身就是事端制造者，為何她堅稱這是一條活生生的鯨魚？就算是，也只有鯨的骸骨。
他在猶豫什么？
“快點！我們在這里已經一段時間了，食物的香味一直刺激胃粘膜，你沒感覺到嗎？很塊就有一波胃酸從下面噴射上來。你想死的話，現在就松開手跳下去。”她嚷道，手已放在他手指上，隨時準備助他一臂之力，把他推下胃酸的深潭，而后順便把佩劍占為己有。
“閉嘴！天雷破滅！”
土凝盾開裂，佩劍從巖壁劃出。
跳——
會厭軟骨被壓下，腳下一滑，他們隨即往另一條通道落下，會厭石塊隨著他們離開，也扳回來，外面混亂的世界和他們無關。
這邊明顯干爽、清新多了。
她深吸口氣。
“不用擔心，這里那么大，你的攻擊能讓這里受損幾立米？對它來說，可能就像……相當我們口腔潰瘍的大小。”
那也夠疼的了。
“這里又是什么地方？”
“鯨的氣管。”
鯨，鯨，鯨，把它當成是活的生物，鯨之類的。
霆霓在心中默默作自我催眠，這大概是他做過最蠢的事情。
“我們要從它的噴氣孔出去嗎？”如果真的是鯨，氣管到噴氣孔就是最短的距離，這段路是迂回的旋繞狀，但總比往里面走好。
“對的。快點找出路。對了，你有像壁虎一樣的魔獸嗎？”她學爬蟲類一樣動動雙臂。
“沒有。”小時候養過，經常玩捉迷藏，關鍵時刻也總找不到影子。
這估計往上的石壁可不好走，不過得先找到路。
循著新鮮空氣飄來的方向找就能達到，如果它真的是活物。可惜，不是，所以兩邊的空氣味道幾乎察覺不到差異。
“你們竟然破壞了洞口？”消失了一會的山洞回音這時又來攪局了，還夾著微怒。
她看著他，無辜問道：“你把人家嘴巴都炸了嗎？”
霆霓頓時瞋目切齒。
“來吧，走哪邊都一樣。我們隨時恭候大駕。”說完，回音又飄得遠遠的。
我們？
“他是說我們吧？到底怎么回事？你說這里什么都沒有，那說話的是誰？還有那些機關……”
“噓！小聲點，小聲點，都說是鯨了。”
他愣住，竟然不由得被她的緊張兮兮，鄭重其事唬住了。
“走吧，這邊。”她抬起左手指著左邊通道。
“你確定？”
“嗯！”她的直覺說是左手那邊。
她的直覺才讓人不安。
走在黑暗中，除了四壁的巖石，安靜得只剩呼吸聲。
“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
“你不是清楚嗎？傀儡術啊。”
“是你自己說的，什么生理功能，胃液分泌……”
“啊……”
“啊什么？”
她雙手合十，雙目充滿虔誠地道：“只要有信念就能改變一切。”
鬼話連篇。
“你是不是一臉的不以為然？”
“這里伸手不見五指，你產生幻覺而已。”
“你發出冷哼了。”
他沒有，胡說就是她擅長的。
“那你覺得靈體是什么？”
“什么什么？”
“簡單的說，是生物還是死物？”
“死物。”他不假思索的，“靈體必須依附于物體，甚至是肉體才具有力量。就是傀儡術，也必須是生者操控的。”
“對了，所以對于你來說，這里什么都沒有。”她可沒有說謊，“因為你盜取了導魂者的面譜而造成肉體壽命已經結束，但靈體卻沒辦法回到靈界而滯壓在光之國的地下城。”
“你是說這里都是靈體？”
“他們為數眾多，而且都曾經是魔力強頑的魔族，不知什么原因，使他們的靈體獲得與肉身抗衡的力量。不知原因……又或者只是一種代償。”
代償？
“山洞說已經大排筵席恭候我們，我們只要走進他們的心臟區就能解答問題。”
“那你非要進來的原因，是這些靈體里有委托尋找的靈魂？”
這個……問得真直接，似乎不能轉移話題，單刀直入這招怎么破呢？
“霆霓，我們打個商量？”
“你們找到的靈魂并不會送到小閻王那里去吧？”
“我們的工作是很廣泛的。”
想含糊帶過嗎？表面上這些巫女和各界都保持著良好的關系，是因為她們能間接滿足異族的愿望，這中間不排除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所以小閻王和其他異族對她們，還有闖進異界的異族者都相當警惕。
除不掉，更擺脫不了。
失落的靈體……
暗黑碎片計劃……地下世界曾經風靡過這樣一個傳言，這個傳言在異界分化之后化為泡沫。
依舊進行著嗎？
異界的掌權者老糊涂了？不，心境清明得很，他們只眼開只眼閉，靜觀其變，緊要關頭才跑出來，頂著收拾殘局的美名，實際是想充當得利的漁翁。
“人欲避之，反促遇之。所有異族都明白這個道理。如果多管閑事，反而會讓事情往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